粹的黑和纯粹的光,哪一个更单纯?
终于捡回多年的想象力,西溪整个人都被点亮了。
“林砚,能不能开快点?”
“嗯?”
“我想画画。”
恰好红灯,林砚转头看她,语气平静地陈述一个事实,“这里离我家近。”
“没关系,那麻烦你了。”
西溪很高兴。
毕业作品终于有着落,她终于不用每天焦虑熬夜睡不着觉了。
林砚没说话,淡定把车往自家开。
到了地方,西溪满脑子都是画画,准备下车的时候一愣。
看着面前陌生的建筑,傻了。
“你……搬家了?”
他点点头。
西溪坐在车上,下也不是,不下也不是。
艹。
这要是进去,就是羊入虎口啊。
林砚倒是悠闲,就这么看着她,甚至还点了一根烟,像是在说:我看你熬到什么时候。
“我能要求回自己家吗?”西溪小声问他。
他勾唇一笑,俯身把人抱起来,还是刚刚那个姿势,面对面,羞耻到不行。
“林砚!你丫烧着我头发了!”西溪尖叫,顺手把他嘴里的烟给扔到一边。
某人脸一下子就黑了。
“啪。”
屁股挨了一下。
西溪搂着人脖子咬咬牙。
妈的。
下手真重。
她不敢说什么,老老实实一动不动,只是在开门的时候遵循林砚指令拿出他口袋的钥匙帮着开门。
屋里很黑,灯一亮西溪才看清楚。
标准林砚式的装修,屋子里简单干净到就她最多余。
把她放沙发上后,林砚给她拿了双拖鞋,问她,“想在哪画?”
西溪指指阳台。
他了然,转身去了书房。
西溪也跟着过去。
他搬出画架,“拿个凳子。”
“哦。”
一切收拾好,西溪坐在凳子上,看着眼前的景色,忽然想起他们还在上学的那段时间,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对他渐渐痴迷,渐渐迷失。
整理好情绪,难得自己有灵感,这次要好好把握。
***
她也记不清是具体是什么日子,隐约是在她某一个生日后不久。
据爷爷说,她小时候抓阄,抓的是一支毛笔。
于是一家人都觉得这孩子一定有艺术细胞,得从小就开始培养,爷爷教她写字,她也学的比一般孩子快,直到有天被人看见她拿着毛笔在自家白墙上乱画,她妈终于发现了她的“艺术天赋”。
后来就被送到了林奶奶家。
林奶奶年轻的时候跟着一位大家学画画,几十年的琢磨也有了自己的风格,脱离老师,自成一派,如今已经闭门不收徒了。
但看在两家关系好,林奶奶还是收了她。
西溪也不负众望,虽然年纪小,但每次学画画都特别积极。
林奶奶也很喜欢她,觉得她这个小徒弟很不错。
但谁都不知道,西溪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当然,除了林砚本人。
这人比谁都聪明,只比西溪大三岁,但是看人已经很通透,也有可能是西溪看他的眼神太过热情,以至于没多久某人就冷着脸问她——
“你学画还是学我?”
他玩积木,她就过来帮忙,他去后院晒太阳,她就把画架搬到后院,他吃饭夹什么菜,她就夹什么。
活脱一个跟屁虫。
西溪小时候不结巴,但是每次一看见他就舌头打结,小手绞着裙摆,眼睛笑起来弯成月牙儿。
“都学,可不……可以?”
林砚一双眼睛看着她,没说话,看了会,又继续拿起笔写题。
他没赶她走,西溪又凑过去,看了看人家的作业,发现自己一个字都看不懂。
小胖手按在他本子上的一个公式上,西溪歪着脑袋问他,“这是什么呀?”
林砚拨开她的手,皱着眉头,语气不善,“找打?”
长这么大,还没人打过她,所以西溪对“打”这个字,不像别的孩子一样一听就害怕,反而觉得他很好玩。
“没呀。”
他一张脸上写满“你好烦”,正考虑这要不要真的下手试试,某小只就格外不自觉地从他胳膊下钻了进来,还歪着脑袋看他。
一双大眼睛黑葡萄似的
“哥哥,教教我嘛。”
林砚:“……”
说实话,如今想来,西溪觉得那时的自己实在是……
太不要脸了。
此类事件数不胜数,但渐渐长大,大人们开的玩笑越来越多,她也不敢再在别人面前粘着林砚了,每次都是学完后趁着林奶奶去后院修剪花草才去找他。
有时候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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