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苏教主不避不闪,她的泥丸宫中跃出一团黑气,迎风而化,化成一位肤如乌檀,银发披踝的三目裸袒魔女,魔女的三目俱滴下血泪,她手持三股叉和流火金乌一撞。
“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的心随着红衣少女的惨叫心痛如绞。南宫扶住少女,金乌剑回到颜若琳没有血色的手上,剑光黯淡,也像病恹恹的染疾者。
屠苏婉得意地把黑魔女摄回自己的泥丸宫。
“尊驾必然是赤身教主,这是您修炼的忿怒法相难近母吧。”
南宫磐石看到狼狈被擒的我们,他恭敬地向女人施了一礼。
“弟弟,你的朋友见识倒挺广博。不错,是难近母法相。我一个赤手空拳的弱女子,不凝练一尊能打的法相,是要被世间的男人欺负的。”
女人捏了我的脸蛋,亲了我一口。
“我正和弟弟好来着,你的朋友来得真不识相。”
“原剑空,你艳福不浅啊!”
颜若琳挤出一个尴尬的笑容嘲讽我,她的声音内中虚弱,我都听得出她其实是强打精神。
屠苏婉挺起自己熟桃般的胸脯,扭了下腰肢,“如果,如果你实在想一起加入,我也不反对。”
依旧困在烟罗里的我挣扎着爬起来,打断两个女人把我抹成全黑的疯话,
“屠苏教主身后的绿柳间隐着一眼灵泉。我正在和她深入探讨如何进入的问题。你们等我和她谈判有结果,不要添乱。”
“喂,正是因为你遇到危险,我才拉南宫赶来的!”
我瞪了颜若琳一眼,对赤身教主道,
“他们是我生死蔽之的朋友。这位红衣少女是昆仑掌门颜缘之女,西大荒洲的公主。她腹下脏腑半残,急需灵泉治疗。请姐姐帮一个小忙,我们昆仑会还你的人情。我也会还你的人情。”
“洛神瑶的女儿吗?”
屠苏婉念叨着红衣少女亡母的名字,扫向颜若琳的眼神意味不明。
绿柳之间,忽然烟雾散尽,显出山庄的门户,灵泉的浓郁灵气透出,一个低沉的青年男子声音传出,他的气是金丹上层。
“屠苏教主,我师叔问你可把追踪而来的剑宗门人剪除?烦请教主务必记得挫骨扬灰,灭去一切线索。不然我们的波月庄又要挪窝了。我们昆仑宗承诺私下里庇护你的门人,但在明面上可不希望被剑宗抓住把柄。”
男子从门户里踱步走出,他的颔下蓄着粗短小胡子。小胡子男的目光和我们接触,当他和颜若琳对视,两个人都“啊”地叫了起来,男子吓得后退一步,
“我没搞错吧!小母老虎……不,琳公主!您怎么和剑宗的人混一道!”
他脸色阴晴莫定,一咬牙还是跑到少女身边,为她把脉号诊。
“呸!网罗里的是我们昆仑新收的外门弟子原剑空,网罗外面的是星宗的南宫磐石。柳子越,本公主被剑宗的狗砍伤了!快让这个骚-女人撤去原剑空身上的古怪网罗,然后速速消失。我要进庄用甘露咒疗伤,挑最好的灵药给我用!”
少女抱怨。
屠苏婉冷笑,“若非看洛神瑶和颜缘金面,我直接把你调教成肉蒲团,让你——”
少女气歪了嘴,甩脱柳子越的手,拔出我给她的银蛇剑和自己的金乌剑,做出双剑合璧的架势,要和屠苏婉拼命。她身后的柳子越突然一拳,重重击在外强中干的颜若琳后心,把还在喋喋不休的红衣少女打晕过去。
“屠苏教主,琳公主的挂名师尊是我宗太上长老白眉真人,不好招惹。她一向缺少家教,戾气深重。您不要和小孩子一般见识——恩,您的冰肌玉肤,我宗道行浅末的弟子也无福瞻仰,还请把宝相藏晦。”
屠苏婉沉脸把黑头蓬重罩住自己的美艳胴-体,径直摇曳多姿地步入庄内。
我全身一松,红尘烟罗被她收尽,女人只留给我一个神念,
“姐姐终究有一天会把你吃干净的。下次可不要想咬舌头蒙混过关了。哈,刚才搜魂,我还知道你喜欢的女孩子是谁了。”
我心中一紧。但愿这女人不要声张我和慕容芷的事情。
“南宫世子,久仰风采。你过去给朝廷和剑宗添了不少麻烦,中土的宗门对你一直很头疼。江南大都督为了你给朝廷上过十次表,次次都说要把你悄悄杀掉。哈,我们昆仑和龙虎可动用了很多关系来保你啊。”
柳子越微笑。
南宫磐石淡淡道,“我忠于宗门,也忠于天子。”
我把凌乱的衣裳整理齐,带着地藏狮子向柳子越施礼,
“我是九难试中的昆仑外门弟子原剑空。柳师兄是瘴林站的监督吗?为什么我们昆仑瘴林站挪移到荆州道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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