我的心也像是被束缚了,说不出任何话语。在心里升起了比刚才见到变化的唐诗更令人心疼的意味,甚至,瞬间滑过一个念头:唐诗不要他了,那我可以吗?
但是很快,这样萌生出来的想法被他回过神来追出去的焦急地身影不动声色地扼灭了。
那天,不知道他们最后是怎么样了。快天黑的时候,唐诗全身湿透地把寝室里的行李箱搬走,说是回家住,以后也不会回校住了。
寝室里的人都不知所措,眼睁睁地看着她就这么离开。
不过,后来我们在她搬离寝室的第二天就去了她家,也是因为担心她一下子成为一个人会发生些什么事。
唐诗的心理承受能力显然比我们想的要好很多,家里几乎没什么变化,除了在客厅角落多了一对黑白照片,是她的爸妈,定格在平和安详的笑容中。
在这之后,我也经常一个人去看看她,有时偶尔会在她家过夜。果不其然地,我又曾多次碰见那个男人,心里每每涌起的无法平息的悸动硬是被忽略。
不过,他每回来唐诗住处也只是在稍远处,而不会进去屋里。唐诗会看见他,却也装作没看见一样,从他视线中消失。
有时,对上我的视线,他也是点点头而已。
我不知道唐诗和他之间又发生了什么。但是如果是我,按照唐诗所说的,父亲被自己的男朋友害死,想必我也应该不会原谅吧。
可是,这件事毕竟不是真实地发生在我身上,每次看着唐诗把他当成透明人,从他眼前走过,他眼底流露的伤痛就像从我的心底里流出来一样,感觉非常不好受。
而尽管这样,他还是每次一来,就必定在车里呆到天黑,然后,似是恋恋不舍离去。
这样的在意一个人,我自知这是什么样的感情,而这种感情总有一天会在这样频常的见面中爆发,像是浓岩浆喷发而出把我吞噬。
终于,这一天也来了,我深深压抑着的冲动被完全释放。
是个周末,本来我和唐诗吃完饭便打算在她家宅一个下午,但是唐诗临时被教务办一个电话叫去,我在他们的谈话中好像听见了什么“留学”之类的字眼,心里疑惑不止。而她挂掉电话看见我欲言又止的表情,没什么保留的跟我说了她以后的计划。
她耸了耸肩,把手机随手放在沙发上,“你也知道我和他的事了,我在这里也很难呆下去了。现在刚好学校里有一个公费留学的机会,我想要争取到这个名额,能让我远离这里,更是让我摆脱过去。但是这件事情还是没有敲定,学校还在筛选。所以,舒乙,我希望你先不要对杨阳她们说。”
那时,我傻眼了,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唐诗竟然要留学去了,代表着她将长时间地离开这里,那他该怎么办,而我们才存留不久那样脆弱的友谊又该何去何从。
还没等我想清楚,唐诗已经拿起了桌子上的钥匙打了声招呼就出去了。
后来,我一个人我在她家的沙发上,手指不停按着遥控器,但是一直黑屏的电视机映出我的轮廓,我狠狠敲了下脑袋。
这样不是也好嘛,两个如此亲密的人变成陌路,如果唐诗去国外留学,正式解脱了现在的艰难的处境,也是释放了他。
可是,没有了唐诗,我想以后应该不会再见到他了吧。这样想着,又觉得很难过,这些天,他经常来看唐诗,而我也不知怎地被情绪煽动也是多次来,带来一种错觉,就像是,他也是专程来看我的。
想着以后就将要见不到他了,舍不得,但是毫无办法,我把头深深埋在了膝盖里。
我在膝盖间捂得迷迷糊糊间,听到好像有不间断的敲门声,便睁开眼来,望了眼墙上的闹钟,唐诗还没有回来。
敲门声却又想起来,似乎很是急躁,我瞬间反应过来。外面不会是唐诗,唐诗带了钥匙,跳起来想要透过猫眼看看,却被门外那藏在心里的熟悉声音僵在了门后。直到又是重重的一声拍门声,好像有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随之又传来闷哼的声音。
我不是唐诗,更不会那样对待他。
然后,我毫不犹豫地打开门,果然,他已经倒在了门口。
这样一个人,我第一眼见他,是多么严谨的人。现在却是醉的一塌糊涂,跌坐在别人的门前,顿时我心里没有理由的有点责怪唐诗,为什么把他变成这样,他又为什么要变成这样。
我蹲下来,认真地看着他,见他右边额角处沾了点白色的墙灰,手指不知觉间抬起替他轻轻抹掉。
只见他貌似不舒适地皱了皱眉眼,口里迷迷糊糊地喊着“诗韵诗韵……”
我的手指还停在他浓黑的眉上,很想骗自己那可不可以当做是在叫“舒乙”而不是“诗韵”。可是耳膜的震动在抗议着我对它的忽视,震得我脑袋生疼。
我收回手,站起来想把他扶进屋里去,却见他紧紧地拽着我的衣袖。
我瞬间难受地鼻子都微微发酸,马上忍住,把他的一手抬到我的肩上,跌跌撞撞地做到沙发上。
把他安顿好了后,准备热毛巾给他擦擦脸醒醒酒。把我的袖子从他的手里慢慢地一点一点地抽出来,一下,他又改为牢牢握住了我的手腕。他手掌的皮肤是滚烫的,像烙在我心口,令我无法自拔。
“我去给你拿块热毛巾,你先放开我好吗?”我尽量轻缓地说服着他。
可他像是没听见,甚至拉着我的手把我拉向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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