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你来我往,各不相让。臭蛋拂袖而去,马卫东满肚子委屈,说好的有福同享、有难共担,这才几天?看来这合伙生意是没法做。
由此有了嫌隙,俩人一冬天也没怎么交流,开春后,臭蛋提议散伙单干,马卫东想了想,也只能这样了。
臭蛋帮马卫东另租了一截柜台,俩人隔厅相望,看着臭蛋柜台前人流络绎不绝,再看着自己柜台里塞得满满当当的人字拖,马卫东有些恍惚。
散伙的时候,马卫东勇于承担责任,把所有的拖鞋抵价回购。马卫东盘算着自己手头一分钱活钱没有,也不好意思回家向老爸张口,想要东山再起只能等夏天了,不禁有些心灰意懒。
苦撑到来年初夏,摆在柜台里的拖鞋落满连个正眼瞧的都没有。一算日子,马上该交下半年的摊位费了,自己手上一分钱活钱没有,马卫东苦不堪言。只得忍痛把拖鞋找麻袋打包,租市场的仓库长期存放。谋划着再筹一笔钱,去南方进点电子表来卖。可抬眼一看,隔了一个冬天,大厅里卖电子表的柜台已如雨后春笋,对面的臭蛋也整天在过道甩扑克度日,明白商机已逝。
在市场闲逛了几日,也看不出哪种小商品走俏,百无聊赖之际,蹲到臭蛋摊上看打扑克,臭蛋回身看到马卫东,把手上牌撂给旁边的摊主,拉着马卫东在街拐角冷饮摊坐下,语气诚恳:“兄弟,你也看出来了,如今你我的日子都不好过,再这样扛下去怕连摊位费都交不起了。”
马卫东心底的疙瘩还没解开,懒得接话。
“拖鞋的事哥做得是不地道,哥一直在找机会弥补,眼下倒是有一桩好买卖,比咱去年倒电子表利润还大,你要愿意听,哥哥详细给你说说?哦,本钱不大,有个几百块钱就成。”
“臭哥,想说你就别憋着,我这耳朵竖着呢。”马卫东心说听故事又不要钱,看你嘴里能吐出什么信子来。
马卫东表面漫不经心,但臭蛋说的每个字都听得真切。
臭蛋有一个哥们,叫疤瘌猴,在另一个市场摆着服装摊,最近去南方倒腾回一大批衣服,这批衣服是从日本进回来的旧货,疤瘌侯在南方某市以滚地包的形式进了几百包,(滚地包就是不能当场验货,东西好坏全看运气)价钱非常便宜,也就几块钱一包,每包二十来斤。回来打开一看,多数都是皱成抹布一样的衬衣、裤子,但也有六成新的西装,一包里头好赖能挑出来三五件上架的,该洗的洗,该熨的熨,虽说衣服旧点,但因为板型好,挂上衣架供不应求,因为进货量太大,疤瘌猴寻思零售这得卖到什么时候,既然臭蛋找上门来,愿意出让百十包,共同发财。
“怎么样,兄弟,哥这可是有好事净想着你了,哥已经跟疤瘌猴说好了,明天就去进它几十包,”
“价钱呢,疤瘌猴给你什么价?”
“价钱疤瘌猴没说,但他给我交底八块钱的进货价,算上运费他最多给哥翻个跟头,一包里头有一件西装,就能包住三五包,说白了,这就是稳赚不赔的生意,就是赚多赚少的问题。”
马卫东看不出陷阱在哪,但还有些不放心,说:“既然这么好的事,你也没必要非得拽着我呀,再一个咱俩同时进一堆款式相同的衣服,在一个大厅挂出来,不得互相砸价啊?”
“卫东,拖鞋的事是哥不对,你也没必要揪住不放,至于你说互相砸价的事,咱俩货进回来上架前统一定个价,成不?”
“成,既然臭哥一心提携,弟这把烂泥也就上回墙。”说完举起汽水和臭蛋碰了碰。商量好次日的见面时间和地点,马卫东回去和老妈又软磨硬泡的要了几百块钱。
转天到地一看,疤瘌猴在这家市场竟租着门面,虽说不大,也就七八个平方,但也着实让马卫东羡慕了一回。
进去一问,疤瘌猴不在,看店的小伙计说您二位稍等,老板去仓库提货了。马卫东看墙上挂满了小翻领的西装,货架上码着整整齐齐的窄腿西裤,看着倒规整,仔细瞅西装肘弯和裤子膝盖都有磨损。
店里试衣服的小年轻络绎不绝,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二人只得退出店来,在门口找一阴凉地四下打量。
“哥没说错吧,瞧人家这生意。”臭蛋一脸兴奋。马卫东心说人家生意好,跟你有个毛关系,正准备损这小子两句,臭蛋胳膊肘碰他:“来了,来了。”
马卫东一看三轮车车帮子上下来的这位尖嘴猴腮,眼窝深陷,满头的疤瘌,可不就是人如其名么。
臭蛋上前递烟,一边介绍:“侯哥,这是我兄弟,卫东。”说完扭脸示意马卫东点火。
疤瘌猴躲开马卫东伸到嘴边的打火机,冲臭蛋说:“你也看见了,哥这旧件它就不愁卖,也就是咱俩,换谁也甭想搁我这整包拿货。”
“那是,那是,咱哥俩什么交情。”
“我这也忙,咱就闲话少说,钱带来了吗?”
“带来了,带来了,能不能先看看货,再一个您给兄弟啥价?”
“我说你是真傻假傻,我去南方都是黑着头整包进回来的,谁让我验货了?要验货拉回去慢慢验,价钱二十一包。”
“成,成,侯哥说的是,就按侯哥说的办。”马卫东一看疤瘌猴急赤白脸的,忙打圆场。
当下雇了三轮,到疤瘌猴仓库提货,仓库里堆着山一样的包裹,臭气熏天,灰尘漫天飞舞,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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