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张青石桌旁,愚二向兄弟们描述着他所看见的大炮,和他所悟出的武功。
“他们有一个教练弹,挺重的。我看见他们把炮弹放进去,又往下拉炮栓。我想,往下拉炮栓的时候,炮弹不是也会往下落吗?可为什么会突然又调转了头,飞快地往前跑呢?”
愚二一边说一边看着兄弟们。
大家都摇头。
“我就想到了一个问题,一个关于力量的问题。”
愚二对着空中,狠狠地打出一拳。
“愚八,我这一拳打在你身上会怎么样?”
“会很痛啊。”
“对啊,可是我现在打在空气里,难道力量就消失了吗?”
“对啊!如果刚好我站在那里,那力量肯定会打在我身上,可是我现在不在,按理说,那力量应该在啊?”愚七说。
“哎,我就是怎么想的。所以我觉得,力量不是消失了,是停止在了空气中,然后向四周扩散。就像拳头打在身上,痛向四周扩散的感觉一样。”
“有可能。”
“有道理。”
“我同意。”
愚八三兄弟不停地点头。
“所以我想啊,如果我不让它散呢?我在它停留的时候,用布抱住它。”
愚二竖起自己的手掌。
“然后,用我的力量把它推回去。我不就有两股力量了嘛?”
愚八三兄弟张了嘴,望了愚二好半天。
愚八说:“对头。”
愚九说:“我咋觉得似是而非呢?”
愚十说:“云山雾罩,晕了。”
看见从来一致的三胞胎兄弟竟然有了分歧。
愚二很高兴。至少,对他来说,让三胞胎兄弟学会独立的思考,这也是一种成功。
“管它对不对呢,反正你的力量我打回去了。”
愚二告诉自己,不要太骄傲。
“对啊!”
“没错!”
“我相信你了!”
在吃完晚饭的时候,刘向把赵永川叫到了偏厅。
“赵副官,今天下午你陪着那个愚二,出了什么事吗?”
“没有啊。”
“那他怎么跑得这么快啊?他撵着我的车,一边跑一边往后看,一会就把我甩在后边了。你吓着他了?还是我吓着他了?”
赵副官想了想说:“那个人有点神经病。军长,你不用理他。”
“哦?为什么这么说?”
“他看了汽车之后,非要说他的丹田,就是肚子,是气缸。肺是活塞,手是转动轴,腿是变速器。你说是不是有点神经病嘛。他还非把头往炮管里塞。”
“是嘛?这个少年还有点意思啊!”
“军长,这个人就跟他的名字一样,愚,愚蠢得很。”
“不见得吧,他的武功就很好啊。三个你,也打不过张大雷吧。”
“军长,我都想过了,那就是个李元霸,李元霸也是个傻子嘛。两个人都一样,长得凶得狠。你看愚二脸上那个疤嘛,再配上一双绿豆眼,看着都不像好人。”
“你什么时候,也学会以貌取人了。我是这么教你的?”
“军长,我……”
“我问你,你相信一个人能在1天之内,跑完800里山路吗?”
“不相信。”
“2天呢?”
“不相信。”
“3天呢?”
“有可能,但可能性比较小吧。”
“你觉得愚二可以嘛?”
“这种傻瓜不好说哦,神行太保戴宗据说一天能走八百里。但那是《水浒传》啊!是小说!”
“听说愚字加强班都很能跑?”
“不晓得。”
“走,去杨三木那。”
第二天一早,愚二刚要出门去找赵永川。远远看见师长杨三木、师参谋长慕容格和那个刘向、赵永川,还有旅长、团长,乌泱泱地一大群人正向排里走来。
愚二不知道怎么回事,他抠着脖子,立在门口呆望。
愚二向杨三木敬了个礼。
“愚排长,这是刘军长,你们认识的。”
原来军长是穿便衣的,愚二想。
“谢谢长官,你昨天放了我,还让我去看汽车、大炮。”
刘向笑了,他拍拍愚二的肩膀:“走,愚排长,去你的排里看看。”
愚二看见了大哥庞有计,忙站到他背后:“大哥来了。”
庞有计拍了拍他的肩后,窜到了杨三木和刘向身后。
慕容格走了过来,从口袋里掏出两包孟姜女递给他。
愚二咧开嘴露出森白的牙。
愚二现在和慕容格走得很近。因为自从慕容格回到师部后,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派人送两条孟姜女给愚二。
吃人的嘴短,拿人的手软。这个道理愚二还是知道的。
愚字加强排是个乱七八糟的排,因为愚二不会带队伍,也没有人教过他要怎么带队伍。就连部队应该什么样,也没人告诉过他。
宿舍里,长长的通铺上,被子乱七八糟的。
墙上到处是胡乱挂着的烟枪。地上到处是烟头,满地都是鞋子,有草鞋,有布鞋。
除了鞋子,还有烟头、骨头、鼻涕、唾沫、纸屑……
茅草房里,烟臭混合着鞋臭、垃圾臭,熏得人直辣眼睛。
赵永川觉得自己就要吐了,杨三木紧皱着眉头,慕容格直乐。
队伍更乱。
正是出早操的时间,营地里却没有队列操,更没有起步走。
愚八兄弟,每人正带着一个班在扎马步。所有的人都光着脚,站在一堆鹅卵石上,不时有人吱哇乱叫,跑出队伍休息,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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