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匆匆而过。
当黎明升起时,石屋前己经架起了一口大鼎,滚烫的热水不断翻涌着,鼎内已经被投入了许多妖兽的兽骨,被称作杨老的老人站在大鼎前,一朵紫红色的火焰在老人手中不断跳动着,空气被这朵火焰焚烧的嗤嗤作响,可老人的手掌却丝毫无事。轻轻一招手,紫色火焰落在大鼎下,这大鼎也不知是何材料制成,竟能经受住那恐怖火焰的灼烧。
昨夜的少年从石屋内走出,怀中抱着一大堆珍贵的药草,在老人的指示下逐渐把这些药草加入到鼎中,让药力扩散在宝液中,在药草的辅助下这些兽骨终于慢慢融化,变成一股晶莹剔透的髓液,融入到水中。等到所有的兽骨全部被祭炼完成了,鼎内的液体已经变得浓稠不堪了。
“准备好了吗?你要想好一旦开始就再也没有回头路了!那《古兵决》和你修炼的《掌天》我虽然参悟不透,却能感觉出这两种修炼法都是处在一个层次。都是极为恐怖,是否又不可知的危险发生我也不能确定。”虽然他明白这问题答案再问无数遍,那个少年给他的答案都不会变,但他还是希望他不要选择这条路,因为实在太危险!
在这个时候,少年却罕见的有些失神,不是怕危险,而是想到这些年的过往。从十年前被送到这里,当他苏醒的时候脑海中没有丝毫之前的记忆,只有一本名为《掌天》的修炼功法,身边也只有一把断刀伴着他。然后一个人在森林中孤独的行走着,被狼群所包围,如果不是杨老恰好路过,可能他已经葬身狼腹了,也就不会有今日的他了。
他一直都觉得自己是死过一次的人了,还有什么好怕的呢?所以他疯狂的修炼,一次次和凶兽搏杀,一次次死里逃生。他却丝毫不已为意,他想等他强大以后,可以游遍大陆去寻找他亲身父母的踪迹,然后去问他们要一个答案,问问他们为什么要把自己抛弃在那遍地危险的地方,放任自己的生死不顾。
可是意外在五年之前发生了,他冲击识海境时遇到了阻碍,在他的识海内,整个空间都被暗金色的纹路布满,每当运用灵力冲击的时候,却被那些锁天符的纹路阻拦在外面,无法构建自己的精神本源之海。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知道那些纹路的来由,他想可能是他遗忘的记忆中的一部分。他和杨老查遍了典籍才从一些传说中找到一丝痕迹,这些年他们试遍了可能的方法,还是撼动不了那锁天符分毫。最后杨老从古籍中找到最后一个办法:
以身为器!在自己体内刻下灵纹师修炼的天地之纹,让肉身得到蜕变,强到能经得起灵力倒灌的地步。
在自己身上刻上符阵师所修炼的天地之纹,有很大的危险性,如果坚持不住便是身死道消。而且所需的的材料也非常的多。整整收集了五年才收集完这第一步的材料。今天是最后一天,今天过后他可能生也可能死。不过他不甘心,不甘心以后碌碌无为,像一个普通平民一样苟活在这世上,况且他还有太多愿望没有完成,不去拼一把怎么知道自己一定会输给命运。所以他的答案永远只有一个:谁都可以放弃,但是他不可以只因他是不信命不信天的—-苏暮遮。
扑通!
苏暮遮直接纵身跳入鼎中,他用最实际的行动回答了杨老。
一刹那好似万千蚁噬的痛楚席卷而来,刚一跳入水中,澎湃如潮汐的灵力灌注在他体内,全身的经脉在这股磅礴的药力中显得脆弱无比,仅仅一个呼吸,经脉便破损了,眨眼间变成了一个血人。
外面杨老也不再迟疑,庞大的灵力涌进苏暮遮体内,护着脏腑一些重要的部位。
磅礴的药力在体内不断宣泄肆虐,经脉破损之后,便向外涌去。但触及到杨老部下禁制便被反弹回来,无处可去的药力只好再修复破损的经脉,然后再破坏。一边破坏,一边修复,如此循环往复,苏暮遮的经脉也在一次次的修复中逐渐便的强韧起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以他的意志力也抵抗到麻木的地步。药力也在这无休止的循环中逐渐消耗殆尽,而此时的经脉要比开始时强大百倍不止,早已超出识海境的极限,甚至开始散发着莹莹光芒。他心中明白,这只是开始,重头戏还在后面。
他睁开眼向杨老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额头豆大的汗珠不停往下低落,有些牵强地说道:“杨老,接下来还是要麻烦你了。”
杨老也深吸一口气,沉声道:“苏小子,一定要坚持下去,我还等着你给我扛棺的一天呢,不要轻易就死了,”
言罢,杨老用那双干枯的手掌在虚空中刻下一道道神纹,布满四周天地。这些符文散发古老神秘的气息,让杨老自己都有些心惊胆跳,不过现在也不可能放弃的了。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这些神纹在杨老牵引下,逐渐落在苏暮遮身上,慢慢融入到皮肤内,烙印在骨骼上。同时杨老出手护住苏暮遮筋脉,不让这股力量波及到。几乎在神纹接触到苏暮遮的一刹那,一阵比原来强烈十倍的的痛楚袭来,冲击着苏暮遮的每一寸神经。
啊
一声惊天的嘶吼声传出,响彻数十里,不难想象此刻这痛苦到底有多么强烈。苏暮遮的脸扭曲得不似人样,嘴中不断发出野兽一般的怒吼。头发根根倒竖,整个人膨胀了一圈。弓着腰,脸色噬人,高高突起的如龙形的脊椎透过纤细表皮清晰可见,上面金色纹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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