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召凤实入宫宿卫的宫使匆匆离开英亲王府去别家传旨后,凤实就打算入宫宿卫。
中午就赶来找他的兴安郡主,却苦口婆心地劝他不要孤身入宫。
兴安郡主脸色微微涨红,语速飞快地说:“我从太医院隐约打听到一点消息,说是皇上遇刺了,生命垂危。如今太后又连下这么多道懿旨,很可能是皇上已经不在了!
“谁会刺杀皇上?你会吗?我当然知道你不会!一定是凤宽那个贱种派人干的!
“还记得上次他陷害你谋害三弟的事吗?坏事是他在做,可最后他却要你来背黑锅。
“这一次如果让他掌握了局势,这行刺皇上的罪名他一定会推到你头上。到那时,英亲王府将不复存在。我们兄妹,我那些侄儿侄女全都不会有好下场……”
凤实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红,双手微微颤抖。
“的确要早作打算。但现在最要紧的,是入宫看看皇上的情形。万一只是虚惊一场呢?”
兴安郡主啐道:“你别做梦了!京城戒严、宫门关闭、守军增加,现在又召宗室、亲贵、重臣入宫宿卫,连元宵节的花灯会都取消了……
“这分明是国丧的前奏!皇上肯定出事了!
“凤宽能在禁宫之中行刺成功,还不知道那座宫城里有多少他的奸细呢!指不定太后都已经被他劫持了!你孤身入宫完全就是送死,你知道吗?”
凤实咬了咬牙,怒吼一声:“不进宫送死,难道在宫外等死吗?到时候不用别人往我头上扣罪名,光是‘抗旨不遵’这一条就够我受的了!”
兴安郡主深吸一口气:“我当然不是要你在宫外等死!我已经说服了曹白功,让他带着手下的禁军护送你入宫。这样,不管凤宽闹什么妖蛾子,你都不怕了!”
凤实倒抽了一口冷气,脸色立刻苍白起来:“率兵闯宫,等同谋逆!你疯了才出这样的馊主意!”
兴安郡主冷冷地看着他:“你知道你为什么输给三弟吗?就是因为你这优柔寡断的劲儿!
“三弟当年在鲁南,敢冒着生命危险,靠着两百多名护卫去平定流寇,悄无声息就消弥了一场民乱、摧毁了一个山贼窝。这是何等胆色?何等气慨?何等功勋?
“而你呢?现在只是叫你带着曹白功手下的禁军入宫看看形势。
“如果只是虚惊一场,以皇上的性子,他绝不会要了你的命。如果皇上真的出事、太后真被劫持,你带兵进宫就能立下不世之功,那把龙椅就是你的了!
“你竟然连一点不涉及性命的风险都不肯冒吗?”
凤实牙关紧咬,不停地喘着粗气,好一会儿才压下了心头的那一点贪欲。
“你不必再说了!我不相信凤宽在行刺皇上之后还有本事劫持太后,所以无论如何也不会率兵闯宫,免得遗祸家人。宜妹妹,你不要自作聪明了。”
兴安郡主怒火中烧,咬牙道:“你真是个窝囊废!你难道还没听明白吗?只要你带兵进了宫,就算皇上没有‘出事’,你也可以让他‘出事’!”
凤实惊怒不已:“你……你……你竟然敢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他不仅是皇上,他还是你的亲弟弟啊!”
兴安郡主额角青筋直冒,低吼道:“他如果当我是亲姐姐,怎会一心只宠着雍氏那个贱人,而对我这个亲姐姐不理不睬、没有半分礼遇?既然他没有姐弟之情,我又何必惦着他?
“还有你,你难道不觉得憋屈吗?难道你想一辈子向他屈膝,想你的子子孙孙也都向他的子孙屈膝吗?”
凤实摇摇头,满脸失望地看着她:“谁能坐上龙椅、谁向谁屈膝,这都是天命。争是争不来的。”
兴安郡主立刻炸了毛:“别跟我提天命!我不相信什么天命不天命的鬼话!”
她永远也忘不了永昌侯杨家的那些事。
若没有那个臭道士说什么雍氏命格贵重之类的鬼话,杨家怎么会找雍氏那个出身卑贱的玩意儿给杨七冲喜?
若没有冲喜之事,自己又怎会给人留下那样大的一个把柄,跟杨景岳闹到后来那个地步?
她曾发誓要跟雍氏势不两立,要让雍氏不得好死。
她曾跟雍氏打赌,赌雍氏活不过一年。
可世事难如人意。
她刚刚养好伤,就被宫里派来的四个嬷嬷牢牢看住了,什么事也做不了。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雍氏进了宫,做了东宫良娣。
她无数次地暗地里诅咒雍氏。
可雍氏只是病了一场,幽居了三年,如今却越来越得意了。她成了皇后,她独霸后宫,她有了身孕……
雍氏活得越滋润、越得意,就越证明她当初做错了、错大发了,她的内心就会越痛苦、越煎熬。
现在,她已经无法承受这种煎熬。
曹白功说得对——只有把雍氏拉下皇后宝座,让雍氏的下场无比凄惨,她的心里才能够稍稍舒服一点。
可她那个好弟弟却像鬼迷了心窍似的,一心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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