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枳看着贺家众人渐行渐远,终于松了一口大气。
徐枚跑过去一把抱起徐枳,轻捏着小脸蛋,乐呵呵说道:“好你个小橘子,竟然把哥哥都给骗了!哈哈……”
“还是哥哥了解我!哥哥,我方才演的好吗?”
“好!太好了!哈哈,你没看到那些人跪在地上叩拜你的表情,那简直把你当成了活菩萨!”
“枚儿,你几岁了?有那么值得高兴的吗?你以为事情就这样过去了吗?”徐渭满脸不悦的盯着徐枚。
徐枚放下徐枳,沉默了一下,向徐枳问道:“弟弟,,草棚那个怪人真是贺一丘?”
徐枳点头回道:“昨日我在后山遇到那个仙人告诉我的。”
徐渭喃喃低语,“应该就是早些年入宫做了炼丹道士的那个贺一丘了。他果然是为了那个江湖传闻而来!”
“父亲,他不是已经离去了么?”
徐渭略有所思,“他的离去,或许是得到了其他的消息,也或许在那个贺家少年身上发现了什么,难保他不会再来。”
“父亲,徐枚,你们快进来,母亲又吐血了!”徐枚的妻子惊慌失措的声音从里屋传来。
徐枚与徐枳赶紧跑回屋里去,徐渭仰天长啸一声,眼角有老泪纵横,没有回屋,只是持剑往院角树桩走去。
徐渭脚下一蹬,手中铁剑一勾,树桩直立而起。
“祸也树桩,福也树桩,老夫一生得福无几,横祸无数,看惯了世态炎凉,看淡了功名利禄,看透了因果循环,老来时,但求举家平凡度日,不求福,不要祸,你个栎木之桩,如何掌控我徐家命脉?给我破!”徐枳大吼一声,铁剑劈落,“喀”,树桩从中裂开,破作两边。
“咕噜噜”一个散发金色光芒的鸡蛋从中掉落,滚到徐渭脚下。
徐渭猛地一震,拿剑将金蛋拨到脚背上,抬脚掂量一下,心里暗忖:空心蛋!
徐渭脚尖一耸,金蛋飞入左手手心,二指捻住,往耳边来回摇晃数下,听出其内有沙沙声作响,右手持剑,拿金蛋对准剑尖,暗自运劲猛地一磕,金蛋不破。
有又举剑狂斩数十下,依旧未见裂缝。徐渭又找来铁镔,把金蛋搁置巨石上,一镔抡下,金蛋这才应声而碎,裂为大小数片,洒落四周。随着蛋壳碎开,巨石上显露出一支纸卷,咋看似布,有行行密密的金银丝线穿织,细看了又像一张牛筋韧皮,满面油光。
徐枳丝毫不在意满地的金片,只是双手往巨石上一捧,抓起牛皮纸卷,正要小心翼翼摊开来看个究竟,
“爹爹,母亲喊您前去说话!快呀!”徐枳一晃跑了出来。
徐渭赶紧收起牛皮纸,往屋里跑去。
徐枳迅速蹲下捡地上的金片,挑大块的捡了七七八八,又立刻头也不回往外跑去。
“娘,您好好等着枳儿,枳儿一定给您请来最厉害的大夫,买最贵的药给您喝!”徐枳一个劲往大街上飞奔,路上逢人就问最厉害的大夫在哪,最好的药铺在哪。
不知跑了多久,徐枳终于上气不接下气来到一家药铺门前。
“掌柜爷爷,我是来给我娘亲抓药的。”
药铺老掌柜颔首微笑,“小橘子,你有药方吗?”
徐枳没等掌柜说完就已掏出皱巴巴的药方单递上,“掌柜爷爷放心,这回我有钱,我还要一支老山参!”徐枳又摸出几块金片摊开在小手上。
掌柜看过药方,又看了看徐枳的手心,迟疑了一会,这才问道:“这是哪个大夫开的方子?字迹如此不堪?”
“只是我照原方子誊抄来的。”徐枳答道。
掌柜点点头,“那你在这等着。”,说完进去抓药来。
不一会儿,掌柜提了药包,端出一支人参出来,逐字逐句的嘱咐徐枳分几批,熬多少时间,加几多水等等,末了又加一句“这些药材里有几样十分珍贵,你可当心了。”
徐枳搁下金蛋片,接过药包与山参,连连点头道谢,又谨慎的问了一句:“掌柜爷爷,我娘吃完这些药,并就能好吗?”
“这个不好说,”掌柜想了一下,又继续道:“但可保你母亲至少半年无碍。”
徐枳早知晓那大夫开的药方只是缓解和压制母亲的病情,根本无法治好,此刻仍是略有失望,不免顺便又问了一句:“掌柜爷爷,听说前几日,城里来了一个庞大夫,医术了不得,你知道这个事吗?”
掌柜捻起一片片金蛋壳,仔细端详着,听着徐枳的话语也不回答,只是时而摆头,时而点头。
徐枳见他这个样子,不愿再问什么,扭身出了药铺。
关于这个庞大夫,徐枳一路上也打听出了不少奇闻异事。若论医术,整个山阴城里只怕无人能及。这姓庞的并非江南人氏,不知因为什么缘故这才来了山阴,前几日还有人请他治过病,这两日突然就断了音信,无人知道他去了哪里,此事偷着古怪。
徐枳一边走着,一边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找到这个庞大夫,请他给娘看病。其他大夫都是庸医,不请也罢!这样想着,索性不再去找什么大夫,只一心赶回家,叫母亲服了药,自己再去打听庞大夫的下落不迟。
徐枳回家的途中,远远看到一队官兵正挨家挨户的搜查,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匆匆躲开了。
徐枳刚一进屋门,就被父亲暴怒的声音问住了。
“你把金子拿去买药了?”
“爹……我……我这还有……还有好多……”徐枳吓得赶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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