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光巴士已发完最后一班车,路口有一个仍拄着旅行箱左右张望,不是来人是谁?“是叶师傅吧?”“你好,我是叶志金。是老曾叫你来的吗?”在陌生的地方见了陌生人,上车前先确认一下。“嗯,是曾伶俐要我来的,上来吧。”家柏能报出伶俐全名,志金便不再有疑,拉开中门将行李放了上去。“司机怎么称呼?”志金递着烟问,家柏一愣,还是报了家门,“我姓徐,徐家柏。”没想到会是盛宜奥的行政主管亲自驾车来接,“哦,是许主管呀,这怎么敢当?”志金说着赶紧给家柏点上。“没事,我正好在外面有事,顺路把你带回去。”家柏看两边没有来车,猛踩油门快速左转,刚跑出一段就停在路边。“徐主管,这么快就到了?”“没有,叶师傅在车上等一下,我去取点钱。”插了卡一查,账户果然多了几千。“反正这钱已经欠了你大半年,再急也就不差这个半个月了,还是让我先周转周转。”家柏越想越开心,给家里转完三千,又取了五百放进钱包,出来时吹起了欢快的口哨。
家柏推门进来,泽芳声音小了一些。劲松却不受影响,依旧是大嗓门,说到高兴处容易忘形,眼睛眨巴着还要手舞足蹈一番。泽芳为合肥客户班台磕碰搜索当地的维修商,一连打了好几个电话不是号码过期就是不在当地,要不又是价格谈不拢。劲松听得都着急,“这有什么,在外什么事没见过!”就要从泽芳手里抢电话。泽芳伸手格住,奉承道:“罗劲松在外跑得多了,见多识广。”伶俐在忙不过来时总是把售后这部分的工作让泽芳帮着打理,受人信任忠人之事。泽芳又换了个同城页面,找了离客户比较近的几个号码又打过去,最后总算谈妥一个,将客户地址发了过去。见家柏走时特意在劲松身上扫了一眼,泽芳笑着劝道:“罗劲松,刚才徐公看你了。”“看了就看了嘛,我怕他?”成天绘图原本是件枯燥的事,有个人在身边陪着聊点感兴趣的政治话题几句也不错。奈何劲松说话口气大且出奇的拧,又老喜欢把坊间的传闻当真事来说,红墙里的几代领导人都入不了他法眼。劲松说得眉飞色舞,泽芳忽然想起曾看过的一句话。“二十个最该休息的人在场上不停地奔跑,几万需要运动的人却坐在场边看。”且不论那些从政的人们,就是村长说话也非常小心,只有连什么是政治也搞不懂的劲松一类说起政治话题来才口若悬河滔滔不绝。泽芳想到这,觉得有点儿五十步笑百步,便没有笑出来。然对得罪不起又不知趣的人儿泽芳也没有什么办法,只能由着噪音折磨耳朵。劲松说得正起劲的时候,伶俐走了进来板着脸问道:“罗劲松,你跟徐主管吵架了?”劲松听了先一愣,没好气的回道:“我刚才话都没跟徐家柏说一句,吵什么架?”见泽芳也点了点头,轮到伶俐愣住了,“没吵架徐主管为嘛要跟黎总说罗劲松你擅自离岗?”“操!徐家柏这是故意要找我茬是吧?”劲松跳起就要往外走,伶俐拉了一把。“罗劲松,你现在就去找他?”“徐家柏找茬都找到我头上来了,现在不去找他什么时候去找他?”“罗劲松,你先不要急嘛。徐主管又不知道你装柜到通宵今天没上班,刚才我已经跟黎总说明了情况。还以为你跟徐主管吵起来了呢,嘿嘿。”伶俐宽慰了一番,泽芳也接着开导:“老曾说的是。罗劲松你现在去找徐公道理说不过去。”“怎么说不过?”劲松气势明显消减,仍要嘴硬式反问,伶俐笑道:“罗劲松,你没上班跑到办公室来干什么?你还说得过徐主管么?”“操!好像办公室是徐家柏家的一样!我回去看电视,走了。”劲松咬着牙狠狠地的丢下一句,推门走了出去。伶俐跟着推了一下门,力量不够似地没有推开,回头问道:“老余,你说徐主管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嘛?”泽芳笑着回:“罗劲松也是没有眼力劲,我先还提醒他了。”
雨要下不下,房间里异常闷热。站到外边虽是凉快,一会手臂脚肚就被叮出几个红点。嗡嗡的蚊子比闷热的天气更让人烦不胜烦。关完机回来,准备冲洗一下身上的暑气,摸出电话放到桌上。脱掉衣服往桶里一丢,汗水浸透的衣服立即就洗会散发难闻的氨气,倒了点洗衣粉进去先泡着。电话响了,欧阳拿起一看,是穗穗发来的一条信息:“哥哥,什么叫文化?”“穗穗遇到什么事了吗,怎会问这样的问题?”“没有什么事。就是想知道什么叫文化。”“穗穗,文化这个概念太宽泛,真不是我这样的粗人能回答得了。”“哥哥不肯帮我?”“穗穗哪,你都没有说到底是什么事,这样问我真没法回答。”“也没什么事,领导要我搞一搞企业文化这一块。”“企业文化?穗穗,我又没有行政的工作经验,搞企业文化穗穗应该去问严一乔徐家柏才对。”“严一乔问了也说不出什么,徐家柏更是个草包二货,就剩一张皮了。”“穗穗自己怎样理解企业文化?”“我不是没有头绪才问你的吗。”“问过老余了吗,或许他会给你出解释。”“我搜索了,不是很满意。也问过老余了,他说盛宜奥这些人里大概只有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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