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另一只眼若有所思地看着白斐礼,她和流月阁有着一层关系,又是赤阳族人,可见白斐礼身份非同一般。
白斐礼知道薛勾一旦露出这幅神色,便是心里在盘算着什么。不过她已不再打算瞒着薛勾些什么,只要她问,她便答。
“嘘!有人来了”
☆、第三十七章
两人对视了一眼,眼观四处就那床榻可以暂时容她躲避一下。白斐礼迅速地平躺进这冰冷的被窝中,将床栏两侧帷帐放下借以遮掩。若来人不上前细看,便察觉不出什么端倪。
门口传来微小的几声扣门,薛勾顺手拿起一侧的外衫披在肩上,走上前去开门。房门一开,屋外头的男人身着夜行衣,手上还拿着一把锋利的剑。他朝薛勾看了一眼,然后地就挪着身子进门,四处张望了一番。过后,又拽起薛勾的手就笔直地往西边寝殿走。
“快!带上几件衣服跟我走!”
男人指了指衣柜子,转身走到梳妆台前开始翻找首饰。薛勾并没有打开柜门,而是上下打量男人的五官。在确认无误之后,她才开口说道。
“当真是你”
若薛勾没有记错,此人名为伯芙生和她同为曲与玥云人士。当日被方欢源的手下驾着途径贺已公主寝殿时,远远地看见一张熟悉的面容。那时她刚被剜去右眼,鲜血直流模糊了视眼,整个人十分虚弱。薛勾不敢确认是否看走了眼,认错了人。
伯芙生将梳妆台翻了个地儿朝天,都没有找到一件像模像样的首饰。他甚至怀疑这还是皇宫大院儿?他将首饰盒放回原位,转身面对薛勾。注视着她的眼神里含着另外一种情愫,是久别重逢,念念不忘。
凡见过沈氏姐妹的人都说这两人的眉眼十分相像,而此时的伯芙生正是看着薛勾的眉眼,心里思念着沈宿月。
“我救不了宿月,可不想再救不了她的妹妹”
伯芙生绕过薛勾自己打开了衣柜,胡乱扯了几件衣衫摊在桌上。转身时幅度过大,桌角撞掉了他手中的利剑。伯芙生见状,又弯腰拿起地上的利剑。
“你贵为贺已驸马,何必为救我一个囚犯而得罪未来的国主。再者你一介文弱书生,剑都未曾拿稳又怎能带我杀出一条血路。到时恐怕你我二人都要做这护卫军的刀下亡魂”
“我睡了,驸马自便”
薛勾背过身直接走到床沿边,脱下外衫一个侧身挪进了被窝。
“雪里!沈雪里!”
任凭伯芙生怎样叫唤,对方都只留给他一个背影。紧接着他又唤了几声,那人仍然躺在床榻上,一动不动当真是睡着了一般。伯芙生气恼地哼了一声,甩甩衣袖快步离开。
本是张单人床,一下子两个大活人拥挤在一起自然是鼻子贴鼻子,‘促膝而谈。此前在客栈那几日都是背对着彼此,今日是头一次薛勾离白斐礼的脸这么近。白斐礼的皮肤可真是应正那‘吹弹可破’‘红嫩细白’等词,红色眸子还是那么惊艳。
“为什么不跟他走?”
“原本沈家已是对不住他,现今我又何必拖累他。而且斐礼你不也来救我了吗?”
薛勾说这话的时候,面色很平静。但唯独让白斐礼听了突然心里咯噔一下,胸口有些闷地喘不过起来。白斐礼撩起被子,撇下眼一瞧,原来如此!
“你的手......搭着我胸口了”
“惭愧”
薛勾突然脸色一红,快速地收回手。她顿时觉得床榻愈发拥挤,在她缩回手的下一刻,白斐礼坐起身子从床尾走到床下。衣衫有些凌乱,她用手随意地上下整理了一番。在一旁烛光地映射下,白斐礼脸色绯红。周遭的气氛静默地有些暧昧。
“听说楠石的和亲大司官是秦凤良,我这有件东西能否托斐礼帮我还给秦将军?”
“好”
白斐礼见她从枕头下掏出一根发簪,簪体血红是件十分稀罕的东西。薛勾走到她跟前,将手中发簪转交到她的手上。在薛勾的手即将离开之际,白斐礼突然一个反手紧紧地握住了她。
“和亲大殿那日,我会带你走”
对于白斐礼突如其来的举措,薛勾表现得并没有很惊讶。她觉得这举动很正常,似乎白斐礼说完方才那句话就是该紧紧握住她的手,一切并没有什么不妥。
她面对着白斐礼,夸张地做出点头的动作。白斐礼一见薛勾如此反常,竟没忍住放开手笑出声来。
白斐礼谨慎地推开一条缝,瞧了瞧屋外空无一人,先前的两名护卫军仍就是倒在假山旁。她看了一眼那头正要拿起书继续翻阅的薛勾,随后拿着手中的血玉簪子蹑手蹑脚地出了门,离开这片宫殿。
第二日清早,小太监捎上三名宫女过来,说是服侍白氏叔侄去叩拜大皇子欢源殿下。来到贺已,白氏叔侄在人前皆是以面具视人。于是就有了在洗漱期间,太监一行人统统被婉言推出了屋外的情景。待他俩洗漱整理过后,白斐礼戴上无常面具再开门迎宫女进屋。
这走在前头的太监就是昨日在码头一路接送他们的那位,打听过后得知名叫顺心。但凡从他嘴里说出的话,经过他手做过的事都能顺方欢源的心,是方欢源身边一个得宠的太监。
顺心带着他俩绕着走过六七座宫殿,其中不乏公主嫔妃的前殿。方欢源的宫殿竟建在国主的后宫内,不得不说这贺已国主对方欢源是极为溺爱,没有丝毫避嫌。但细细一想这也无可厚非。谁叫贺已国就只有这么一位成年皇子。早些年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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