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可食无肉,不可居无竹。这说的有俊逸隐士之风的君子。而偌大的何府中,除了一处摆有讲究“皱、漏、瘦、透”的太湖石的闲适花院。还有一处依山而建的竹园。
悠悠竹泉在溪涧里缓缓蜿蜒,满园的幽幽墨竹在风中摇曳,婆娑着光影。园里畔水修葺的“月到风来亭”,白柱乌檐间的秀丽,在渺渺茗香中沉醉。
亭中的石桌旁,或坐或立着两男两女。何潇,何芷沅,彦华以及自己跟来的白轩。这四个人汇在一起,总有种一国的锦绣尽汇于此的感觉。
其实,这时候的白轩很想抽自己两嘴巴。没事干不知道去先生那看书磨时间,跑到这掺和什么劲。看看在场的其他几个人,想想他们之间复杂的人际关系就不由扶额。若是其他地方,自己大可优哉游哉的慢慢欣赏,甚至可以发表一些不痛不痒的评价。但在这里。。。。这轮着打架下来最后吃亏的一定是自己。但要是自己现在跑的话,一定会死的更惨。所以只能陪着他们几个人等林奕泉来,好谈事。
林奕泉在哪?哦,刚刚直接被潇哥扔进澡堂洗澡去了。醒了没?没事,就林奕泉那一身糙肉死不了。溜走?如果他不想被敲断五肢的话应该是不会溜的。
众人喝茶的喝茶,看景的看景,拂水的拂水,想事的想事。反正互不干扰,就这样四个人不紧不慢的消磨了一刻钟左右的光景。
林奕泉也在大家的期盼里慢慢的走进了竹园,人未现他那破锣般的大嗓门就将声音传了过来,依稀是他和小黑的对话。当在座的几个人渐渐听清楚对话的内容的时候,脸色都变了变。
小黑,难得来竹园一趟,上回来这用这竹泉酿的一坛子竹叶青记得带走。啥?被人先挖了!他nnd,不打紧,这处园子是难得的宝地,刚刚看见几株翠笋可是好东西,清热化痰,益气和胃比药还灵。出去就能赚一笔。
啊,还不够?我不是叫你去茶园逛一下的吗,你又去厨房了?哦,新茶还没好。不对啊,去年我领老爷子来的时候就是这个时间啊。噢,你昨天就弄光了。干得好!
。。。。
听着这番无赖的话语,除了何潇的脸色变得狰狞铁青之外,其他的三个人都十分辛苦的憋着脸忍着笑。
闹了一会,林奕泉也出现在了众人面前。没有传说中的让人见之膜拜的王霸之气;也没什么所谓的高手气场,一出来就飞沙走石,昏天地暗。只见着林奕泉穿了个单衣,把黑袍搭在肩上,一边走一遍和脚边的猴子聊天。一时到没注意亭子里的几个人。
看着林奕泉一脸玩世不恭的笑脸,何潇扯了扯嘴角又低头慢慢喝茶;白轩只是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十分苦恼的转过头去;公主彦华又成了一副面无表情的冰冷模样;唯独只有何芷沅还是一脸恬淡的看着他,不悲不喜,若溪涧兰影,盈盈独立。
忽的,林奕泉好似感受到什么,抬头看去,看到了那双如秋水婉兰的眼眸。这一刻,好像一切都渐渐远去。竹林,溪涧好似化作无意义的苍白。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他和她。
他看着她,五湖四海,氤氲千山万水的柔情都融进了她恬静的眼眸。兰垂首,燕回头。俊逸淡雅的神色里尽是一句句的歉意,一声声的悔。
她看着他,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的豪迈全化入了他沧桑的胸膛。西北望,草苍茫。玩世不恭的笑脸中全是一刀刀的血迹,一阵阵的痛。
不知是千载已过,还是弹指未觉。
“哼”林奕泉狠狠的震荡了一下体内的气机,让自己“回到”庭园中,抹掉了嘴角溢出的血,张扬的笑了笑。就带着小黑走向亭子。
何芷沅眼睑微垂,举起桌上的杯盏,将一声幽叹与茶水共同饮入腹中。至于其他几人,除了何潇挑动了一下眉头,另外两人根本没注意到刚刚那个晦涩的交流。
林奕泉走到亭子里,看了一下人员配置。就淡定的走到白轩的身边直接踹了一脚。而白轩也十分熟练的躲了过去,并且不带烟火的让了座位。这一踹一躲之间的行云流水,已经有了一丝艺术的韵味。何潇、何芷沅兄妹俩是见怪不怪了。只是对彦华公主的刺激还是有些大,毕竟白轩文名在外,又是刘知衣老先生的关门弟子,被赐字潜渊。特别是参加了几次别有用心的文会都是潇洒而进,潇洒而出后,在巍巍士林里渐渐有了弄潮儿的称号。如今广陵江以南,有几位待字闺中的千金不念叨着潜渊二字?
晓川的吏部尚书给老爷子的写了好几封信,用语都极尽的恭敬谦和。大意就是求着老爷子让白轩今年冬季去京城参加会试。只要不去其他几个国家参加科举玩心跳,三品以下的官位要啥给啥。只是信还没拆开,就和其他几个国家吏部尚书的来信一起被老爷子扔进了炉子里烧茶水了。。。
彦华这次来临海城,没有从茂省的省城直接走主道过来,而是弯了一脚先去了一趟飞白城邀请白轩做自己的向导。不是没有来一段才子佳人美谈的心思,至于私下里给白县令许了多少好处就不知道了。
而在白轩自己看来就没什么大不了的。那几次文会上别人玩的小手段,自己在和师兄林奕泉斗智斗勇的时候就玩烂了。至于角度刁钻的问题,有老爷子在还会少吗?而外人说的什么“文坛新秀”“弄潮儿”之类的名号,白轩真心觉得自己脸上烧得慌。单论自家师兄在佛学,音律研究就甩自己几条街。而且自己有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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