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手里,拿着一把两撅头,又叫单打一,一次只能装一颗子弹。
陈三麻子看了看四周,除了少年之外,别无他人。他掏出自己的勃克宁对愚二说:“你开枪啊!”
愚二摇摇头。
陈三麻子看见那把两撅头嗖地一声飞向自己,正中脑门,他昏了过去。
他醒来的时候,又看见了那个少年。
“你说,关永胜在哪?”
“十二师在庐州驻防,不在这。”
“仇海龙呢?”
“仇海龙?没听说过,我不认识。”
“你是关永胜的结义兄弟,你不认识,你骗谁。”
愚二一拳,打得陈三麻子直吐酸水。
听说是二哥的杀父仇人的结义兄弟。
愚八兄弟很不爽:“你休息,我们来打。”
三兄弟打得陈三麻子,一会翻白眼,一会翻黑眼。
陈三麻子不是不想说,而是和关永胜真的不是那么熟。
愚二想了想,干脆换个问题:“你的部下哪些是关永胜的旧部?”
“小小英英雄,我的部下哪有他的旧部哦?”
“我操,还不老实。”愚八又打。
愚十一说:“光打不得行,关键是要摧毁他的意志力。用辣椒水灌,要上老虎凳才行。”
愚十九很带劲,那就来灌辣椒水吧。
庞有计来了。
愚二郁闷地拉住他:“大哥,是不是搞错了。他非说和关永胜不太熟。”
庞有计翻了翻眼睛说:“可能是我的消息有误。”
晚上的时候,师部来人接走了陈三麻子。
看见遍体鳞伤的陈三麻子,警卫营营长非常恼火,他把张长治一顿痛骂,说他不该虐待俘虏,又正告他们说:“杨师长和陈师长是老朋友,你们等着挨枪子吧。”
愚十九郁闷地直扯愚二的袖子:“二哥,以后这些官大的,还是不要打了吧,我是不是又要倒霉了。”
花城终于恢复了宁静,没有了枪炮声,街道上又有了人来人往的熙熙攘攘。
残破的院墙,弹痕斑驳的屋顶,在这熙攘中开始褪色,昨日的残酷似乎又变成了记忆。
一心想着追击滇军,打到庐州去的愚二,很郁闷。
因为,有谣言说,滇黔两军正在和川军议和。川军虽然取得了局部战役的胜利,但滇黔两军的实力犹在,所以,在战与不战之间,刘督军摇摆不定。
陈三麻子要离开花城了,在离开之前,他专门来看了愚二。
“小娃儿,你厉害,你很会用枪啊,我才知道,枪还可以当暗器的。拳打脚踢、辣椒水、老虎凳,我记住了。后会有期。”
陈三麻子说完,在一队士兵的簇拥下转身离去。
师长杨三木摇着手喊:“陈兄,慢走。”
“你就是师长?”
“嗯,小英雄!我就是杨三木!慕容格说你是个传奇,我还不信。虽然你的眼睛有点眯缝,但是现在我信了。”
“你们是不是要议和啊?所以才把陈三麻子放了!”
“呦,看来小英雄不想议和?”
“啊!我想打到庐州去,打到云南去。”
“好,有志向。你放心,别人都可以言和,我杨三木不行,老子是滇军的叛将,老子是为了四川而叛,为了四川的老乡而叛,打死也不会言和。”
这是愚二第一次见到杨三木。
带着一副眼镜,留着两撇胡子的师长,给愚二留下了一个大英雄应有的威武形象。
既然没什么事,愚二决定独自去太阳沟看看。
离开了将近十年的太阳沟,环境依旧没有什么变化。还是那些破草房,还是很多苦哈哈。道路上污水照旧横流,草丛里仍是大堆的垃圾。臭味在空气弥漫,有点刺鼻,不过适应了就闻不见了。光屁股的孩子们,满地乱跑,总想着在垃圾里能翻出宝。
树变了,变粗了。
人变了,没有了熟悉的面孔。
但,亲切的味道还在。
突然,愚二看见了一个奇怪的事物。
一个巨大的绿色的鼻子,正向南门飞驰,卷起漫天的灰尘。
愚二几乎可以确定,大鼻子是铁做的。鼻子后面拖着一个木制的四方斗,斗上盖着布幔。鼻子下面有两个轮子,四方斗下面也有两个轮子。轮子飞快地转动着。
这是个什么玩意,怎么从来没见过?
张大雷正坐在副驾上惬意地吸着烟。
车后厢有兵直捅他:“排长,后边有个娃儿兵追我们,跑得好快。他妈的!”
张大雷吓了一跳,他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他赶紧叫驾驶员停车。
他打开车门,跳下车,愚二已经到了跟前。
他问愚二:“你有事吗?”
“没事。”
愚二还了个礼,然后蹲下身子往车底下张望。
张大雷也蹲下,往车底下看。
可什么也没有啊。
“你有事吗?”张大雷的态度有点不耐烦。
“没事。”
张大雷跳上车,示意司机开车。在车开动后,他骂了一句:“神经病!”
透过后视镜,他看见愚二正和车并排跑着,不时弓下身子往车底下看。
“是车有问题,自己没看见?”
张大雷狐疑起来,于是再次示意司机停车。
他跳下车,蹲下身仔细地看,还是什么也没看见。
“小娃儿,怎么了?”张大雷问。
“没怎么?”
“没怎么,你他妈追什么?你谁啊?哪个部队的?”
张大雷发起火来。
“我叫愚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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