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把手按在他头上。”
不容置疑的语气。
傅焉时心中觉得奇怪,但还是照做了, 触上的刹那,身体猛然一颤, 也晕了过去。
醒来时,只觉整个人轻快了不少,仿佛身体里有股浊气彻底消弭,另一种清冽之气取而代之, 在他四肢百骸流动着。
很舒畅的感觉。
他不知道,就在他晕厥的那会儿,被陈宏国夺走的气运, 已经回到他身上了。
陈宏国头顶的幽蓝光柱,也彻底消失了。
滴!主线任务完成度上升30。
滴!支线任务完成度上升60。
命运的洪流奔腾到这里, 有了奇妙的转折。
陈宏国成了瘸子, 萧铁柱和王金花心中很是不满,奈何萧欣认准了这男人, 肚皮也越鼓越高, 老俩口没办法, 只好赶着年前,让这俩人办完婚礼,搬了出去。
开了年,雪还没融化,到处清冷清冷的。
王金花蜷着脖,正和萧铁柱唠嗑,外头有人来了。
门一开,只见傅焉时立在檐下,身影高大,硬朗的面容十分清爽,与从前相比,多了些雅逸的气质。
一双眼湛湛有神,下巴的胡渣刮得干干净净,穿着也很齐整,看起来和平时很不一样。
萧姝对上那两道投射过来的明亮目光,耳尖一热,双颊泛起红晕,眼睫颤了颤,害羞地躲进自己的屋,小脑袋贴在门背上,竖起耳朵,听着堂屋里的动静。
王金花面色冷淡,透着不加掩饰的不耐,在听傅焉时表明来意后,整个人好似被一道惊雷劈了。
“提亲?”王金花突然拔高了音量,仿佛方才听到的,是什么最不可思议的事情。
萧铁柱坐在上首,眯缝着那双精明的眼,闷头抽着旱烟,没有说话。
傅焉时看看萧铁柱,又看了看王金花,朝前迈了一步,语气很诚恳。
“叔,婶子,我是真心实意想娶萧姝的。”
王金花霍地站起,挺直了腰板,大嗓门一吼,唾沫星子飞溅。
“你拿什么娶?你个一穷二白的黑五类分子,简直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傅焉时面色半点没变,神情端凝,态度越发诚挚。
“叔,婶子,我知道自己成分不好,也晓得你们在意的是什么,但你们放心,我会努力干活,绝不让萧姝跟着我受苦。”
王金花轻嗤一声,唇角嘲弄地勾起,“努力?努力你就不是黑·五类啦?”
傅焉时默了下,迎上王金花迸射着讽色的目光,淡淡地说:“婶子,我现在的成分是不好,可时局和以前不一样了,现在是黑五类的成分,以后未必还被划成黑五类,人总得要朝前看...”
王金花嘴角一扯,斜着眼刺他,“甭和老娘扯什么时局,黑五类就是黑五类!还痴心妄想呢?呸,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傅焉时就笑了笑,“婶子,听说您爷爷以前是村里的富户,划定成分那会儿,先是被划成地主,过了几年才被定性为中农,政策总是会变的,过去如此,现在也是如此。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这话立刻戳到了王金花心底最深处的痛,一想到那几年过街老鼠似的悲惨回忆,她恨得咬牙切齿,手指直差戳在傅焉时鼻骨上。
“傅焉时,你是存心来气老娘的是吧!你给我滚,立刻滚出去!别脏了我萧家的门槛!”
“够了。”萧铁柱支起一条腿,敲着手上的旱烟杆,厉声呵斥道。
一股辛辣的烟草气味,弥漫在冷冰冰的堂屋里。
青色的烟雾缭绕着,萧铁柱黝黑的老脸上,神色看不分明。
盯了眼萧姝那屋的方向后,萧铁柱抬起头,看着傅焉时,语气里有种深藏不露的平和。
“你先回去。我想一想。”
“有什么好想的?你是瞎了眼,还是被猪油蒙了心?”王金花气昏了头,不管不顾地嚷道。
“闭嘴!你个婆娘家一天到晚不消停,净给老子坏事!”
萧铁柱目光冷厉,低低叱了声,王金花嗫嚅几下,悻悻闭了嘴。
“谢谢叔,那我过几天再来。”傅焉时定了一定,露出感激的笑容,转头出了堂屋。
萧铁柱压根不搭理王金花,直接把萧姝叫出来,吧唧吧唧地闷抽几口,沙哑着问:“傅焉时想娶你,丫头,你自己怎么想?”
顿了下,叹气道:“他成分不好,连个像样的住的地方都没有,你可要想清楚了!”
萧姝眼睑微垂,轻轻吐出一句,“爸,我愿意的。”
脸蛋儿还残余了一丝红晕,小蒲扇似的一排睫毛,扑闪扑闪着。
萧铁柱如释重负,点点头,“好。丫头,你的福气在后头呢!”
王金花扭过头,讪讪地搭了话,“福气?什么福气?”
萧铁柱眯了眯眼,沉声说道:“不出半年,姓傅的估计就不是黑五类了。”
你该担心担心大女婿陈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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