货车司机张威早早的蹭自己岳父黄老大的桑塔纳来到店面,今天他的心情显的特别喜欢,反正是有意的高兴,大概是他自认为的,跟自己私下关系好的那个大老板今天回到家的缘故。黄老板外地出差的这二十多天内,他张威每天所分到手的送货任务最多不超过三次,并且还出现了好几天不开张的情况。几乎每天都是眼巴巴的瞧着另外的两个司机往自己的运费记账本子上面一笔又一笔的记着,而自己都是不怎么翻开记账本。现在的他是无比怀念那些每天忙着送货,连吃碗拌面的时间都挤不出来的岁月。
出差后第一天来上班的黄老板脸色却显得有些阴沉,虽然他不常常呆在店面里,但店里每天发生什么事情,都会有人跟他详细的报告,要不然,他安排自己的亲弟弟和姐夫给他帮忙送货呀,也并不仅仅是为了所付运费流进外车的口袋里那么简单。他们三个合伙人虽说都是姓黄的兄弟,尽管在一起做生意五年了,但一个是心底里不认祖宗的新疆本地人,另一个是老家已经出了五服的同村人,对他们没有任何防备怀疑之心那是不可能的,毕竟他是走过那段背信之路的人。
强忍着想要发的怒火直到下班的时候终于爆发了,吃柿子总是挑软的捏,火气便也直接朝黄老大撒下去。事情并不大,不过是黄老大让黄老板跟红太阳板材打个电话,让他们家给送上一些板子的新样品,黄老板便黑着脸对黄老大大声回到:“做这行也这么久了,你连一个调货的电话都不会打吗,是自己没手机还是不知道红太阳的电话号码。”
黄老大一早便看出一脸黑色的黄老板心情不好,面对他的训斥并没有直接的回顶,而是找黄金去要红太阳的电话号码。听到里面训斥声的黄金是爱答不理的翻出电话薄,直接打了过去,并未告诉黄老大电话号码。其实黄老大平常是不操心这些事情的,毕竟自己是这个店里股份最少的股东,如果事事都要管一些的话,矛盾反而会越来越多。他心里很清楚,跟他的这两个有同样某段经历的弟弟合伙做生意,最好不要表现出自己比他们能力大,能忍就忍。
办公室只剩下两个人的时候,黄金便跟大股东黄老板大打报告:“我都不知道他天天来这里是干什么的,每天都是混日子,整天连一个生意都谈不住,来了不是玩手机就是睡觉。每个月500元的电话费报销,没有一通电话是为这个店里的生意打的,全是跟自己的几个小妹妹聊天聊完的。你出差的这些天,他连一分钱的东西都没卖出去,我谈的生意让他帮忙配些货,也是这个不知道那个不知道的。”
“年前就觉得这几年他是在这混的,也不是我卖他赖的,你扒扒咱们的客户,有几个是他攒下来的,我看他是把这个店看成银行了,混到年底拿分红。”黄老板顺着黄金的话意思接到。
此时的两个人意见空前统一,都心照不宣的想要把黄老大给踢出去。但又怕外人讲他们两个是过河拆桥,毕竟合伙生意刚开业时遇到的很多资金链上的问题,都是黄老大把自己的车子房子抵押贷款,才慢慢熬过去的。但是他们店里面也是不养闲人的,最近就是越来越看不惯黄老大,恨不得等不到年低就把黄老大给撵出去。
黄金却没想过,黄老板的用意是比他想的更深一些,狡兔死走狗烹的故事他从未听说过。
张威的拉货任务并没有自己想象中那样,黄老板回来后一天会多送几次,一切仍是照旧。黄老板有时会半开玩笑的讲:“张威你把自己的货车卖了,还能换个几万块钱的现钱。”张威只是笑笑,并不接黄老板的话,因为不管他接什么话,黄老板都会把张威绕近一个比现在更有发展钱途的路上。明面上他虽叫黄老板叔叔,但自己不傻,他明白自己是跟他没有任何亲戚关系的外人,他也知道自己还能干送货司机的时间也长不了了。毕竟任何人都能看出黄老板有意使劲的方向,是把自己的岳父撵出去。一个连岳父都容不下的店面,自然是不会容下他。现在想想,他是有点高估黄老板是个重感情的人了,早上的他还天真的以为黄老板是把自己和他的亲弟弟姐夫看的同等重要,今天的事实证明自己的想法完全错了。
往地方县城跑了一圈的黄老板,对于今年的建材行情算是彻彻底底的冷了心。与他同行下去跑业务的有两个老乡,一个是木方行业的老常大哥,另一个则是自己老客户专门开门厂的小言兄弟。本就对于能发展几个下线客户没抱太多希望的人,为了节省路上的开支,三个人是同开小言的一辆越野大奔下去的,既省了两辆汽车的油钱和过路费,又避免了在高速路上的寂寞,更大的一个好处便是推销自己东西的时候,有两个熟人在身旁,心里多多少少会有些底气和安全感。
他们先去的北疆的几个经济稍好一些的县城再去的南疆,整整饶了一个圆圈的三个人是越跑业务心里越没底气。木方行业内,乌鲁木齐市的木方价格跟北疆的木方价格简直是没法比,都是从俄罗斯进口的原木,每方木头多出的几百块钱的运费,算是彻底抹杀了乌鲁木齐这边的竞争力。老常在跟人报价格的时候,黄老板是一直站在一旁听着他的价钱,因为在米华市场里自己店面零售的木方可都是老常给送的货,当听到他现在所报的价格比给自己的价格还底时,肚子立马就胀了起来,但又碍于不知任何内情的小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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