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微微轻叹了口气,微微扯动著嘴角,勾起心碎的弧度,那毒之花的伤害仿佛如昨日刚发生般的清晰。它,恐怕将会跟著我一生吧?人总是奇怪的动物,在孤寂时受到的伤害,是一辈子也无法忘却的。
这种痛总是会在夜深孤寂之时铺天盖地的向我袭来,让心,痛的难以承受!不是不向往和师傅执手於天涯的生活,只是那份美好的心境早已经消失了。空落了一身信任,我注定不会再次相信了……
我不是天真之人,我从来不会妄想师傅会为我改变什麽,他淡然、他薄情。可是这也是他真实的子。
这世间的子是融在每一个人的血液里,试问这天下有谁能为谁改变了自己的血液?
因为我怕,我怕这份‘捧著怕摔著,含著怕化掉’的感觉会是另一种假象!怕这就只是我的一个梦,当梦一醒……什麽都成了虚无……
那种被丢弃的痛苦,我再也承受不起……
一生的一次的被弃去已经是我心理承受的极限了,怎能再次遭遇?
所以,注定了……
和师傅的缘分注定是场悲剧的结尾……
望著这落了满园的繁花,一时间我闪了神。现在虽然已经是秋分时节,在霏云里却依旧百花争豔……
情难自禁的,我伸手撩那树枝,颤动间花瓣上的露水洒湿了我的衣袖……
“六王爷,清早天凉,还请回房。”身後传来一男子醇厚的声音,将我从恍惚中惊醒。见来人是青龙,我惊讶地皱了一下眉。青龙常跟在师傅身边,今儿怎麽独自一人在我的小园中?
脑筋微微一愣,才发觉师傅已经有好些天未来我这里了。我垂眸,掩去眼中的疑问,假装不经意的轻拍著落衣袖上的水珠,忍住想发问出口的话。
青龙像是看懂我的心事般,他慵懒的勾唇,“你是在奇怪主子为何有些日子不来看你?”
我不答话,转身往房屋的方向缓缓走回去。
“主子这些日子病了。”耳边再次传来了青龙像是不经意间的告知。
我双脚一僵,顿住往前的步伐,师傅……病了?
怎麽可能?师傅的身子那麽的健朗,怎麽可能生病的……
可是,也只有生病才能解释的了师傅为何会一连好些天都没有来看过我了。
能让师傅一连好几天都不能来看我的病……
一定是重病……
闭眼挣扎的再次睁开眼的时候,终究是忍受不住的说道,“我回房拿件衣服就过去。”
越过阑珊的花木,踏进北面师傅的院落。
这是从被师傅强行带回霏云谷第一次进师傅的院落了。
在房门外停顿住脚步,犹豫是不是真的要进去。
正在挣扎要不要进去的时候,听闻房门转轴旋转声动,门在一刹间被人拉开!抬眸,只见朱雀、玄武两人皆是脸铁青的望了我一眼。
我正疑惑他们何来的敌意间,他们两人已经从我身边越过了……
我转头,见房门依旧开展著,皱眉踏了进去,反手把门关上。
走进内室,只见师傅斜倚在床榻之上,见我来,顿时惊讶、喜悦的张了张唇,随後只是淡淡的道了句,“然儿今日怎麽来了?”他低沈感的声音微带丝沙哑……
我微微皱眉,师傅的喉咙都病的沙哑了。
“然儿,过来!”师傅向我招了手,我顺从地走过去,在床榻的边沿坐下,伸手覆上师傅的额头,不知不觉的把眉头皱的更深了些,“师傅,你的头好烫!”
抬眼,只见师傅正温柔的盯著我的脸看著,我不自在的想起身来,手却被师傅按住了,师傅勾唇一笑,抬手滑过我的脸颊,上下的抚摸著。
“师傅你好生休息,我不打搅了。”我身子一阵轻颤,连忙伸手快速的推开了他,站起身来,见师傅的被褥滑落至他的腰上,我顿了一下,还是伸手拉上了被褥,拖至师傅的脖颈处才停下手来。
“然儿!”我想离去时,被师傅再次拉住了手腕。
清醒之时不比yù_wàng来袭时的那般没了理智,於是我挣扎开师傅的手。
我身子僵硬的转过去,背对著师傅,不著痕迹的将手缩进衣袖中,用指甲直刮得掌心微微生疼了我才吸了一口气,提起勇气缓缓的开口说道,“谢谢师傅医治好我的眼睛。也谢谢师傅帮我去除了毒花的残余毒素。呈师傅的大恩只盼得以後能有机会报答。”
近日来已经没有了yù_wàng饥渴的反应了,结合起师傅先前对我说的话语,我自是知道体内的毒已经解去了。
“师傅,既然我身上的毒已经解去,眼睛也已经好了,那麽我就没有必要再呆在谷里了,明日请让人送我离开!”对上师傅的柔情,我总是狠不下心去再次伤害他了,所以我只能背对著他把话说完。
“然儿,能补得回来麽?”师傅喃喃轻问。
我回头,撞见师傅还来不及收起来的悲伤。
心因著他的神情而重重的扯了一下。
我连忙转过头去,眼不见,心就不会太痛。“摔碎了的花瓶就算重新粘起来还是有明显的裂痕。”所以……这种伤害是无论用多少柔情都是补不回来的。
就算心里再喜欢师傅,若是给不了他真心了,留下来只会是让他的痛苦更加深刻罢了。……
所以离开是最好的解决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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