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国如画。长风、海流作笔,白雪、青藻为墨,为万里大地、冰川描上了线条和颜色。信天翁、海鸥苍空翱翔,企鹅、海豹水陆漫游,为千仞壁画勾上了点睛之笔。
然而,如此风光,雪原上的人却没有欣赏美景的意思。
令万物窒息的绝美男子亲手将冰刀刺进了女孩的心脏,却没有半点刺中实物的触感,反而像刺在空气中。
果不其然,只是半秒的时间,被刺的那个身影开始变得模糊。再一秒后,残影消失不见。
“抱歉,现在才醒过来。”面具男子温柔地看着怀中的女孩,再将绿意盎然的药丸小心翼翼地喂到她的嘴里。
良牙吃惊地看向那块透明的冰雕,里面本该困着一个人的。现在冰雕完好,人却不见了踪影!
药丸才刚入口,女孩就已经惺忪了美目:“我——咳咳……”可惜只说了一个字,她就开始咳嗽不止。
面具男子轻轻地将她放到巨石之后,尽量减少凛冽寒风的吹冻,又揉了揉她细细的秀发:“伏息丹不是那样吃的,你吃的时候不看说明书吗?”
苏苡祈微笑不语,只是呆呆地看着面具后的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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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仑墟的雪山之顶正是顶着圆月,心不在焉的邋遢老人也没有心思继续下棋,只好改为跟师弟品品茶茗,谈天说地。
“砰!”向来心无波澜的太一宗太上祖师出现了他同一晚的第二次心境波伏,手中的陶制茶杯被捏得稀碎。
“师兄,又怎么了?”仙风道骨的中年人哪里见过与世无争的师兄这个样子,心里早已暗暗吃惊。
邋遢老人抖着手里的碎瓷片,满是不可思议的神色:“戾气尽敛!这——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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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乒铃!”
“乒铃!”
几乎同一时间,另两座冰雕支离破碎!
殛拖着半人大的巨剑,人、剑金光闪闪!
疾风反握着两柄短剑,人和剑仿佛漫画风一样被描了外框,外框是赤红色的。
“真是让我太吃惊了。”良牙从地上站起,却没有理会殛和疾风,只是将注意力集中在面具男子的身上:“你是怎么从绝对冰冻里走出来的?”
“绝对?”面具男子摇了摇头:“世上并没有绝对。卡尔系统、殛、疾风,还有我,不是已经告诉你了吗?”
“不!我的力量有瑕疵,卡尔系统、殛和疾风破冰而出在我的意料之内。”良牙同样摇头,指向空空如也的冰雕:“可那块冰连针口大的缺口都没有,而你却出来了,这并不合理。”
“存在即合理,你认为不合理,是因为看不清。”银白色的双匕出现在面具男子的手中,跟随着雪地上的足印,步步向良牙靠近。
同样步步进逼的还有金光闪闪的殛和“赤红外框”的疾风。
良牙婉惜地看了欺诈师一眼,摊开手掌接住飘下的一朵雪花。
一刹那间,他已经出现在暴君飘浮的尸体旁,右手冰刀切开了暴君的左胸口,左手将“弥留”塞了进去!
“用尸体的话真的太浪费了,消耗完能量这孩子就会衰歇而死。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呵,孩子?看来你当初并没有花好的价钱让更专业师傅来鉴定啊。”面具男子语中带刺:“这东西叫魂蛹,它的确能储存人的死前能量,不过用储存这两个字就未免太讽刺了。正确来说,它是拘禁了人的死前能量,再转化为自己所用,跟能量一起被拘禁的还有——灵魂!”
“!!”良牙首次露出震惊的表情。
“在鉴定这一方面,你不需要怀疑我所说的真实性,整个世界也没有人比我更懂。魂蛹的天敌是意识,代替有意识的生灵心脏,自然就跟之前的鉴定结果不差,但放到死尸的身上……”面具男子指向慢慢膨胀、扭曲的暴君:“就跟他现在一样,膨胀、腐裂、恶念侵蚀,最后魔化!没有人性,没有意识,仅以生物的本能破坏所有的一切!在它的能量耗尽之前,被拘禁的灵魂会被恶念侵蚀,逐渐魔化,而当它的能量耗尽之后,那些灵魂也将跟随着魂蛹的恶念坠入魔乱深渊,永世不得安宁!”
良牙微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只是很快又恢复了平静:“我不怀疑你所说的话。呵呵,现在看来,新世界好像离我们越来越远了。”
“还不晚!跟我们一起阻止它的诞生!”面具男子一闪出现在半空,银白的匕首分散再组合,铺天盖地的钢丝向“暴君”激射而出。
金光闪闪的巨剑和赤红的短剑也相续砍向“暴君”。
“铛、铛、铛、铛、铛……”透明的冰球凭空出现,将“暴君”包裹在内,同时也将三人的攻击尽数阻挡。
面具男子不解地抽回钢丝:“你在干什么?”
良牙轻轻地抚着开始呼呼喘气的暴君:“魔化又怎样,永世不得安宁又如何?我们都是抱着承受一切恶果的觉悟才组建断罪者的!既然它不能带来新世界,那就给世人带来足够的痛吧!”
良牙右手一挥,冰球裹着“暴君”往着监察者的总部直撞而去:“涅槃吧!世界!”
“轰!!”
“吼!!”
一次是撞击声,一次是嘶吼声!两个声音碰撞在一起,震荡了南极的天地,连空间也隐隐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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