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听起来……好像还不错。那,你可要说话算话!”我边哽咽边说。
“师父什么时候食言过!”师父揉了揉我的头发说。
“那……我有件事,你可不可以答应我?”我觉得这是个讲条件的好时候。
“什么事情?说来听听。”师父说。
“不,说出来你就不答应了,你得先答应我。你刚刚说的:我喜欢干什么都行。”我说。
“小狐狸!”师父笑着刮了一下我的鼻子,“答应你了。”
“唔……再刮我的鼻梁就塌了。”我拿开师父的手,捂着鼻子说。
“快说吧,什么事情?”
“我要学武功,云叔叔答应教我的。”我说。
“嗯……”师父想了想说,“学武功我可以答应你,但不是现在,你身体太单薄,受不了这个苦的,等过两年你大一点师父教你。”
虽然没有得到我想要的答案,但是还算勉强接受。我长出了口气,捶捶自己酸痛的脖子。突然想起去年生日时五哥给我吹曲,七哥学蝈蝈叫,八哥背着我满御花园跑……我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师父也不作声,静静的月夜,荷塘里的蛙叫声好像特别响亮……隆安二十五年秋,敬北候篡位,同年八月初十登基,改国号墉,年号宣治,……
卷一:第十章广陵散
“怎么就短了呢?去年才缝的啊!”我把去年入冬缝的白色丝绒斗篷拿在身上比来比去,去年还长及脚踝的斗篷,今年已经缩到小腿肚子上了,难道是洗了几次,缩水了?
我正纳闷着,小烟推门走进来,看我拿着斗篷在镜子前比来比去,说道:“这斗篷短了,姑娘,换这件新做的!而且,外面雪厚着呢!这件才够暖和。”说着从柜子里拿了件新的紫蓝色南丝锦缎薄棉斗篷出来。
“这去年才缝制的斗篷,怎么就短了许多?”我脱了居家穿的棉袍,换上香云纱中衣,外罩白色桑波缎暗绣夹袄。
小烟把斗篷披到我身上,边系带子边说:“当然短了,姑娘现在可比去年高了许多。你看这腿也长了,脸也尖了,再也不是当初那个脸蛋圆嘟嘟的小姑娘了。”
听小烟这么一说,我看向镜中的自己,好像真的变了,个子长高了许多,刚来到孟府的时候,我站在师父身边,只及他腰部,如今四年过去了,应该快到他肩膀了吧。我第一次发现,自己是美丽的。黑而长的秀发,简单的在头顶绾了个莲花髻,两鬓垂下两缕发丝,鹅蛋脸,眼睛大而明亮,红润的嘴唇,白色的衣裙,紫蓝色的斗篷……
“脸色苍白了点,上点胭脂。”小烟说着就转身去拿梳妆盒。
“我的好小烟,不折腾那个了,再不走师父都回到家门口了,”今天我们要到西城门外迎接师父,他四月间去西番采办药材,已经离家半年多,今天就要回来了,叫我怎能不激动!
我两手举起,在自己脸颊上使劲捏了几下,说:“喏,你看,这样不是好多了?走了!”说着不由分说,拉着她就往外跑。
马车早已等在门外,我跑到马车前,李妈想把我扶上去,我摇摇手连说“不用,不用”,然后形象扫地的一蹦就跳了上去。几年来大部分时间都男装打扮,行动自是比别的女孩子利落许多,我都快要忘记自己是个女孩子了。
“慢点,慢点,可别磕着了,瞧你高兴的!”李妈唠唠叨叨。
车轮子辗着地上的积雪,吱吱的响,我焦急得很,希望马车快点再快点,“陆大哥,能不能快点啊!要不都赶不上接师父了。”
“姑娘莫急,先生昨晚肯定是住在荨州的驿馆里,就算今天天亮就赶路,也要到辰时才到,还有大半个时辰呢,来得及。而且现在雪积得那么厚,马跑太快容易滑了蹄。”
终于出了西门,陆大哥把车子停在了路边的柳树林子边上。大冬天的,树叶子全掉光了,只剩光秃秃的柳枝,被积雪压得低低的,好像就要坠到地面了,整个世界,银妆素裹的,显得特别的干净、清透。
跳下马车,一股寒风吹来,我打了个激灵,伸手把斗篷扯了扯。看看天,想是被我的喜悦所感染,连天气也变得晴朗起来,多日不见的太阳今天也露出了笑脸,天空不复往日的阴翳,一片蔚蓝。
寒冬的早晨,路上行人车马稀少,连鸟兽都藏起来了,西城门外,就我们几个人。天气好冷,我不时搓搓冻得僵硬的手。等了许久,脖子都伸得酸痛了,仍不见有人来,我不免觉得心焦,怎么这么久呢?不会是路上出了什么问题吧?
这时,远远的,一辆马车驰来,我心里一阵雀跃,高兴的奔上前几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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