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走到门口,谢阳就吃了一惊,派出所接待大厅里,平时总是从从容容,不急不缓,仿佛什么事情都胸有成竹的所长,此时正摘下警帽,扯开警服,满头都是汗水,紧紧抓住电话,一副心急火燎的模样。
谢阳小心翼翼地走进大厅,正犹豫是不是走过去问一声好,注意到门口的动静,转过身的所长已经不耐烦地挥挥手,示意谢阳赶紧坐下。
没多久,同事们纷纷赶到,大厅里每多出一位警察,所长就会稍微松一口气,然后立刻翻腕看一看手表。
时间逐渐过去,十几分钟后,大厅里警察越来越多,最后只剩副所长一人没有到达。
越来越焦急的所长又拨了几次电话,却一直没有接通,所有人都看到,所长的脸色越来越黑,最后阴沉得快要滴出水来。
最后一次看了看电话,最后一次看了看手表,所长狠狠地咬了咬牙,双眼赤红,先是死死地抓住电话,顿了顿放回口袋,然后用力扯下手表,顿了顿又放回口袋。
最后,从口袋里,所长掏出半包烟,用尽全身力气,恶狠狠地摔了出去,撞到墙上发出一声难以想象的巨响。
之后便是集-合,发车,等待。
之后,谢阳乘坐的警车,混进了这辈子见过的最奇怪的车队,谢阳也经历了这辈子最为离奇的护送。
到达高速路口,没有任何解释,也没有任何停顿,由一辆军车领头,整个车队,马不停蹄地飞奔回到江县,
然后,和民兵,保安,岗哨卫兵,消防队员,监狱看守,武装押运队员等等五八门,或近或远和暴力机关扯得上关系的成员们一起,谢阳和同事们里三层外三层地堵住了一处老旧小区的出入巷口。
而几十米外的小区附近,大门,楼顶,窗口,各要害位置都站满了全副武装的现役军人。
至于小区里面……
谢阳一点都不了解,也没有半点想要去了解的念头。
因为,谢阳一行到达不久的时候,两位大约生出了这种念头的武装押运员,刚刚走出几米,还没来得及张望,就已经被至少五十支枪口指住了全身上下,然后由十几名军人死死按住,拖进了一辆立刻开车的军车。
接下来的时间,随着一车车军人陆续到达,谢阳一行的警戒位置一变再变,首先是小区巷口,然后是小区巷尾,然后是十字路口,最后换到了街道两旁。
紧张的站岗一直从下午4点持续到夜晚,混合组成的队伍人人都是满头大汗,衣服湿透。不过,虽然相当疲惫,队员们却没有丝毫抱怨----喜欢交头接耳,乱发牢骚的家伙们,早几个小时以前,就已经由军人们亲切地邀进了军车。
10点的时候,终于过来几位军官,宣布队伍解散。
所长领着同事们回到派出所,进门就看到小有关系,大约收到了某些风声的副所长脸色惨白地坐在正门口阶梯,所长脸色铁青地领着同事们走进会议室,从头到尾都没有看过副所长一眼。
从这一天开始,谢阳就再也没有见过这位副所长在派出所里出现。
从这一天开始,对于警察的着装,仪表,作风,态度,各级警局都作出了最严格的要求。
整理好服饰,谢阳也差不多赶到了药店门口,这时,“哐哐”的撞门声也越来越响。
“警察!”走近门口,调整好步伐,谢阳先大喝一声表明身份,然后沉稳地走了过去,“你们干什么呢?”
看见代表权利和暴力的警服,围在门口的人群纷纷散开,给谢阳让出了一条通道。
“同志,我们没干什么,我们只是想买药,老板就是不开门!”
“买药就可以撞门?”谢阳语气严肃:“这么多人围着吵闹,老板当然不开门,而且现在才七点,到开门的时间了吗?”
这句话,谢阳说的非常熟练。
一晚上巡逻,围住药店的事儿,这已经是谢阳处理的第三起。
“可是,晚了就来不及了!
“来不及?你现在感冒了吗?家里有人感冒了吗?看见别人感冒了吗?”
谢阳就想不明白了,不就是中古世界下了点小雨么,不是已经没事了么?用得着这么一惊一诈?
“可是……”
“没有可是!赶紧回家,要不就排队,等老板开门,不要在门口闹。”
人群互相看了看,没有任何人回家,不过都安静下来,慢慢排出了一条歪歪斜斜的队伍。
药店的员工大约早就站到了门口,听到外面安静下来,很快拉起了卷闸铁门。
店门打开,有站在门口的警察盯着,人群微微骚动,很快平静下来。
“太谢谢你了,警察同志。”
一位大约是店长的中年人走了过来,满脸感激。
“没事,这是我们的义务……你们忙吧,我先走了。”事情已经解决,谢阳摆摆手,转身离开。
一个小时之后,一身睡衣的谢阳一路飞奔冲向药店,人还在几米之外,响亮焦急的声音已经传进了药店:
“老板,我要感冒药!没有了感冒药我要板蓝根!没有了板蓝根我要夏桑菊……”
这一天,急急忙忙冲下房间的李振才,心惊胆战的药店老板,到处买不到感冒药的谢阳……
以及无数大清早醒过来的中国人民,无疑是愤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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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
和清晨的中国相比,已经是中午的美国无疑热闹数倍。
由于更开放的网络,更频繁的联系,吴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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