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aon,你说,”kay突然回过了头,“在外面的地方,会不会也有我们这样的人在呢?”她一脸认真地看着战争,“他们聚在一起,寻找和自己相似的人,无拘无束地生活着——”她抬起头,“就像星星一样……”
“……我想,大概会有吧。”
战争静静地看了kay片刻,走上前来,站到了她的身后。
“这个世界上,”他望着天空,平静地说道,“总会有那样的人的。”
而我,终有一天,
将带你去亲眼见证这一切。
……
战争没有注意到,在他身后的阴影中,一个模糊的黑影晃了两下,悄然消逝。
……
战争感到很不安。
自从前夜将kay送回收监室之后,他便没由来地产生了这种感觉——仿佛有某种“存在”一直蛰伏在黑暗中,窥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在这种不安的驱使下,战争不顾会引起他人的注意,破例在白天就数次来到了kay的收监室。但一切似乎都很正常,随着周遭“下属”们渐渐投来疑虑的眼光,战争也只得暂作停止,继续照常做着规定的工作。
毕竟,他并不是什么真正的“主管”……只是一台被赋予了更多功能的“工具”罢了。
夜间,10点整。
由于那份不安仍未散去,他等不及到往常的深夜,而是在人员尚未完全散去时,便急匆匆地前往了kay的房间。
他的脚步罕有地偏离了默认的参数,显得有些匆忙和凌乱。
a区,第二走廊,右侧转角后……
战争很快便接近了自己的目的地,但这时,他身形突然一滞,放缓了脚步。
那股味道……是什么?
他绷带下的鼻翼抽动了两下,嗅觉感受器传来一组陌生而又熟悉的信号。
像是铁锈的腥味,又更像是……
……
战争顿了片刻,又迈开了步子,继续向前走去,但脑中的疑问却盘旋不散,占据了他大半的思维。
那味道是什么?
随着他一步步走向收监室的大门,那气味也随之愈发浓重,似乎是穿透了合金的重重封锁,从房间中渗透出来的。
那究竟是什么?
战争走到了门前,用脑中的信号传输器发出一道信号,激活了电子门。
随即,看着门缓缓打开……
究竟是——
门,开了。
映入战争眼中的,是一片血红。
猩红色的液体如同画纸上的一泼墨迹般,刺眼地撒在收监室洁白的墙壁上。
而在那一抹血迹的末端,则是……
眼前的景物有如五雷贯顶,但战争所死死地凝视着的,却是房间正中的一道人影。
灰甲,灰眸。
那是一个身披灰色铠甲,有着与自己别无二致的容貌的人,手中的一柄巨镰上沾满血迹。
abr-002。
又称,死亡。
“abr-003,”不等战争做出动作,死亡却先一步开口了,“经指控,你被判定与收监中的实验体abr-894发生了规则外的接触:根据上层指示,现已对abr-894予以处决;你将被押送返回t.o.p级基地,以接受人格重塑程序。”
“指令即刻执行。”
这一刻,战争尝到了舌尖上滚动的鲜血。
那是暴怒的味道。
……
那一夜,炼狱崩毁,血流成河。
天启四骑中,abr-004“plague”、abr-005“famine”两机彻底报废,abr-002“death”几近半毁,于最后时机自爆元件脱离,得以保全核心组件。
l.i.m.b.o基地全员,无一幸存。
而亲手造就了这一切的abr-003“war”,在那一天后便彻底失去了踪迹,不知所去……
……
次日,凌晨。
废墟的数千米外,战争咚得一声摔下了地面,激起一片沙土飞扬。
赤红色的元件具现而出,拼接成他失去的双臂。绷带缠裹住他鼻梁以下的身体,此时那里已经没有了皮肤。
他一动不动地躺了许久,缓缓扭转身躯,爬起了神来。
啪嗒一声,有什么东西从他的风衣内侧掉了下来。战争循声望去,才发觉是个黑色封皮的笔记本。
kay的日记。
他沉默地看了片刻,俯下身,拾了起来。
翻开。
【2014年10月23日
今天,一个穿着黑衣服的大姐姐给了我这个笔记本。我不认识她是谁,但她很漂亮,感觉是个温柔的人。
我打算用这个本子来记些日记,但我现在不知道该写些什么,嗯……
我看不到每天的天气,只好先空着了。先这样吧,明天应该会有更多值得记下来的。】
第一条的日期是在两年以前。战争随手翻过两页,继续看了下去。
【2014年11月1日
那个大姐姐没再来过,但是穿白衣服的人又来找我了。
每次他们都会在我头上罩上一个袋子,然后把我带到一间没有窗户的房间里,在我身上接上许多透明的管子和电线,说是做实验。
每一次都会很痛,我还会看到一些奇怪的画面,像是什么不属于我的记忆一样,还有火焰和长着翅膀的人……我拜托他们停止,可他们从来都不听我的话,直到实验结束为止才把我带回房间,我不知道是为什么……
难道我真的是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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