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喝几杯!”师父说。
“好!”云叔叔说罢也豪饮起来。
隔壁雅间静静的,只听到杯盏相碰之声,两个男人相对喝着闷酒。这边的我,心里疑问重重,又不好直接走过去问个究竟,毕竟现在和以前不同了,我和师父之间隔着“千山万水”,再也不是以前那样亲密无间。这个认知让我暗然神伤,我和他从此只能隔岸相望,却永远也走不近了……
“李兄,这酒也喝得差不多了,再喝下去就醉了!”云叔叔说。
“人生能得几回醉?醉了倒好……五花马,千金裘,忽而将出换美酒,与尔同消万古愁!”师父的话里已经有些醉意。
“李兄,到底是什么事让你为难,如果信得过云某,不妨说出来!”
……
“云将军,豫王……他对小离好吧?”师父的话让我心里咯噔一下,他,还是牵挂着我的。
“你果然对小离有情!在裕枷关我就看出来她对你颇为上心,但你对她似乎无意,她还为此伤心了好一阵子。不过后来和豫王走得近了,可能也渐渐平复了心里的伤口。”
“不过我看她对你也是移情作用,她一直觉得你很像她的师父。唉,她和照卿,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只是老天不作美,让他们天人永隔……”
“不过,她前段时间失忆了,这样也好,忘掉那些伤心的事,重新开始新的生活!”云叔叔说。
“你说她……失忆了?”师父的声音里充满惊讶和担忧。
“是啊,她把以前的事全部忘了,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了!”
“全部忘了?那……她的师父呢?也……忘了?”
“应该是吧,我听我夫人说,她好像受了什么刺激,记忆只停留在十岁,这几年发生的事她都忘了。”云叔叔说。
“忘了……好!还是忘了好,没什么好留恋的!”师父的声音苍凉,让我的心揪得生疼。
“李兄,看你如此在意她,当初为什么又推开她?”云叔叔不解地问。
“我……有我的苦衷。”师父说。
“能跟我说说吗?”云叔叔问。
“我还是从头跟你说吧。小离说的没错,我就是孟照卿,崇礼,我没有死!”
“你……你真的是照卿?你没死?老天,我不是在作梦吧?”云叔叔呼地站起来,激动不已。
“是的。”
“那你怎么变了样子?”云叔叔又问。
“我……一直戴着人皮面具。”师父说。
“这又是为何?”
师父也不回答,过了一会儿,听到云叔叔的低呼,“天!你的脸!”大概是师父撕下了人皮面具,想着他受伤的脸,我的心又一阵隐隐作痛。
“当时我坠下悬崖,却被崖边伸出的一棵树绊住了,捡了条命,我的脸在掉下悬崖的时候被刮伤了。”
“怎么会伤得那么重?”
“本来伤得不重,后来中了嗜血蜘蛛的毒,才变成这样的。”师父淡淡地说。
“嗜血蜘蛛?!”云叔叔惊呼,“你是说传说中生长在西域寒凉之地的嗜血蜘蛛?”
“嗯!毒素已经潜藏在我体内,不时就会发作。”原来师父体内的毒仍然没有解,我还以为云华寺的方丈大师已经帮他逼出了毒素。师父不时要受毒发之苦,我却一点也不知道,我无法原谅自己。
“可有解药?”
“目前我还不知道什么药能解此毒。”师父说。
“怎么连你也不知道,那不是解不了?”
“这蜘蛛毒虽然毒发起来难受万分,一时之间却也不会伤及性命,我身上还有一种毒。”
“还有一种?”云叔叔问。
“嗯,我后来掉下了悬崖,在崖底昏睡了几天,中了情瘴之毒。”
“情瘴?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断肠崖在渭朔原是痴男怨女殉情的地方,那崖底堆着森森白骨,飘着无数冤魂,常年累月下来,就形成了一股瘴气,渭朔人都叫它情瘴。长时间吸入情瘴,就会中情毒,我在崖下昏睡多时,吸入大量瘴气,中毒很深,那毒会使人渐渐衰竭。”师父说的和那日跟我说的一样。
“难道就没有解毒之法了吗?”
“也没有。我每个月到云华寺找我师叔帮我运功控制毒素,也只能暂时压住毒性,终究不能清除毒素。”师父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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