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娶了我。”
揪心了半夜,直到天明并未听到动静,悬了一天的心才安下来。杏儿一早见她眼睛有些肿,小声问:“小姐,夜里又哭了吗?不要哭啊,我信先生会来救你的。”叹这丫头天真,顾韶披荆斩棘亲手把一条恶龙放了出来,如今再没人能助她斗恶龙了。
贤王没疯,这是她和顾韶虽未交流但从一开始就认同的事,可贤王身边再也没有她祖父,凭顾韶刚站稳朝堂,想扶贤王起来取而代之,是不可能的事。先生也是凡人,这次,真的没人能救她,她也不再奢望不切实际的事,只盼顾韶早日逃出大琰,安稳的过下半生,那她也此生无憾。至于她自己,她终究是高氏子孙,用她一命换来他们那么多人的命,划得来。皇帝将来恨她折磨她最终杀她,只要她死在他手上,他就能泄恨,她就能保住高家其他人。
翰林院待诏徐斯濂、修撰许淳(许公东二子)钟安道(礼部钟大人内侄,钟妃堂兄)、编修罗复思(罗午斋之孙)薛贲涛(薛襄恒堂弟)、埭浦知县郑渭进翰林院授了翰林院检讨,后又册了建极殿大学士,这六人入值文渊阁,一个崭新的朝廷格局出现在人们面前。
请了几天事假,顾韶这日上朝,早先递了奏疏,字里行间都写明了如今朝局稳定,万民归心,大琰国势蒸蒸日上,她该做的事都已做完,该辞官归故里了。皇帝一直未有答复,今日上朝,她也是来给百官一个明确的表态,她不会掌大琰朝堂的权,那些想拿刀砍她的人也收收刀,安心做事为好。虽然死士是云襄国来的,可若不是大琰有人时刻关注她,了解她的习惯,怎会在那么一个随意出城的时候就遭埋伏。有些人,想她死,想得疯魔,不管对方是不是敌人也要先联手对付她。
皇帝听完各部奏事完毕,从郑公公手中接过奏疏:“这是江宁刺史曾岳上的奏疏,海上近日多寇匪,黑尼亚与云襄通了海上贸易,江宁一直开港允许他们停靠补给,如今有海寇扮成商船,停靠后劫掠残害我沿海百姓,诸卿可有良策?”如今吏部尚书兼通政使的罗太傅罗午斋回:“陛下的殿阁辅臣们不知可有良策?”秦政看他一眼,颇为淡然:“阁臣们意见不一,五人建议关闭港口,封锁海岸,一人则反对如此。朕如今问的是你们。”罗午斋啊了一声:“如此看来,靖海侯端出的这套改制之策也并无多大用处,摆设而已。”
站顾韶旁边的徐斯濂脸色通红,他知道自己无家世无背景,能进文渊阁是有人背后支持,那人是谁他也清楚,正是靖海侯顾韶。人家如此看中他,他却没能做好…是他一人在反对那五人封海之策。顾韶看了他一眼,冲他眨了下眼,意思让他稍安勿躁。
事情议不出个结果,眼看要退朝,顾韶踏了出去:“陛下,臣先前有上奏疏,奏请陛下准许臣回故里守陵,今日,还请陛下恩准。”秦政看着她,神色很复杂,眼里的眸光变化了几道,最终摇头:“此事再议,退朝。”
下朝徐斯濂走在顾韶旁边,连连叹气:“在下有负侯爷盛恩…”顾韶拦了他,等人群散开,走到没人处才回他:“我在朝廷,就种下你一颗种子,你可千万别自己灭自己威风。你少年成名,才思敏捷,却一直不得重用,如今给你机会,你就要抓住,别妄自菲薄,拿出你的真才实学,把你反对封海的缘由告诉皇帝,并把当前海寇的解决之策写出来,皇帝长着眼睛,看得明白谁是有用之才。如今文渊阁初定你们六人,你要用你的才学和手段尽快脱颖而出,成为首辅,让他们以后只能与你一条心。”
徐斯濂很是感概,当下鞠躬:“侯爷教诲,学生记住了。”顾韶笑了一声,并未拦他自称学生,本也是她挑的人,别人自然会算在她门下。走了一截他又说:“侯爷今日说要回故里,学生不明白这是为何。”顾韶长叹一声:“朝堂官场是你辈的天下,我该做的事都做完了,该走了。徐大人啊,自古以来,真正能为百姓说话的,是朝堂。你要永远记住我这句话。”
往皇帝那去时顾韶路过正在给太监训话的王公公,两人目光交汇相视一笑,顾韶明白他已将话传到了罗贵妃和钟妃耳中。钟妃有孕,自然妒从心生,罗妃,是一直受她祖父教导,千万防着高怀逸入主后宫。如今她二人得知皇帝将人藏在广寒殿,不去闹是不可能,她们一闹,高怀逸就再也不能留在宫中,起码逼出这一步,后面的路才好走。
皇帝对她的爱恨已溢于言表,好一会才说:“好生生的归什么故里,你这么多年没在墨岩沂守陵不也过去了。让你安心留在永安,你怎就如此不识好歹!”她也听着训,并不回话,等他怒气消些了才回:“臣若还插手朝中事宜,终将惹人非议,在其位谋其政,臣始终名不正言不顺。陛下,文渊阁那六人,将来必成朝廷栋梁。”秦政哼了一声:“他们六人不抵你一人!你早料到云襄国那些边夷贱类狼子野心意图进犯我大琰,朝中可有一人有此远见?没有!朕想封你个官位还不容易?你为何就是要和朕过不去啊顾韶!”
最后一句绝非在谈朝廷,而是他想起了别的事忍不住的怒吼。
殿里静得仿佛没了生气,门外的太监害怕得哆嗦,想敲门又不敢,可这也静得太久太异常了。终于,皇帝说话了:“昌河刺史聂华亭来奏,东契皇帝病重,边陲局势又将动荡。你顾氏一门如今只余你一人,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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