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地过上了与世融绝的日子,就是张绵阳,我也没有通知。
“孟谖,你说我们会一直有联系吗?”乐嫣经常在我们之后的通话里问起我。
说实话,这个问题要真由我用心回答,那我很抱歉,它只会得到一个失望至极的结果。
于是。我尽量昧着良心跟她委婉地说:“顺其自然,你在一个阶段会遇到一些人,也注定会在一个阶段失去一些人。怎么说呢,反正你得习惯一个人。”
或许是因为近段时间流行“佛系”,我也跟着时尚了不少。
“唉,可是我特别希望我们能够一直有联系,一直都是好朋友,关系不会淡。”她在电话的另一头唉声叹气。
如果此刻的她能听到我的心声,绝对会把肺气炸,因为我的内心os是——做梦吧你,那是不可能的。
回忆的牵绊犹如密集的蜘蛛网,密不透风。也只有在深夜,我才会放纵自己去分心。
这话说起来,是要多矫情就有多矫情,换作是十八岁的自己,我口吐白沫也要鄙视,并且闭口不谈。
乡下的夜晚出奇地静,尤其是冬天。许是因为快要过年了,前方不远的大街上年味特别浓厚,吃过晚饭,我爸爸的新儿子就吵着要我带他去逛逛,要不是我爸爸恐吓了他,我肯定得被他的小孩子yù_wàng敲诈得体无完肤。
“姐姐,我们去放爆竹好不好?”我爸爸老来得到的这个儿子,看着挺结实的,而实际年龄只有六岁,除了每天到处乱跑不着家,还喜欢各种各样的冒险玩意儿。
我打小就不喜欢那些炸来炸去声音还特别响亮的东西,爆竹无疑是我的最恨,我甚至在震耳欲聋的响动里能流下温热的泪水,当然,我不是被吓哭了,就是眼睛随着爆竹的爆裂而合不上眼,也睁不开眼,别提多难受了。
“姐姐不能玩。”阿姨看了我一眼,开口打断了她儿子的无理要求。
“你跟着姐姐去楼上看电视,看光头强,行不行丫。”阿姨试图劝说这个吵闹的小家伙能陪我解闷。我挺感激的,但还是想说一句——我真是谢谢你了,我不喜欢跟小孩子独处一室,我怕我会谋杀他。
“不要,我就要姐姐跟我玩爆竹。”他吐字不清,但很倔强,一双又大又黑的眼睛盯着我,甚至还偷偷凑过来点拉我的手,拉完后,居然还很羞涩地表以一笑。
我:“……”
“姐姐,你陪我去,好不好?”他嘻嘻笑着,拉着我的小手也开始摇来摇去。
我:“……”
蹲下来,平视他,那双像黑曜石般的眼睛紧紧地瞅着我,纯净得不像样子,果然,还是当小孩子的时候最好了,无忧无虑,便是眼睛,都还是纯黑的颜色,不像我们,因着年岁的增长,眼睛慢慢就变了色彩。
妈妈还跟我们住在乡下的时候,我记得有一次我站在她身后看她洗脸,我妈妈当时就跟我说:“小孩子家家的,别喝那么多茶,不然会变成黄眼睛的。”
黄眼睛在我们乡下也有另外一层意思,就是说一个人“忘恩负义”,我信了,从此以后不沾一滴茶,可是后来我照镜子,镜子里的瞳孔依然被换了颜色。
“姐姐今天才回来,后头的时间多着呢,今天就不要出去玩爆竹了。让姐姐早点休息。”我爸摸了摸他爱子的后脑,转头示意要我不要理这小家伙了。
我看他们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不由后悔太过冲动就住到了这儿,我原来可以去姥爷家,但因为怕他们哪壶不开提哪壶的非要跟我说妈妈的事儿,我就头疼,所以退而求其次,尽管知道我爸爸的新媳妇对我颇有微词,但我仍然辣着她的眼睛出现了。
“明年什么时候出去上班呢?”阿姨拘紧地跟我唠着磕,我看得出来她为了我爸的颜面在故意和我没话找话说。
“年底才辞职,我还想放松放松再去找工作呢。可能要到这儿住到元宵了。”
我留意她的神色,观察她会不会把不爽直接写脸上,不过我失策了,她只是笑笑,甚至表露了一下爱怜,其实说同情也不为过,因为她的过来人身份让她猜到了我的处境和遭遇。
“正好呢。你爸爸常常念叨着你,我还说光念叨着有个屁用,又见不着你人,你也是的,阿姨说句不好听的,跟了有钱的娘就忘了没钱的爹,你爸这几年哪一次不是叫你回家来住住,你听过没有呢?小孟啊,你爸爸虽然是跟你妈过不下去了,你多少有些恨他,我们能理解,但他毕竟是你爸。你也不能全把过错都推他身上,你妈不可能没错儿。”
我捧着小家伙慢腾腾端过来的茶水,心下了然,这阿姨是要跟我翻旧账呢,并且还是挑着我爸爸前脚出门的工夫。
我说:“这些我都知道。阿姨,我其实挺欣慰的,就是有你在我爸爸身边,这样我爸爸就不会孤独了。”
“不管有没有阿姨在你爸爸跟前,你还是多回来看看你爸。你爸爸他,也不容易。”
阿姨垂下眼,拥住挤进她双臂的小家伙,埋首在他劲项里蹭了蹭,惹得那小家伙咯咯直笑。
他盯着外面刮着呼啸冷风的夜空,偶尔炸开的烟花都令他兴奋地拍手,忽然,他大叫说:“姐姐快看,下雪啦。”
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我打小就喜欢过年的那天下一场暴风雪来衬托气氛,这一年,大雪如约而至,早晨推开窗,银装素裹,鞭炮声也不绝于耳。
我爸的小儿子蹦蹦跳跳地在楼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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