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慈安堂正屋,铃兰被带来之前,已经在屋里发呆了很长时间,因着昨晚的对话,老太太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位铃姨娘,见她身量不高但胜在挺拔,骨r不丰但胜在匀称,梳一个家常圆月髻,乌油油的头发上只别了一枚五瓣梅花的金簪,面如鹅蛋,眉似弯月,唇红齿白,不施粉黛自有秀丽之处,只可惜双眼无神,一脸迷茫哀苦之相,被丫头扶着进来也不知道行礼问好。
跟来的丫头白露一脸的难过,向老太太行了福礼:“禀老太太,我们姨娘自出事之后就是这样,让吃饭就吃饭,让睡觉就睡觉,此外整天整天的发呆,无论谁来说话都不答一声,大爷来看了后说,说,姨娘怕是把以前的人和事都忘了。”
老太太也不吃惊,示意白露扶了铃兰在末座坐下,转头向上首上的一位仙风道骨鹤发童颜的老者说,“有劳叶大人了。”
老者就是一早从三十里外的昌州城请来的叶大夫,因他祖上世代都是御医,他也是从太医院六品院判上致仕的,所以仍被尊称为大人。叶大夫年已七旬,回昌州老家颐养天年,寻常不与人看病,不过因着和俞家几辈子的交情,才被老太太请了出来。他看了铃兰几眼,又拿过手来搭了半晌,口中喃喃的说,“奇怪,奇怪。”
“叶大人此话怎讲?”
“观其面色神情,似乎是古书中写的离魂症,但是从脉象来看,寸脉沉,尺脉浮,滑数冲和,往来流利,指下如滚珠,正是有喜的脉象,已经快三个月了,除此之外脉象上无任何异常。”
老太太尚未答话,铃兰心中已是波涛汹涌,什么,什么,这个白胡子老头居然说自己已经有三个多月的身孕了,原来在不知不觉间,已经有个小豆芽伴随自己过了这么久,她知道这不是自己前世的那个儿子,但那也是一条小生命啊,再过七个月,他就会出来了,会像儿子刚出生的时候一样软软的皱皱的么?若不顺心就会大声的哭闹相威胁么?喝完n后也会咯咯咯的大笑着挥动四肢么?铃兰自穿越之后就像死人一样关闭了眼鼻舌耳等官能,对外界的所有刺激都不做反应,可是现在铃兰满心里都是前世儿子的身影,心神耳目也开始活动起来了。
正思绪万千之时,就听老太太问道:“如今可有什么办法施救,大人,您也知道这一胎对我俞家的重要x。”
“离魂症本就不好医治,小娘子又有孕在身,针灸药石皆不可乱用,老朽亦是无能为力。”
“叶大人,难道……这个……”老太太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老者微微摆了摆手:“太夫人莫着急,我话未讲完。虽然药石罔顾,但我观小娘子的症状,也无需用药,乃是心病,所谓心病还需心药医,为今之际只有找到小娘子牵挂之人或者事情,以此召唤,至于人是否能回神,就要看天意了。更何况……”老者不紧不慢的端起茶杯呷了一口,“更何况就算是现在这个样子,好好调养,也不是不能生孩子的。”
噗,铃兰心中狂喷,这老头是把她当做人工活体暖箱用了啊!
话已至此老太太才稍微安定了一些,话锋一转,和老者唠起了家常:“月前恒哥儿随他父亲来吊唁,还记得到后堂看看我这老婆子,一晃儿已经这么高了,行动举止也越发温文尔雅,他小时候爬上我堂前的树摘枣子的皮猴子样还如在眼前呢。他和子语子评他们,再加上小一点的子谣子谚,一见面就是上树捉鸟,下河捞鱼,每日里惹出多少是非。那年春天在后花园里不知怎么玩的,子谣摔的满脸是血,大家都吓的跑了,还是恒哥儿镇定,拿了帕子给她止血,小小年纪就有名医风范,大家后来都赞果然是医药世家的孩子啊,天生就是学医的料。”
“莫提莫提,小孩子淘气是有的,但也没见他们几个这么淘的,那次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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