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回合辩论大赛时,蜘蛛侠出现了。他发现他落在地上的包,也发现正在吵架的我们。
“我的天。那两只猫是在……聊天?”
蜘蛛侠又在自言自语。我跟天行者停下来,转过头去看他。
“我们是在吵架啦。”我对蜘蛛侠说,没好气地,“你听不出来吗?”
“在人类耳里我们的叫声都差不多。”天行者补了一句,“看来这家伙也不例外。我以为他听力会比普通人类好,真令猫失望。”
“这真奇妙。”蜘蛛侠在我们面前蹲下来,想摸摸我的头,“等等,你们两个小家伙挺眼熟。”
“啊,我以为你永远都不会发现呢。”我用爪子拍开蜘蛛侠的手,“我是玛丽,玛丽!我们见过很多次了你真无礼。还有别碰我,你很臭。”
天行者倒是给摸。“看在这个人类救我一命的份上。”他哼哼地说。
“你们是我前天遇上的那两只猫吗?是你们吧?”蜘蛛侠撸不到我,转而狂撸天行者,东摸摸西摸摸,把天行者翻过来、确认他领口的那戳白毛,“对!是你们。还好吗?小家伙?还有你这只挠我的虎斑?”
……啊他记得啊。
我蹲坐在一旁,尾巴甩了甩,淡定地把蜘蛛侠的背包往前推,把自己藏在背包后面。天行者看过来,歪着小脑袋,很是疑惑。
“你是虎斑?”天行者问。
“现在是。”我回答。
“但刚才另外那个人类说……”
“就说了,现在是。”我不耐烦。甩尾。
蜘蛛侠继续自说自话。“我相信你挺好的,虎斑……女士,你看起来像女孩子。那天你挠我那爪可真够犀利,起先我有点生气,你知道的没人喜欢被挠,不过现在看来可能是我没搞懂你的意思。你想带走这只小家伙对吧?你把他照顾得很好。”
“我很高兴你总算发现了这一点。”我凉凉地讽刺。
蜘蛛侠就是自说自话,边匆匆忙忙的换掉那身有趣但很臭的衣服。“所以我猜这附近是你的地盘,虎斑女士。或许我们也在其他地方见过面?我分不太出虎斑跟虎斑之间的区别。或许我该给你别个铃铛什么的,你觉得呢?你喜欢铃铛?蝴蝶结?嗯?”
我气得又想挠这只人类一爪。什么铃铛什么蝴蝶结,想都别想,我又不是他的猫,他也不是我的人类!
要我来说的话,蜘蛛侠真的很没诚意。他知道给猫戴上铃铛的意义吗?显然他不清楚。他甚至只是想靠铃铛来分辨我!没人会靠衣服来分辨自己的朋友,你会吗?等等,让我亮出我的爪子。再问一次,你敢说你会?
这不是说我就把他当成我的朋友了还是什么的。重点是,靠铃铛分辨一只猫真的很无礼。虽然有些猫对铃铛没想法,不过刚好,我是古板守旧、信奉铃铛守则的那种猫。我坚持戴上铃铛的完整仪式,那必须是个我跟我的人类共同挑选的铃铛,并且由我的人类亲手戴上,从此以后我就忠心不二,山无棱天地和乃敢与君绝。
瞧,我就说,我是一只有文化的猫。
放个慢镜头,让我迎风抖一下我的毛,那边的快给我打光。
当然也有些猫是不在意铃铛的。就像,你们知道的,有些人类在意你们手上那圈会发亮的金属啊,有些人不在乎。
总而言之,我看到蜘蛛侠换衣服了。而且他想给我戴个铃铛,就为了在猫群中认出我来。而且的而且,在这一切发生的同时,我从蜘蛛侠那儿得到了一个宝宝。又熊又可爱的那种。
看在天行者的份上;我给蜘蛛侠五条小鱼的评价。满分一百条小鱼。
总而言之,我很确定我要搬家。
古时有孟母三迁,这是我刚学到的中国成语。故事是讲很久很久真的很久以前在遥远的东方,有一只猫妈妈,为了她的猫宝宝有良好的成长环境,不惜搬家三次。
要知道,单亲的猫妈妈照顾猫宝宝都是辛苦又伟大的,而我,甚至不明白我的宝宝是打哪儿来!天行者没办法很好地描述他还是家猫时住在哪个犄角旮旯,算了反正我也不会把他还回去。但我怀疑天行者方向感不好,我担心他成为一只会迷路的猫。
搬家的决定是基于对面那间新开的热炒。垃圾太臭了,他们到底在厨房里干了什么事?
天行者兴高采烈地去翻厨余。
“住手!”我差点儿当场崩溃。
天行者被我吓住,定在那儿一动也不敢动。我把他叼回来,搁在干净的纸箱上,亮爪,开始教育。
“谁让你翻厨余?!”
“我饿。玛丽,我好饿。”
好吧,这是个问题。我沉着脸,心想,或许我们该换个地方暂居。
本来我爱这地,是因为街坊人类邻居们都认得我,他们知道我叼着钱跑进店里时,是想跟他们买东西,不是准备把纸钞吞下肚。是的,我会购物。怎么,这很稀奇?告诉你,我还会算数呢,一百以下都不成问题。
不过别让我开根号。
我倒是会四舍五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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