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一说,朵棉才想起自己来实验楼是干什么。
她笑了笑,把放在窗台上的口语书拿起来,道:“那我去小花园那边练口语了。”说完就转身准备离去。
结果没走出几步又忽然停下。
朵棉皱了下眉,想起在班主任办公室外面听见的那番对话——靳川的爸爸,还有靳川的成长经历,这些字眼,周开蒂反反复复提了好几次。再结合他本人过于另类的性格,还有他走出办公室时,那种冷漠而嘲讽的神态……
事情好像很复杂。
朵棉回过头。那人斜靠着栏杆,抽烟看风景,脸色很淡,一丝多余的表情也没有。她动了动唇想说什么,又有些犹豫。
周围的空气安静而温暖。
过了会儿,
朵棉试着喊了声:“……靳川。”
“嗯。”他淡淡地应,目光仍旧看着远方。
“以我的经验来看,一个人如果有不开心的事,”她暗暗做了个深呼吸,在心里斟酌着用词,道:“其实说出来之后就会好受很多。”
靳川听完,侧头瞧她一眼,语气有点阴森,“偷听我跟班主任说话了?”
朵棉心一沉,想也不想就否认了:“没、没有啊。”
靳川咬着烟盯着她看,直勾勾的。
……好吧。
她承认大爷你的眼神杀伤力是十万 。
在这种目光注视下,朵棉心惊肉跳,僵持数秒还是泄了气,坦白从宽:“……我只是刚好路过,就听见了一点。周老师让你树立正确的价值观和人生观什么的……”
靳川依然不说话。
……好吧好吧。
“……我错了。”能在他的眼神下扛住半分钟,朵棉觉得自己已经到极限,此时连举起双手投降的心都有,“但我真不是故意的。而且我之前说那句话,也没有其他任何不好的意思。”
她解释着,音量偏小,语气里夹杂一丝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委屈:“我只是觉得,你在学校里好像没什么朋友,平时遇着什么烦心事,可能也没人能说话……你要是信得过我,其实,可以找我聊聊,就算我们算不上朋友,游戏好友总算吧……我虽然不能帮到你什么,也提不出什么宝贵的建设性意见,但至少,我会安慰人啊……”
正经八百的一番话,全是朵棉赤.裸裸的肺腑之言。
周开蒂有句话说得很对,靳川情况特殊。无论是对学校,对老师,还是对各位同学,他都是一个过于特殊的异类。
说他是好学生,他抽烟喝酒打架斗殴,还和社会青年有往来;说他是坏学生,他的智商能甩所有优生八条街。
表象比内在更具说服力,结果远比过程值得关心。
这个社会,人们已经习惯了排斥“异类”,所以关于靳川的闲言碎语,在阴暗的角落里病毒般蔓延。
朵棉希望能了解他,哪怕只是一点。
然而,令她怎么也没想到的是,自己最后一个字音落地之后,对面那位静默几秒钟,竟一下笑了出来。
“……”朵棉嘴角抽搐了瞬。
几步远外,靳川侧过了头。
她看不见他的表情,也没听见什么声音,但从那副宽肩抽动的频率来看,这位大爷必定笑得格外夸张。
“……”朵棉整张脸都开始抽抽了。
笑笑笑,笑个ball。
不怕把下巴笑脱臼吗。
她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吃饱了撑的才会跑来关心他。
朵棉无语,瘪瘪嘴,抱着口语书转身就走。气呼呼的。
“苹果。”
背后很快响起一道嗓音,懒懒的,语气里透出一丝还未褪尽的笑意。果字带着极其轻微的儿话音。
“……”这称呼……苹果?什么鬼?在叫她么?
朵棉狐疑地皱眉,站定回头。
靳川深黑色的瞳孔跟太阳底下一照,折射出浅而淡的光。他盯着她,手里有一搭没一搭地把玩那枚胸章,漫不经心地道:“你说你别的不会就会安慰人。那说说看,你打算怎么安慰我?”
“……”朵棉还没从那个诡异的称呼里回过神,被他这么一问,瞬间愣住。
“说话。”
“我……”怎么安慰?这难道还有具体的做法吗……她清了清嗓子,认真思考几秒才回答道:“我可以陪你打游戏。”
闻言,靳川回了一声嗤笑。
朵棉皱眉,“其实吧……我觉得,自己现在还是很厉害的。”
“是么。”
“是啊。”她说,“你之前说,因为我不够强,所以我不能跟你组队。这个问题其实很好解决。”
朵棉脑子里莫名冒出陆易的那句话:这个学校,没人能入靳川的眼。
他最大的爱好是打游戏,那么,要入他的眼,成为他的朋友,了解他,或许只有一条路。
靳川把玩胸章的动作一顿,挑了挑眉毛。
“单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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