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迎来一个艳阳高照的好天气。
老爷爷,俺世晟叔请你写的对联写好了吗?管家李代昌忐忑不安地问道。你世晟叔?正待出门的儒林郎李国勋不解地问道。噢!蹴鞠草绳王……李世晟啊,还没呢。儒林郎恍然大悟,又退了回来,抚着胡须自言自语说,就写,这就写,可写什么好呢?
李代昌说其缘故。沉思片刻,儒林郎运笔写道:杯交玉液飞鹦鹉,乐奏瑶池舞凤凰;下玉镜台笑谈佳话;种蓝田玉喜缔良缘;白首齐眉鸳鸯比翼,青阳启瑞桃李同心;春暖花朝彩鸾对箅,风和月丽红杏添妆;比飞却似关睢鸟,并蒂常开边理枝。横批:五世其昌;珠联璧合;鸾凤和鸣;百年好合;花好月圆。
李代昌赞美道,好!太好了!老爷爷写的这瘦金体哟,笔迹瘦劲,至瘦而不失其肉,撇如匕首,捺如切刀,竖钩细长,观之令人回味悠长。
臭小子,又损我。你就损吧,看我怎么收拾你。儒林郎笑骂道。真的,老爷爷!李代昌急切地指着对联上的字,说,老爷爷写的这瘦金体功力深厚,运笔飘忽快捷。你看这儿,转折处可明显见到藏锋,这儿……
儒林郎深知,一般自大的人喜欢被人奉承,多数人其实也喜欢被人奉承。可自己不喜欢啊。尽管不喜欢,可觉得李代昌是在实话实说。因为,他越来越感到,自己写瘦金体的功夫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蹴鞠草绳王李世晟住在凤凰城河西的翰林桥边。大家之所以这么叫,是因为他踢蹴鞠的功夫相当的给力。此外,他那搓茅草绳、麻绳、织席子、编簑衣、草鞋和蒲鞋的技术也是一流的。
一般人家嫌搓草绳收入微薄,大都不从事这个行业。偶尔有人会在农闲或下雨阴天的时候搓上几把也是自用。而李世晟就不同了,他头脑灵活,肯吃苦。把搓绳当作生存之本、发展之台。无论从事搓草绳、织席子,还是编草鞋、编蓑衣,都竭尽全力、积极进取。每当看到自己的作品变成了叮铛响的铜钱,他的成就感油然而生。因而出了名,赢得了很大声誉。
凰水源头大柳溪和小柳溪是,方圆约五、六里。那儿的茅草繁茂,丛生夹岸,姿态婆娑,大叶茅草、细叶茅草众多,中药材金银花、山韭菜、益母草、野菊花、野薄荷、野酸枣、车前子、蒲公英、山楂、小巴豆,蜈蚣、地乌龟、蝎子、蚧蛤蟆、拉拉蛄也是应有尽有,可就是没有人敢去收获。早些年,一个初学中医的小伙子偏偏不信这个邪,独自一人闯进大柳溪。吃顿饭的工夫,小伙子就采了一大筐药材。就在他高高兴兴回家的时候,突然感到内心有如火烧般的灼热,一头从悬崖上栽了下去。三天后,人们在凰水桥那儿发现了一具尸体。当时尸体已经高度腐烂,尸体脑袋中缺了一大部分,但可以看出这具尸体就是前不久失踪的小伙子。
那儿还生长着数不胜数的旱柳、垂柳。远远看去,柳枝又细又长,随风荡漾,轻轻的舞动着它那纤细的身躯,似妖似柔。可那些编织提篮、抬筐、柳条箱的匠工也从来不上那里去。据传有一年大旱,颗粒不收。靠种地为生的人们吃净了凤凰城周边的野菜和树皮。有人说,大柳溪和小柳溪那旮旯里还有十几棵老榆树,可以救命。于是,有几个年轻人相约进了小柳溪,不料和一只九尾赤狐相遇。那几个年轻人齐声呐喊,紧紧抓住廉刀、斧头。那九尾赤狐看见前面人多,便避开他们,向左边冲去。那几个年轻人如同流星闪电,朝它投掷廉刀、斧头。那九尾赤狐被激怒了,转过身来,扑向其中一个青年。几个年轻人纷纷举起廉刀、斧头向九尾赤狐砍杀。那青年身上被砍成了蜂窝,踉踉跄跄地倒了下去。唉!九尾赤狐呢?几个年轻人面面相觑,这才发现,自己的衣服被撕得一条一条的,身上流着血……从此,大柳溪和小柳溪那儿成了凤凰城人的禁地,人人谈柳色变。从此,那儿的野兽越来越多,渐渐地成了豺狼、狐狸、野猪、狗獾、土獾、马蜂和蛇的天堂。
李世晟是一个倔强的人,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盛夏,是茅草成熟的季节,收割的茅草,也最有韧性。每年的盛夏,他总是在大柳溪和小柳溪一带割茅草,然后把它们晒干,一小捆一小捆缚好挑回家。
慢慢地,李世晟用卖草绳的钱置了几亩水田,翻建了住了几代人的房子。于是,那些百无聊赖饥肠辘辘的人们开始愤愤不平,认为他不该享受这样的生活。人们纷纷议论,大柳溪和小柳溪那地方的一草一木都是神物,老天爷派豺狼虎豹在那守护呢,动不的,谁动谁死。可老绝户李世晟不但没有死,还发了财,咋回事儿?
好事者吴德、蔡青一商议,决定弄个水落石出。他们冒着被马蜂蛇虫叮咬的危险,悄悄跟在李世晟的身后,走了几步,吴德抬头一看,呵,蹴鞠草绳王哪?吴德让蔡青爬上一棵歪脖子榆树,居高临下寻找……很失望,那儿有李世晟的影子。这时,突然听到一阵“嗷嗷”嚎叫,蔡青回头一看,看见一团黑乎乎的东西,冲断了数不清的树木。哎哟,我的娘啊……野猪。吓得蔡青大声喊叫。在那儿?吴德话音未落,野猪张着血盆大口朝他袭来。吴德见状撒腿便逃,并边逃边叫。但没跑出几步,便被野猪扑倒在地,接着后背被野猪撕咬住,人也被甩了起来。疼痛难忍的吴德根本无反击之力,也无处可逃,只能用力呼喊着“救命”……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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