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平时以温文尔雅著称,也颇受县民爱戴,可是哪位位高者手里又没粘过血,天高皇帝远,他在阳河便是法律,而在与县尉及县监的利益关系也是错综复杂,今日有人杀了县尉,背后目的何在?又是何有指示?他想执笔一上午,却未曾找出苗头。
“熊童死的离奇。”常宰挥手招来一个下人收拾书桌,又继续说道:“完全猜不出杀他的目的有什么,在这阳河该杀的都杀了,近年也没有立仇家。”他又接过家仆递上的温毛巾:“什么样的仇才会引么一位高手去杀他呢?”
“对方既是高手,大人最近也要千万小心呐。”询琪语重心长的说。
扔掉温毛巾,常宰回到榻边,而身后的屏风前放着一金黄之物,不是别的,正是那支极美的螽毛。
“我自会小心,只是县尉死了,怕我这个县守还得去演一个抚棺送陵的戏啊。”常宰皱着眉,心中想难道此人是想逼自己出门。
“送陵之事大人还需慎重,若真要去怕要倾尽府中之兵才好护得周全。”询琪垂首道。
常宰听到倾尽府兵,不由的看了看那只华贵的螽羽。这螽羽是他亲手买回,虽然仅值三万两,可是毕竟稀有又是货打爱家,他将这螽羽放在客厅一是为了彰显地位,第二便是这客厅深处县府正中,安全之极,若是倾尽府兵这便是府内空虚了。最后常宰驻目三思后,对询琪说道:“三日后为县尉熊单出陵。”
县府从来没有如此的冷清,不,可以说阳河城从来没有如此万人空巷,从县内官吏到县民基本上都往城南赶去,那里正进行着县尉的葬礼,而他们敬仰的县守也会在那里为逝者抚陵。
黑衣人拉了拉头上的篷帽,顺着县府边的梨树跃了进去,穿过门厅走,院内兵丁不多,对黑衣人直达县守的会客厅简直易如反掌,一切顺利的超乎正常。走进客厅,黑衣人直径来到螽羽前,那螽羽雍容华贵,被放置在一个精致的玉瓶中,若是一般人看到这螽羽一定会驻足惊叹,可是那黑衣人却只是单刀直入准备拿着螽尾便迅速离开。但那手离螽羽不过一寸的距离黑衣人却迅速挥刀转身,客厅中只听见一声金属撞击的声音,一支箭被斩落在黑衣人面前。
看似空城,竟只是一场空城计。
逍遥坐在客栈边的石狮子旁,曦阳照的她的脸暖暖的,她仰着头享受着阳光的和煦,街上的人大多去了县尉的葬礼,但是摊贩们依然陆陆续续的出了摊,不少人望着石狮子下的逍遥,想着这是哪家的小厮竟长得如此俊俏。
逍遥最终并没有一意孤行的换上华美的衣裳,依然是那粗布的衣衫,不用乌恩劝说,其实她心里知道,路途遥远,这纱缦敌不过漫山荆棘,平绸也不知能经历万千磨砺,她面前的不仅是康庄大道,还有那出云的高山,无垠的沙漠,深邃的丛林,那些贵族小姐的任性和奢侈她会扔在天平,慢慢学着用自己的脚走去实现心中的路。
马车从路东慢慢驶来,昨日乌恩说既然要出远门,这马车也未免招摇,还是得改改,于是便将马车拉去了城里最好的木匠店上,直到现在才慢慢的驾着车子回来,不过这马车已经被改的逍遥完全没有发现这是她的马车了。
华丽的平绸车帐变成了灰色的粗面帘子,名贵的红木变成白色的枫木,就连车身都又窄了一尺,若是驶入集市之中怕是也与其它的马车并不区别,甚至说是毫不干起眼。
“东家,上车了。”乌恩看着石狮子下晒太阳的逍遥,对她今天的打扮满意的点点头。
若不是驾车之人是乌恩,逍遥简直不敢相信面前这个破车子竟然是自己的马车,逍遥嘟嘴上车,一脸不爽:“大叔,这车也太平常了吧。”
乌恩摸摸胡须点点头,甩缰驱动马车:“不是正和东家的衣服相配吗?”
这衣服似乎成了逍遥的死穴,只要一提就来气,这乌恩每次偏要往这死穴捅,逍遥在车上从外向内的看了看,没好气的对乌恩说道:“大叔,我那个平绸帐子呢?我的红木车架呢?”
“这不卖了吗?”乌恩拍拍车坐笑道:“不是换了这个车身了吗?”
看着乌恩明明已经被自己揭穿还死不承认,这平绸和红木至少能换五个这样的车,逍遥只想这多出来的钱一定又被乌恩给漂没了,于是从背后在乌恩腰上踢了一脚,甩上帘子就进了车帐。可是到了车帐中逍遥细细看来,虽然这车子虽然不如之前华贵了,可是做工却不比之前那车差,木头之间接缝整齐,虽然枫木不及红木可是枫木韧性强,其实更适合长途跋涉,虽然车身少了一尺但是应该是考虑到未来难免抄小道,逍遥的便马上又消了气,反正这车是二叔家的。
“大叔,到淮西要几日啊?”
乌恩听逍遥的声音,便知道这位大小姐又消气了:“要三日,我们先走驷马道,今日便在道上的驿馆休息。”
“嗯。”逍遥点点头,这车马之事交给乌恩逍遥还是极其放心的:“今日城里人少,大叔可以跑快点。”
“是啊。”乌恩一甩马缰,车速明显提升了起来:“人都在城南了,咱们今日走西门出城。”
黑衣人万万没想到自己的调虎离山计竟然被反唱了一首空城曲,好在县府假山回廊不少,黑衣人利用各种障碍且战且退,府兵的尸体从客厅一直排到了庭院,伤口均在心窝颈间,所谓刀刀致命。可是眼看就要逃至门口,门外却又冲进来一队府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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