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劳城地处两座山间,皆是两座无名小山,先前商队而行的那座居东南,是克劳城通往陨星的捷径路上的必经之地,另一座居东北,相比东南这座的崎岖光秃,草木盎然的这座就显得生机盎然得多,虽然这几年圣域边境劫匪四起,但大多都是拿起刀就聚集到一起的无能之士,一旦被对应城镇的城主出私兵或者雇佣佣兵讨伐,很简单就被覆灭,翻不起什么真正的大浪,做过能让圣域最高议院都头疼不已的元凶,是北境那边这几年逐成规模的劫匪。
跟民间所传圣域放置不管的处理方式不同,其实早在东征结束第一年,北境就曾被圣域军队讨伐过,但介于当时东境还未彻底稳定下来的动荡局势,军部校级以上的人皆是没有前往,结果落下了一个在彼斯堡惨败的结局,后来因为这场没有被圣域重视的讨伐,失败的结果更加壮大了彼斯堡劫匪的气焰,结果一时间让北境穷途末路的底层人仿佛看到了希望纷纷举刀加入劫匪,这才造成了现在尴尬的局面。
就像格古口中所说的佣兵协会,附骨之疽被剔除只是时间问题,但这种聚集了大量可用战力和民力的私立组织,在怎么剔除该如何剔除上出现了意见上的分歧,有的人认为目无王法的人就该全部杀干净,给后世起到一个杀鸡儆猴的表率作用,而有的则认为该以怀柔的方式去慢慢瓦解他们,霸道的杀伐固然能一时解决祸乱,却会给后世留下圣域残忍无道不留情面的负面印象,治标不治本。最高议院对这两派各持己见的主张捉摸不定,结果这一拖就是四年。
四年里,被放任的佣兵协会越发壮大,而在北境逐渐形成第二政权的彼斯堡也越发目中无人,成为了近两年在王城里最让人头疼的问题,据军部密报,北境彼斯堡的劫匪似乎有着逐渐向其他地区扩张的态势,不知是真是假。
然而天下劫匪虽都是同路人却并非一家,近半年才突然以一定规模出现在克劳城周边的劫匪却没有如彼斯堡那般明目张胆,算上这一次失败的打猎行动,一共也就寥寥两次而已,而且还是打劫数十里外的山野小村,克劳城居民不知情也是理所应当,只是这一次被商队遇上后估计也隐藏不住了。
面向东北的无名小山看似草木茂盛,其实别有洞天,隐藏在茂密丛林下的山寨从山顶一路延绵到山腰,区区百人的劫匪竟然搭建如此规模的寨子立足,也足以能够知道并非等闲之辈了。那日山道上被哲原饶过一命的雷偌带着打猎失败的消息回到山顶寨里,低头站在大堂里,面对着那坐于虎皮长椅上的莽汉叙述着这次失败的原因。
那在这春日里都要身披狐裘的强壮男子一边听着雷偌的叙述一边眼神狠毒的撕咬着大块牛腿,等到雷偌说完,牛腿已被咬了大半,他用力的把牛腿往雷偌脚前一扔,似笑非笑的问道:“所以说,撇去另一边你不知情的,两个二十岁出头的佣兵小子就把你一个气合境的给吓跑了?”
一脸愧疚的雷偌低头不语。
明显是这山寨首领的壮汉冷笑着起身,走到低头的雷偌面前,瞥了他一眼,没有大发雷霆而是冷笑着分析起情况,道:“同一时间出两队人马,结果都被灭了,如果说你遇上的那两个气合境佣兵小子是你运气不好,那另一边又是怎么回事?二十二个人为什么没一个活着回来的?这事肯定有蹊跷。”
说到这里,山寨首领脸色阴沉的打量了眼面前沉默不语的雷偌,见他如木偶般毫无反应,越发恼火,一把揪住他衣领就把他给拎起来,瞪着他问道:“你刚才说那两个小子是谁?炙什么原什么罗?很有名?”
这时候哲原在陨星暴露的身份还没有被那两名脱逃的佣兵宣扬出去,知道这两个人名号的更多是停留在这三年冒头新星的印象上,如物件被提起的雷偌只是轻声道:“炙刀哲原和影面罗,这几年佣兵界冒出的新星。”
“呵,新星。”
控制不住心中怒意的莽汉一手推开雷偌,咬牙切齿道:“两个才冒出头的小子就杀了我三十二个人!你一个大活人就眼睁睁的看着?还是原来当兵的?”
后者被一连推出好几步,站稳后仍是没说话。
此时的他仿佛是那长椅上的那张虎皮,没了半点当年的雄心壮志,任由首领羞辱。知情的人都知道他是因为东征十年原四王失败后被圣域战争结束后一锅端的弃子,家里还有病母需要照料,北境提刀入彼斯堡也是迫于生活的无奈,比起杀人抢钱,他更希望自己能手刃东边魔域的猖狂魔族,为当年那批同生共死的兄弟复仇。
可能是知道对一个木偶发再大的脾气也没什么用,看着这个曾经在军中担当下尉级别的人现在连个人都不敢杀,莽汉首领眼中满是嘲弄。
他忽然转头看向雷偌,问道:“你真对那三十二的兄弟的死没一点感觉?“
沉默至终的雷偌脸上出现一丝彷徨。
即使是世人眼里所不齿的劫匪,相处久了怎么可能没点感情。
心思细腻不如壮硕外表的首领沉声道:“过段时间我给你一个报仇的机会,这次你绝不能再失手。”
雷偌赫然抬头,犹豫道:“那两个小子都是气合境,如果联手,我可能不是对手。”
首领咧嘴笑开,回身走回长椅,在那张虎皮上坐了下来,神秘的冷笑道:“谁让你正大光明去报仇了?这世上杀人有很多种办法,不一定非要面当面的对干,你在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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