娃娃头了。”
我看得出她眼神中的怀念与惋惜,“叶黎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我想知道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能画出这么好的画,敢于追求自己想要的东西。
“她啊。”李露露轻轻地把画放在桌上,坐在椅子上,捣鼓着木匣子上的密码,“叶黎是个比我还疯的人,她是英语专业的,可是开学时却加入了绘艺社学习画画。她人活泼开朗,一下子就和我们打成一片,她这孩子交际很棒,情商高,很会琢磨人的心思,所以她在我们社团很受欢迎。”
木匣子还是没开,李露露拿出手机,翻出了叶黎的照片。上面是一张两人合照,一位长发波浪卷的女子穿着白色的长裙,环住了大学时代的何姐。何姐那时很稚嫩,她微红的脸蛋可以看出她很紧张,而叶黎这脸蛋倒是一副女神范。
“感觉何姐那时候很青涩呢。”我说出了心里话。
“她只是外表这样,她那时候内心已经和大叔一样腐败了。”李露露吐槽道:“暮景就是个大宅女,为了不让她大学生活彻底腐败,我硬是拉着她去报了我的社团想说让她认识一些人。谁知道那混蛋一看见叶黎眼睛就直了,跟傻子似的,叶黎倒是比平时还亲切地和她打招呼,两个人当时早就看对眼了。”
“她们早就认识了?”
“我也不清楚。”李露露摇摇头,又开始捣鼓那密码锁,“她们第一次见面肯定不是我在场的时候,那明信片上的暗号有一句是‘在盛夏,我们第一次相遇’,我猜测这个日期就是这个木匣子的密码。”
“对了……”刚才脑子太乱没能好好思考,“你怎么知道有这个木匣子的?”
“那也是明信片上的暗号,我前几天找到了那地址,是一家咖啡屋,店老板是个和蔼的大叔,我问了他叶黎的事情,他说在三年前叶黎的恋人来这边取走了东西,是一个木匣子。”
“原来是这样……”
李露露又试了试密码,还是没能打开,“为什么打不开?不可能!”
“密码是她们第一次相遇的时候吗?”
“是啊,年份一定是这个没错了,关键是她们相遇的时间,盛夏,不就是九月份开学到她们社团见面这一段时间吗?我都试了,可就是不对。”李露露开始急了,但即便如此她也没有搞出砸锁的举动,这对于性急的她来说已经是忍耐的极限了。
对了,我灵光一闪,想起何姐说过叶黎送她一本书,那本书是写着她们两个的故事。我把这事告诉了李露露,她一听取出一字卡快速地跑到何姐房间。
“我差点都忘记了这本书。”她手中灵活地捯饬着抽屉锁,“当时太急了,就没有认真看这本书的内容。”
我观察了下房间,看见床头柜上放了一瓶药,是有助于睡眠的药物。想起今天早上何姐出门时精神好了不少,看来是吃了药。我没有告诉李露露,静静地在一旁等着她开锁。
锁开了,李露露取出书,我看了眼空空的书脊,没有任何出版社,难怪第一次看觉得怪怪的。第一页是两行的英文,我看不懂。
李露露没有忘记我这个学渣的存在,简单地给我翻译了一下,“前言,这本仅记录我和我爱人的故事。”她咂嘴,“真肉麻,还爱人。”第二页是满满的英文,我看得头痛,她扫了几眼,“我和她的相遇很简单,八月底,我和朋友在我们将要上的大学的银杏林里拍照片,我坐在椅子上小憩,睁眼时就看见一个特别可爱的人……”她不再翻译,扫了第一页就合上了书,“不是我说,这第一页的内容看了就看不下第二页,简直完完全全透露出叶黎这个人的痴汉傻气。”
“痴、汉、傻气?”我加重的痴汉的音调。
“对啊,痴汉!”李露露哭笑不得,“叶黎她这个人是痴汉啊,从她给暮景寄东西的数量来看,你可以看出她多痴汉了吧。”
何姐她吐槽过叶黎寄的东西,还专门写了这本书,还每礼拜打电话说一句我想你,还真是有点痴汉呢。
李露露把书放回去之前翻到书的最后一页,只有一行,我看懂了。
——y.
我相信你的爱。
“letty.”李露露念了一串英文,“这是飞鸟集最后一句话。”
“可以说……真浪漫?”我看她的表情悲伤,不敢开玩笑。
“浪漫什么啊,暮景就只知道这一句,她那没有什么浪漫细胞的人,当初她为了想出一个能拼成这句话的谜题,竟然拜托我了,最后搞来搞去,也y这四个单词。”她装作嫌弃的样子说着把书放回去,我看她要哭不哭的样子就没有拆穿她了。
——我相信你的爱。
原本是浪漫的告白句,但在叶黎死后,这对何姐来说,变成了一种诅咒吧。
想必李露露也这么觉得吧。
第9章九
木匣子打开了,李露露从8月19试到了27号。
8月27号,在满是葱绿的银杏树下,她们第一次相遇。我暗暗记下这日期。
李露露迫不及待地打开匣子,里面是信,都是信。发黄的信封,每一封都用火漆封蜡封口,封蜡的图案是在半山腰的太阳,不知是黎明还是黄昏。每封信都被开封过,她拿出最上面一封,信封背面只写了日期,是六年前。李露露没有打开信看里面的内容,每一封信都是鼓鼓的,不用猜都知道那里面装了叶黎想对何姐说的话。
“你不看看里面的内容吗?”我看着李露露取出一封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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