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停了下来,仔细端详着货架上的每一种口味和规格。
“你不是不喜欢吃巧克力嘛?”粟粟趴在旁边问。
“是啊。”她随口应道。
——她喜欢什么样的口味呢?问起来,也总是说都可以,没有什么不吃的。
“你买给别人啊?”
“是啊。”
“情人节都过了,你也没有情人。”
“你为什么要往那边想,只是刚好看到就想起来而已,普通的礼物罢了。”她说完,把手中选出来的两份放进了购物车里,从粟粟手中重新抢回了购物车的驾驶权然后继续往前走。
只是普通的礼物罢了,谢息垣这么告诉自己,但是送给周声的时候她就是有些紧张。视线飘忽不定,不知道该盯着周声拆开包装的手,还是该望着周声的脸。
“真怕你不喜欢。”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只能吐出几个字来。
明明早些时候她也送过她巧克力,但那个时候谢息垣所有出口的话,都是她惯用的技巧。从语气到笑容,都是信手拈来的技巧。“我记得你喜欢吃巧克力……”她僵硬地说。
周声说了句谢谢,然后便收下了,这让谢息垣忽然松了口气。
显然这并不是一份普通的礼物,尽管谢息垣本希望它是,但它让谢息垣走出周声办公室时在门口靠着墙发了很久的呆,幸好中午休息时间里公司没什么人,不然大概所有人的都会认为她那副样子一定是搞砸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谢息垣一直没有去细想过周声这个人的存在,可能是因为她真的太过普通而平凡,回过神来发现自己正在被那样的周声吸引着的时候,谢息垣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可置信。
她曾经约会过的女孩子一般都和她的年龄相仿,要么从外貌到性格和气质都很吸引人的可爱,要么是在某方面能力上非常出众让她不得不去注意到,要么对她非常温柔上心总是给予关怀……
但周声,坦白说这个人即便是在善于发掘人们特性的谢息垣眼里看来,她都觉得这个人的确是很无趣的,长相性格都很一般。而最大的问题是,那个人对自己的生活根本一无所知,她和自己本质上是两个世界里的人。
所以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越是在意这点,越是在意周声。谢息垣发现自己主动去联络周声的次数多了,越是想克制,就越是难以说服自己。
“你是说,你喜欢上了你的上司?”
“对……”谢息垣躺在沙发上,用抱枕盖着自己的脸,只能说出一些模糊不清的话,一只腿没办法也躺到沙发里就伸出去挂在旁边安鹤的膝盖上。“我已经开始去留意她的爱好了,都已经开始忍不住对她上心了啊,我完了我完了——”
“你每次都那么说。”粟粟咽下了嘴里的零食,道:“哎,你要追人家还不容易,只是看你自己愿不愿意去追而已,说起来你为什么这么害怕谈恋爱啊?”
“不是,不一样!”谢息垣听了便连忙坐起身,一把仍开了脸上的抱枕,砸到到了粟粟旁边:“怎么能一样呢!以往那些人是真的很有吸引力,但是她——她就是个普通人,我和她一起聊天根本没办法就一个内容进行下去,因为说话根本就不在一个频道里。”
“连小垣都觉得很难聊天的人,那该是多不健谈啊?”安鹤在一旁笑了笑。
“可能……是我还需要更努力吧。”谢息垣想到这个还是有些沮丧。
每次跟周声聊天的内容一旦没办法再进行下去,她都会有一种这是她没有很好的掌握这段对话的节奏,然后反思自己是不是没有给周声表达自己观点的机会。而通常这种情况又总是会出现,因为周声基本不说话,只是默默地听她讲,偶尔插上一两句,谢息垣再就着这一两句来展开别的什么。当然,除了工作上的事,工作上的事情周声教起她来还是喜欢讲得细致而全面。
总的来说,和周声的日常对话还是会让谢息垣有些苦恼的。
想到这个,谢息垣又叹了口气:“她还比我大很多啊,所以总拿我当小孩子,觉得我还不太了解人情世故……可明明我们见得多了。”
太多了,且肮脏不堪。
多得已经习惯也对自己的满身污秽习以为常了。
所以每当周声讲着一些困扰,谢息垣都有种无奈的情绪藏在眼底,表面上却始终要摆出一副理解和支持的样子,那些东西至今还能让周声想起来就为之动容,而她早已经在各种各样的人间百态中浸泡得麻木了。
和人性相处过的谢息垣再去看周声这样的人,既庆幸自己有着和人的情绪娴熟地打交道的能力,同时也希望自己能过上周声那样的生活。
“有时候我真羡慕你啊……”
她曾无意间这么讲过,周声在她旁边听见了,摇摇头表示不能同意这个想法,因为她的生活里从没有什么精彩的内容。谢息垣知道的,周声其实有着很多的困扰,她讲给自己的只是其中一部分。但其余的部分,不也都诸如此类吗,于谢息垣而言,那都是些简单至极的小矛盾,比起她自己的生活,周声那些事情都是小打小闹。
——所以不要摆出那副认为我不能懂你的表情。
她们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周声在光那边清晰可见,而谢息垣把自己藏在黑暗里,而周声对这边一概不知。
“她有时会反而不把我的话当真,但也正是因为她总把我当小孩子,所以她才一直不拒绝我对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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