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废了太子,把那小世子拥为皇帝,那可好管教多了。“
“修兄还真是直爽之人啊。”
“这皇帝还是万万需要的,若天下只知诸侯不知皇帝,怕这征战是不会有一丝停息的。”修仲卿直盯着尤慎冲的眼睛说道,像是想挖出些什么一样:“尤兄以为呢?”
“我以为没用,不过我下平国君认为天子乃万国之主,所以勤王是本份之事。”尤慎冲直视着对方的眼睛又接着说:“国君也说国,同为勤王之师,不可互疑啊。”
两人相视一笑,举杯共饮。
连衣水是浮山山坳间的一条小江,姜鹤之当年为辛打通的运河便是从这里取的水,此水道湍急多变,若不是在江边长大的船夫是很难驾驭这种水流的,鸭子张这次捡到了天大的福份,本来以为要默默在这无人问津的深山里做一辈子的打渔人,结果却突然被告之要为王军驶船,一下还给了军户,于是这鸭子张便回去把一村的人编了队,无论男女老少均可随他入军,这便做为了符国一千多年的历史上第一支水军,古子笙为它起名为野鱼儿营。
而没有知道这只乡民组建起的水兵会在百年后成为大辛历史上最强悍的水上部队。
船的颠簸倒是没有影响到出征武将们的工作,虽然几位蛮族武士有些晕船,但是也咬牙挺进。姜鹤之的主船最大,自然行驶起来也平衡得多。半夜时分,一艘小船快速挺进到姜鹤之的主船旁,一名斥候急忙上了船。
“东西可送到?”姜鹤之没有等那名斥候喘气,便问道。
“回殿下,已经亲手送到下平世子手中。”
下平世子孔孙是这次联军首领,姜鹤之此番出动必也是要跟孔孙进行联系,信中已说明符国会从天平后方进攻刘浩之一派,让他们再稳两日再发起进攻。
姜鹤之微微颔首,又转身问鸭子王:“王将军,我们还有几日可到大辛的土地?”
鸭子王哪里见过符王,这里国君竟然主动问话,还呼他为王将军,鸭子王激动的牙齿都抖动起来,直接趴在地上回答道:“回...大王..还有..一...日便到...辛国..领地了。“
姜鹤之看到他的动作觉得颇为搞笑,但又想到那是山野村夫,这样也是正常,便没有说话调侃。可是转念一想,这便是所谓的平凡人家吧。
而在符山的另一头,两百黑凤卫倾巢而出,都只为护卫一人,那便是这大符的王后,按姜鹤之的计划本次勤王若打到了天平,便让常乐出现以示正统,若这场战争不幸败掉,常乐就直径从浮山退回大符。一切的出发均将以常乐的安全为第一。
绍不韦看着姜鹤之最爱的女人,她静静的坐在篝火边,火光映在她的脸上,恬美宁静。绍不韦本既是无情之人,黑凤们除了职责与荣耀能懂的并不多,绍不韦此时只知道那是他的王让他保护的女人,如此美丽又与他何干。可是最终他还是结下披风为常乐披上。
看着绍不韦走向远处的篝火,常乐环顾着漆黑的四周。五年了,她再一次来到这座大山,本来那应该是她心死的地方,可是此时的她却满怀着希望。
☆、夺兵遣将
洛国的冬天并不比符国温暖,东洛平原的寒风灌入平河,那河里的寒气顺着风往西游去,天虽未见冰雪,可这样的寒风却比冰雪冷更加使人寒冷。勤王的联军们的围在篝火边,刚刚的失败让他们少了些壮意,多了些凄凉。汉子们相互传递着酒和肉,他们并不知道其实这样的粮草并不多,也不知道下一次的进攻什么时候开始。
勤王军们十人为一队,十队为一营,十营为一军,一队人住一个帐篷用一个营火,在平河东岸十里地开始,营火从星星点点到铺天盖地。最靠东的部队是禇国的前锋,本来都是不要命的汉子,可是在面对王坚的计谋却真的没了性命,本是八个营的队伍如今整合下来却不到两营。
马三很沮丧,他的营的一百个兄弟最后只剩了寥寥六人,要么死在了平河上,要么拉回来死了在营里,他也见过很多生死,可是像这次战役如此残忍的,却是第一次。原本以为他们拼杀过河只要搭起桥梁,那漳国的无敌铁骑便能踏平洛国,可是任谁也没有想到王坚用菜油浇灌了河水,三百个兄弟烧死在了河里,而过河的兄弟退不回去,活活被虐杀至死。
“歹江凄凄,武夫滔滔……”篝火边不知谁唱起了褚国的歌曲,这歌声从一人传至了一营:“歹江凄凄,武夫滔滔,王命我士,辟我疆土,老马且归,我不归家。”
歌曲唱的是褚国的歹江今天如此凄凉,而出征的战士却要顺流而下,因为主君命我为他开疆辟土,可是多年后马儿回到了家乡,而我却没有回来。这本是形容褚国开阔疆土决心的歌曲,此时却便的尤为凄凉。
歌声从东传到了西,传到了下平的万雨落,便又响起了下平之曲,接着营地里又想起上梁之音,接着漳国、日出也响了思乡之歌。
四面楚歌。
尤慎冲紧锁眉头,他手中的笔干了又被他放进墨中浸湿,这个歌声让他思绪混乱。今日首战却是大败,敌将王坚不愧为军王,竟然使用火攻奇法,这今日的文书却不知道应该怎么写。
这位年轻的书记官偷偷瞄了一眼主将,那位年轻的世子也是眉头紧锁,只见他一手抚用,一手随着手中的酒杯画起了圆,从收到战报到现场,他除了将各国主将召集到帅营内,基本上算是一言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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