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对于这一点的认识,离开风石寨之前,白君涵已经很明白了。当日答应同丁家的婚事,一方面是为成就他的千古霸业,同时亦可助小羽解毒,而另一方面,他虽然从不承认,但内心的挣扎却从未停过:借离别之机,放下小羽,让这唯一的弱点就此消失。
想到这里,白君涵脸上浮现出一丝苦笑。感情这东西,就像蛛网上的蚊蝇,所有的挣扎都是徒劳的。越发想去摆脱,最终只会越陷越深。
这次来,他自己都觉得过于唐突。眼下,朝政刚稳,丁氏一门除有辅政权外,丁卫坤更是手握大邢一半兵力。当年,父皇借口身子盈弱,将朝政尽数甩给了他,自己却不顾朝中流言蜚语,躲在京郊同小羽娘亲一起安享太平。从专管吏部的汉王到统理全国政务的主政王,他花了整整四个月方彻底理顺。许是婚约已定,香儿又专情于他,丁氏父子对辅佐他处理朝政倒也是尽心尽力。正因此故,这四个月丁卫坤虽曾多次在私下暗示他早些成婚,也都被他以‘国之不定何以立家’为由推脱了。正当国事渐顺,他也在朝中的威信与势力渐稳之后,完婚一事再一次被丁汝玄当着白亦墨的面正式提了出来。正当他苦于再无理由延后婚期之际,白亦墨病危,两个月后于京郊行宫驾崩宾天。
白亦墨待他虽无特别之处,但这及时的辞逝却给了白君涵推迟婚典最好的理由。这些日子以来,白君涵也曾试图去揣摩,在他父皇心中,到底是怎样看待他与丁香儿之间这场婚事?有些时候他甚至以为,白亦墨要他订下这个婚约,更大程度上是想借丁家的势力扶植他坐稳天子之位。白亦墨对小羽的喜爱远远胜于他们三兄弟,基于他对其母爱慕无果的遗憾上,白君涵猜想,他应该更希望自己娶小羽为妻。对这一点,白君涵从不怀疑。虽然,白亦墨亲口许下这门婚事,但却从未逼迫他娶妃纳妾,丁汝玄几次明里暗里的催促都被之一语帯过。或许,白亦墨早就意识到他一生最大的败笔就是放弃了小羽娘亲,内心更是希望他自己的儿子不再步其后尘的吧?
有些事情,白君涵已经不做过多猜想。,过去的种种都已过去,而今,小羽就在眼前,这一次,他不会再放手了。如今的他已经有了足够的力量去呵护这个让他牵肠挂肚、无法释怀的人儿。从半年前离开小羽的那刻起,用了大半年的时间,他制订了一套详尽周全的计划,并已于两月前悄悄地付诸实施。如今的他有足够的耐心去等待机会,总有一天,他会将朝中丁氏父子的势力连根拔起;总有一天,他会让小羽站在自己身旁接受万民的膜拜;总有一天,他会让九泉之下的父皇亲眼见到,大邢的江山在他手中稳固、壮大,他会让所有人知道,他才是这世界的真正的主宰!
小羽睡得并不安稳,平阳的夏夜虽然炎热,这屋子却因朝向、构造等原因倒也清凉。眼见小羽将胳膊撩出了薄被,顺势露出了雪白的xiè_yī。白君涵见状,正想握住手腕将之搁回去时,忽然想起小羽曾中毒一事。于是,只见其指尖往下一滑,稳稳把住小羽腕脉。
指尖搭上脉络,肌肤下点点脉动传导至白君涵脑海之中。初时,只见白君涵剑眉微展。小羽体内的毒素已尽数解除,她的内力也渐渐恢复了。到后来,眉间又渐渐耸到一起。小羽脉象中夹杂着某种非常态的信息,这样的脉搏是他从未见过的。
疑惑若不开解,时间一长就会成为猜忌,而心存猜忌便意味着原本皓清的水里,滴入了一粒小小的墨球,用不了多久,这汪水便再也无法清亮了。
白君涵本是习武之人,习武的危险性决定了他必须要研习医术。小羽脉搏中的异样起始曾令白君涵心忧,细想之下,疑问反而渐渐多了。小羽除了有些体虚外,一切都很正常,可这异样的脉象却让他实在无法参悟。
正在这时,屋中一道白影闪过。白君涵神色一紧,眨眼间,身形已闪至白影处反手就是一抓,是只白色的小猫。原来,这正是夜归的小雪。可怜它刚刚回屋,就在白君涵一抓之下毙命。当白君涵为这是场虚惊而松气时,屋外又有了细细的声响。听声音,白君涵可以猜出,那该是另外一只猫狗才是。看着手中软趴趴断了气的小雪,白君涵心里盘算着该如何安顿才妥。
门外的天边,泛起了一片片鱼肚白,天,就要亮了。白君涵看了眼床榻上的小羽,狠狠心迈出了屋门。他来这里已经很是醒目了,如果让丁氏父子得知自己一来就在小羽屋子呆了一夜,必然对他心生猜忌。若是这样,他全盘的计划就再难继续下去,这就意味着半年来他所有的努力因此而付之东流。按理说,于润之做事素来滴水不漏,这样的消息恐怕很难传出去,但是,这半年来钩心斗角的生活告诉了他,敌人无处不在,它往往躲在你最不经意的地方,随时等着给你最后的一击。
就这样,白君涵拧着死猫飞身离开了小院。他不希望,小羽一觉醒来看到死猫。回到自己所居的小院后,白君涵借着朦朦的光亮环顾四周,角落里的芭蕉树下落了几片阔阔的芭蕉叶。他走过去,把小雪的尸身搁在了芭蕉叶下。他再想,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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