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会……”盯着他身上的破衬衫。
“很有个□?我可是把全中国都走了个遍啊!”天风感慨地说,“琪琪啊,你妈她还在吧?”
“不知道,我这些天不住家里。”
“哦,那无二组还好不?”
“你们那一辈的已经全走了,各自营生自己的生活,现在无二组里都是些新人。”
“这样啊,难怪了,我打听过双火帮,正奇怪为什么没灭掉他们呢。”天风说着,“那种小帮小派就懒得理了,我正找你妈有事呢。”
于是,领着一个貌似流浪汉,不,应该说就是流浪汉的天风回家去。指了指这栋小房子:“喏,我家。老妈还和我闹得挺僵呢,我就不进去了。”不想再被老妈揍,还是躲开点好。
天风笑着说:“好。”
大步往花家走去,亚琪忽然停住脚步,还没问天风叔叔关于莫沧桑的事情呢,或许他知道!这样想着,亚琪又折回去。
门口没人,是不是进去了?亚琪正要开门,却听到他们的争吵声。
“他是死是活和我没关系!”明显是老妈的声音。
“晓琴,别这样说嘛,毕竟你们夫妻一场……”不用说,这是天风叔叔的声音。
夫妻?难道他说的是莫沧桑?!亚琪竖起耳朵听。
“你不是不知道当初他是怎么和我在一起的,那种人遇到麻烦关我什么事!更何况我已经不是季家的人,哼。”
“现在季家只有你那个妹妹季晓瑟支撑,如果你愿意回去的话,那……”
“我怎么可能会回去,当年我已经离开季家,他还设计意图夺走季家主权,我在季家算是面子尊严都丢尽了!他现在还厚脸皮要我再回季家,做梦!”
“晓琴,我知道你恨他,但你就不能看在孩子的面上帮帮他吗?”
“亚琪已经忘了那家伙了!”
“不可能,晓琴,每个孩子都不会忘记自己的父母。琪琪这孩子小时候就特别粘我,她是渴望父爱的!”
“够了!他走的时候我们就已经没有关系了,还想怎么样?”
“沧桑他也说自己错了,晓琴,你现在不也还是放不下雅缘吗?如果不是沧桑的话,你和她早就身败名裂……”
“你想让我感激他?没错,我是很感激他,是他拯救了我和雅缘的名声,是他拯救了祝家和季家的名声,我也因此嫁给了他,然后我眼睁睁地看着雅缘和别人结婚!天风,你那么爱止水,看到止水和别人在一起的时候我相信你也能感受到我的痛苦!可是他呢?”
“……我知道,沧桑有很多不对的地方……还……还……”
“行了,总之我是不会答应的。”
“唉,或许这就是命吧!既然你坚决不答应,那么我也不多说了。”
……
听到这里,亚琪已经泪流满面,失神地走在大街上,好像整个世界都只剩下她一个人。路人投来怪异的眼神也毫不在乎,记忆像潮水,汹涌澎湃而来。
五岁的亚琪总是张着一双闪灵的大眼睛,特别精灵逗人。而她的爸爸,是一个很高很高的男人,她超级崇拜爸爸,爸爸打架的时候比电影里的明星还要帅!在她眼里,爸爸就是世界上最厉害的人。
爸爸对她很好,经常抱着她坐在他宽大的肩上,到街边买冰激凌给她吃。
那一天,她看到爸爸给她买了冰激凌之后被一群人叫走,亚琪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是一个劲地在后面追着喊爸爸、爸爸。
结果跑得太急,就狠狠地摔在地上,冰激凌也掉在了地上。然后……然后……她看到了什么?她看到平时笑得那么温柔的爸爸像魔鬼一样拿着刀,和那帮人拼杀。
天空下起了雨,她的爸爸,嗜血般染红了整条巷子。鲜血顺着雨水流到亚琪身上,她趴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眼泪如洪水般决堤,怎么也止不住,可是她害怕,害怕得不敢哭出声来,只是流泪,只是流泪……“爸爸是魔鬼,爸爸是魔鬼,爸爸是魔鬼,爸爸是魔鬼……”脑海里重复的只有血腥的拼杀场面,只有那一句“爸爸是魔鬼”。
她病了,病得很严重,全身好像一团烈火,熊熊地烧着,似乎要把一切都烧尽。
但是,她并没有身处医院,而是在家的床上躺着。
病得那么严重,她温柔的爸爸呢?为什么不来看自己?为什么只有妈妈在床边哭泣?爸爸去哪了?
迷糊中,妈妈说:“别再想那个破爸爸了,他带走所有的钱落跑了!”
爸爸不要亚琪了?爸爸也不要妈妈了?爸爸不要这个家了吗?小小的亚琪,心中的大山就这么轰然倒塌,绝望的火焰焚烧着她的身心。
如果不是天风及时赶到,带亚琪上医院并帮助她们度过那段身无分文,连住的地方都被当掉的日子,也许,亚琪就这么死了,死在那团炽热的火里。然而,再醒来时,她却忘记那一天、那一刻,那个决绝的爸爸被她杀死,残留着的,是温柔的、会抱着她坐在肩上、会带她去买冰激凌、会哄她开心哄她笑的爸爸。
妈妈不许亚琪叫那个人爸爸,很长一段时间,在妈妈的压迫下终于改叫莫沧桑。
她介意,她追寻,她渴求……
可是现在呢?得到的却是这样的答案,为什么?
茫然的街道,亚琪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能做些什么,最重要的是,她已经不知道自己想做些什么了。旁边卖影碟的店子突然放起了崔京浩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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