冗长的圣旨终于念完了,被封赏的大臣纷纷站出列,跪在地上谢恩。
人群里时不时的对跪在地上的人投出嫉恨的目光,嫉妒别人是人类的本性,即使身居庙堂之上也不能免俗,或者说更甚。
朝堂的气氛一下子诡异起来,朱祁钰觉得浑身不自在。本来是想借今天这个机会大肆收拢人心,没想到被大臣这么一搅合,顿时也觉得没甚意思。
宦官在念完圣旨后,除了谢恩的大臣,半晌没人讲话。
“有事奏事,无事退朝......”宦官的尖嗓子把众位大臣从沉吟中拉了出来。
“启禀陛下,这次有将士用命,也有贪生怕死之徒临阵脱逃,请陛下下令,严惩不贷以儆效尤。”一名给事中跳了出来。
这给事中说的就是西直门守将孙镗,这件事朝廷里不少人都听说过。按道理说,他的确算有临阵脱逃的嫌疑,但是那种情况似乎也不算什么,毕竟蒙古人多,支持不住请求入城也是可以理解的。
“卿家所言何人?”朱祁钰身子前倾问道。
“西直门守将,都督佥事孙镗!”
朱祁钰拿过刚才的封赏圣旨,翻了翻,看到孙镗的名字,从都督佥事升右都督,在名单里一点也不起眼。
“孙镗,他所参属实?”朱祁钰不咸不淡的问道。
孙镗走出武将队列,一把就跪下,苦着脸道:“陛下,末将已拼尽全力,当时蒙古鞑子太多,将士们支撑不住,末将才请求入城。”
朱祁钰在沉吟中,孙镗又接着说道:“况且末将请求入城被拒,实在是没有临阵脱逃,西直门的将士都是亲眼所见啊”
那名给事中喝道:“开战前于大人就立下过军令,临阵,将不顾军先退者斩!当时西直门将士皆拼死抵抗,而你却请求入城,难道不是违了军令吗?”
孙镗一时语塞,他打仗是一把好手,骁勇善战,但是比拼口才,这位文官甩他几条街。
有几位将军站出来替孙镗辩护,也有不少文官主张严惩孙镗,朝堂间一时争吵不休。
最终还是朱祁钰出来和了稀泥,孙镗升赏取消,不治他临阵脱逃之罪。
对于这个结果,双方都不满意。
文官那边觉得这人违反军令,该处死,怎么能轻飘飘的取消封赏就这么揭过呢?
孙镗更是不爽,老子拼了命九死一生才换来的这点军功,你们这些摇笔杆子的酸文人几句话一说,老子的军功就没了,他娘的,什么世道!
但是这毕竟是皇上开口了,双方心里有怨气也不敢表现出来,文官们闭口不言,孙镗跪在地上谢皇上圣恩。
这只能算是今日朝会的一个小插曲,谁也没放在心上。
又接着有大臣出列奏事,或者是官员之间互相弹劾打嘴仗。
对此朱祁钰听得直打瞌睡,他现在开始有些理解皇兄为什么要把国事交付他人了。别的不说,就这么官员之间狗屁倒灶的嘴仗就让人不胜其烦。
......
唐骁在家里待了几天没出门,一时间忙了这么久想好好休息下,二是在等上面的升迁下来。
自己这次也算是立下大功了,升官应该是铁板钉钉的事儿。
锦衣卫虽然直属于皇帝,但是行政上隶属兵部,也就是说兵部对于锦衣卫的升迁还是有些话语权的。有于谦这个兵部尚书在,还怕什么?
再说了,指挥使大人对自己印象也不错,想必不会为自己这点小事驳了于谦的面子。
果然,当唐骁在跟许叔下五子棋的时候,有人登门。
一名经历司的经历上门来送上锦衣卫副千户牙牌,新的飞鱼服锦袍跟绣春刀,南北镇抚司开具的副千户告身凭证......
唐骁很高兴,笑道:“不知阁下尊姓大名?”
那经历抱拳道:“我乃南镇抚衙门经历司下经历,徐勇,奉常镇抚之命来向唐千户送来官凭官服。”
唐骁也拱手还礼,从身边取出一个荷包递给徐勇,道:“有劳了,一点小意思还望收下。”
徐勇也是一豪爽汉子,也不推脱,接过荷包连声道谢。
又寒暄了几句,徐勇便要告辞,唐骁也不硬留,把他送出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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