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了不用你管!」骂完又咳了好几声,气也虚了。
「我偏要管!」坚定的黑眸锁著她的,边说边抱著她走向不远处的车子前。
单手自口袋里找出钥匙,他开了副座的门,将她放进去,再快步绕向驾驶座,关上中控锁,全身酸软的她瘫坐在椅上,「咳咳。」已经失去跟他斗的力气,反正依她现在的状况,也无法逃离。
「你要载我去哪?」她勉强撑开眼问,「你给我手机,咳咳我叫牧之来接我……」
「你就不能安静一下吗?」他发动车子,忍著怒气问,为什麽偏要提起那男人?她就非他不可吗?思及此,阙允神更使劲捏著方向盘,胃像是被揍了一拳般闷痛著。
「是你强拉我上车的!」凭什麽要她安静?她很不舒服,身体的痛楚、压抑的怒气、重遇他的震撼和伤感,在在教她崩溃,「你可以不要管我啊!我不希罕,你别装好心,我最讨厌你了!咳……」她边咳著边哽咽骂道,然後,是一片静谧。
他看过去,她已闭上眼,探出手轻抚,确定她只是累得昏倒,狠狠松了口气。
他又想起她有多讨厌进医院,本想驶往医院的车子猛地一转,在寂静的路中心擦出尖锐刺耳的声响,挂上耳机,他拨了家庭医师的电话,交代了数句,控著方向盘往回头路直驶而去。
跑车驶进一栋簇新的高科技大楼内,那是他回国前添置的寓所,季家大宅他回不了,这里也没他落脚的地方,说是寓所,其实更像是他暂住的饭店。阙允神下车,小心翼翼地抱起昏迷、脸色发红的季薇,抬步朝大堂走去,搭乘升降机上楼。
以磁卡刷开大门,他将她抱进卧房里的大床上,此时,家庭医生到达。
软绵绵的,鼻间嗅进一丝清爽的气味,季薇意识昏沉,只感觉到身下像躺著柔软的白云,可是,身体还是好热、好热,从头到脚都散发著不舒适的热度,四肢及脑袋也泛著酸痛。
沉沉睡去吧……她让自己放轻松,想忘了所有的不适。
「摄氏三十八度,幸好没有发高烧,只有感冒的症状。」朦胧间,有道陌生的男嗓侵入,她听得不太真切。
「……先让她吃这几种药,尽量留意她的体温,半夜有可能再发烧的。」
「麻烦你了。」
「嗯。明天我再把一星期份量的药送来。」
接著,交谈的声音渐渐淡去,她的世界再度回复平静,头痛时剧时缓,不一会儿,一阵冰凉自额心传来,让痛楚纾缓了不少。
阙允神靠坐在床缘,静看著那两道紧皱的柳眉缓缓地舒开,额上的冰袋褪去满脸热烧的潮红,他伸出手,轻抚那柔嫩的颊边,指头像是在重温这张脸的每一道轮廓般,流连不去。
「还是一样爱逞强……」甚至妄顾自己的健康,她还是一点都没变,「我的女王。」
不要他管、不要他理、不要他c手,她是打定主意要把他看作是陌生人,她是真的……很恨他。
时日冲淡不了她对他的怨和恨,或许对她来说,今天的晚餐也是一场灾难吧。他不意外於她刺蝟般的反应,但在看见她的厌恶,听见她的气话时,还是会有种浮躁郁闷的情绪萦在x口。
特地挑衅她,让她气极留下用餐,其实他还是没半点长进,长久以来都是用这种手段强留下她。
薄唇牵出抹不带任何笑意的笑,看起来像嘲讽又有点苦涩。
倏忽,流行音乐的铃声在房里突兀地响起,他抓起搁在床边柜上的手提包,翻出她的手机,机身在他的掌握中震动,蓝光的萤幕上显示来电者的名字──
牧之。
音乐旋律仍在响闹著,颇大的音量教在梦中的季薇嘤咛出声,似是被扰醒了,阙允神不加思索,揿下结束通话的按键,关掉手机,再塞回手提包里,动作快得有种过份的迫切。
他握紧双拳,十指深陷掌心,胃间又传来抽搐般的闷痛,闭上双眼,那萤幕上显示的名字和照片却怎也挥不去,那是她偎著言牧之拍的照片,手里抱著一大束向日葵,灿烂的笑容像日光,眩目刺眼得很。
那获得幸福的表情,美得让他不敢迫视,美得他只想一把捏碎那部手机。
我喜欢的人……是牧之。
耳边彷佛听见她语带歉意的嗓音,为难地告诉他,她喜欢的是另一个男人,能给她幸福,能拥有她下半生的男人不是他。
拳头愈收愈紧,直至他将全身针刺般的疼痛全数遗忘,才重新睁开眼,瞥见柜上尚有家庭医生留下的药,他低咒了声,起身走出卧房,倒了杯清水回来。
他扶起躺著的她,粉红色的肌肤因发烧而沁出一层薄汗,大手拿过药丸,喂她吞进口里,又再灌了她几口水,但未清醒的她直觉又吐了一半出来,他耐心地小口小口地从唇里喂进,费了十多分钟,总算把药吃完。
他放下杯子,再从浴室找来毛巾,拭乾她身上的汗,换了冰袋,才掀开棉被上床,在背後抱著娇小绵软的身子,煨著忽冷忽热的她。
原本还会因不适而稍微挣动的她,随著时间流逝,药效发挥,开始静了下来,自动地在他怀中寻个自在的位置睡著,阙允神专注地凝睇著柔美的脸容,将被子拉高,盖过容易受寒的肩膀。
或许明天早上,她醒来以後,就会赏他一记耳光,指责他小人,大声地说著她不用他管。
对,他迫她留下。
反正他在她心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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