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穿越众们主要生活用水来源于洛河北岸的几条小溪,小溪在一处低洼地汇集形成了大片湿地。湿地距离河岸约两公里外,水质很好,水量也比较可观,就是距离有些远,取水不太方便,也不是很卫生。于是,祝卫平便主动向决委会提出了开挖引水渠及建设水净化设施的计划,很快得到了决委会的批准。
现在基建组大半的人手集中在这上面,还调用了一批珍贵的水泥和建材(邮轮上拆的)。经过昨天一天的奋战,一座长25米、宽5米、深4米的沉淀池已经挖好,今天则开始开挖过滤池和蓄水池。
取水源头自然就是湿地小溪了,溪水通过一条引水渠引入到沉淀池中。由于这边地下水位都普遍较高,所以这条水渠暂时是泥质的,待条件改善后再改为砖砌。沉淀池的进水口和出水口都由木板挡住,流速缓慢的溪水进入沉淀池后,水中的泥沙等物质将在重力的作用下自然沉降,然后通过出水口进入过滤池。
过滤池分两层,一层底部铺粗沙,用于过滤颗粒较大悬浮物;一层底部铺细沙,用于过滤细小颗粒物。过滤完的水储存到蓄水池中,蓄水池为敞开式结构,上面铺满木板以防灰尘掉落和蒸发。
这种净化措施其实是极为原始和简陋的,首先水源缺少混凝过程,最后出来的时候还缺乏消毒过程,不过在目前缺乏明矾和氯。气这两样物资的情况下,也只能做到这一步了。
三座池均为钢筋混凝土结构,这项工程消耗了决委会手头大量的钢筋和水泥。不过事关穿越众健康,倒也没人说什么。
同水净化设施“奢侈”的用料相比,另一件民生工程——公共厕所的建设就差强人意了。建在河北岸的简易厕所真的是“简易”到了极处,根本就是地上挖了个坑,然后上面垫了几块木板,顶上铺了些芦苇和茅草,男女之间也用木板隔开。什么防渗漏措施都没有,还好离饮用水源比较远,问题不大,卫生部门定期用石灰来进行消毒。待正式厕所建好以后,等待这座简易临时厕所的将是被填埋的命运。
尤伟兆跟毛宏伯现在有些头疼,在修窑时已经尽量地节省砖块了,可现在他发现剩下的用来砌烟囱的砖头还是不足。没办法,只能搞砖石混合结构了,砖头能省一块是一块,实在不行,再把烟囱高度降一下。
在尤伟兆原本的计划中,这座小砖窑的烟囱高度是二十米,二十米的高度能保证烟囱上下间有足够的压力差便于排放废气。如今看来,这个计划很不现实,看样子修个十来米就顶天了。
现在毛宏伯手下除了修烟囱的10个人以外,剩下的人都在“玩泥巴”做砖坯呢。上午后勤组派了几个人来给他搭了一些阴干砖坯的棚子,并送来了一些雨布和茅草。砖坯不能淋雨,不能暴晒,所以必须放在棚子中自然阴干,上面最好再遮上一些茅草和雨布,以防万一。
砖坯是取粘土后仔细去掉里面的杂物,再碾抹成熟土。熟土拌水后在木模中成型,然后集中堆放在棚子中阴干。每块砖坯之间隔开一定距离通风,以使砖坯中的水分更加容易平衡。
砖坯一般阴干半个月以后,就可以入窑烧制了。以毛宏伯立的这座小土窑,一次差不多烧个12000多块砖,以烧一次3天计算,年产140万块砖。事实上产能不可能这么高,受限于种种因素,这座窑能年产100万块砖的话邵树德做梦都会笑醒。
而给穿越众们修房子,一套三间的平房差不多就要两万块砖,一年的产能也就够造五十套房子。而且如今用砖的地方多的是,不可能全给穿越众造房子去,当然了,三间屋的房子确实也太奢侈了一些,委员会不太可能批准。
“看来继续建更多的窑,扩大产能才是正途啊。”毛宏伯叹道,“希望这几天的良好天气能保持下去,这样我也能尽快烧制出第一批砖来。”
伐木小组今天的工作进度果然极其缓慢,很多人手上起了泡,抡起斧子来疼得龇牙咧嘴。再加上树林中隐隐约约传出的动静,和狼青犬撕心裂肺的吠声,使得大家的精神高度紧张。彭志成怀疑是印第安人在窥探穿越众们,但却不敢深入搜索,只好仔细观察,加强戒备。好在这片树林比较稀疏,只要自己瞪大眼睛,倒也不用担心什么。
河两岸间用高大的圆木搭了一座浮桥,大排的圆木用浸了油的坚固树藤牢牢捆扎在一起,走起十几二十个人来一点问题都没有。费宏恺和郝英卓扛着一段木头,摇摇晃晃地走到了对岸。木材加工场里头几个二把刀木匠带着一帮土著正在热火朝天地加工板材,基本上是板材刚一加工出来,马上就被在旁守候的建造简易木屋的基建组领走。
洛城基地配套木屋也快完成了,呈紧密一字排列,因为这样能节省一堵墙的木料。木屋侧后方立起了一座高高的瞭望哨,洛河南岸也在建设一座同样的瞭望哨,位置处在砖窑场和伐木场南边。
不远处的食堂升起了袅袅炊烟,洛河救生艇上童晖明和一群兼职渔夫正带着海量的渔获大声谈笑着归来。看着此情此景,肖明礼竟然有了一丝安静的感觉,满身的疲惫也仿佛在一瞬间消融无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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