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成林纳闷地问道:“什么是九刀十八洞?”
常乐沉闷地道:“这种刑罚起源于三刀六洞,就是在人的肢体上插三把刀,要完全扎穿,前后通透。一共六个窟窿。所以叫三刀六洞。九刀十八洞也是同样的道理。横财门下的人,因为要多人合作,而且收入要经过层层剥皮,所以做的案子一般都是大案子。否则钱不够分。不过也有好处。当你被警察抓住的时候,帮派负责打通关系,把你从警察局里捞出来。”
常乐目光飘渺地道:“我出生在一个偏远的农村,父母极度重男轻女。我是家里第一个孩子。那时候计划生育很严格。父母为了要男孩,就把我送给了我母亲的二妹,也就是我二姨。后来不知道为什么,我亲妈始终怀不上孩子。这时她三妹又生了一个女孩。我三姨为了要男孩,又把女儿过继给我亲生父母。后来我亲妈终于怀孕了,但是一直到生产,我父亲也没有陪在她身边。因为那个孩子是她和我们家隔壁男人的孩子。我那个同母异父的弟弟,跟我们隔壁邻居家的男人长得很像,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王成云反应半天,终于问道:“也就是说,你继母其实是你二姨,你妹妹其实是你三姨家的表妹。你弟弟是你母亲和你隔壁男人的孩子?这家庭关系怎么这么乱啊?”
常乐目光氤满泪水,道:“落后而思想守旧的农村,就是这么乱。你理解得一点也没错。我继母一直对我不好,不是打就是骂。在我十岁那年,有一次我遍体鳞伤地跑回家。那时候我多希望能抱着妈妈哭一场,听她安慰安慰我。我多希望父亲能重新接受我,让我重返家庭。没想到却迎头遭到我爸妈的一顿暴打和呵斥,让我回二姨家。彻底绝望的我没有回去,而是选择了离家出走。”
“那时候我已经万念俱灰,漫无目的地在路上走,越走越远。直到眼泪哭干了,才发现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那是我从没去过的地方,人生地不熟,举目无亲。来来往往的人们,形色匆匆,却谁也没有多看我一眼。我就像一只流浪的小狗,期待着被人收养,能够给我一个温暖的小窝。凄冷的夜,我只能躲在一个无人的角落,坐在地上抱着双膝,幻想着有一双温暖而有力的臂膀拥抱着我。”
“第二天早上,已经一天一夜没吃喝的我,随着拥挤的人群,来到火车站。公共厕所里有水龙头,我就喝个水饱。然后继续游荡。一直到下午,饿得四肢无力的我,终于忍受不住饥饿的煎熬,把手伸向一个女人的手提包。却因为没有任何经验,被当场发现。我鼓起剩余的力气,玩命地跑。那女人就在后面狠狠地追,一边追一边喊抓小偷。我多想回过身去反驳她,我不是小偷,我只是一个走投无路的可怜小孩。终于惊动了火车站的执法人员。两个警察把我截住了。那时候我除了哭,已经什么都不会了。”
说到这里,常乐已经泣不成声。王成云走过来,把她搂入怀中,轻轻拍打着她的背。良久之后,情绪稍稍稳定的常乐抬起头来,继续讲述。
“当我已经无路可走时,一个十七八岁的大姐姐走过来,在我的屁股上狠狠地拍了两巴掌,嘴里生气的说:‘让你再乱跑!该打!咱爸妈都快担心死了。看你以后还敢不敢乱跑了!这里人这么多,万一跑丢了,我和咱爸妈该多着急啊?以后不许再乱跑了,知道吗?’当时大脑一片空白的我,已经什么都不会说,只知道傻傻地点头。”
“随后那个大姐姐就对警察微笑着解释,说我是她妹妹,刚才一不小心跑散了。那个疯女人却不依不饶,一口咬定是我偷了她的钱包。大姐姐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然后就开始给我搜身,却什么都没有搜出来。我发现我别在腰间的钱包,已经不翼而飞了。最终,没有证据的警察和疯女人只好不了了之。”
“大姐姐领着我拐了几个弯,进了一个无人的僻静小胡同,然后微笑着拍拍我的头,伸出手来。那个钱包不知何时已经到了大姐姐手里。大姐姐把钱包塞进我手里,转身就走。那一刻,我仿佛着了魔,又似乎找到了自己的保护神,就这样鬼使神差地跟着她走。一直走出好远。”
“她发现我跟着她,就转过身来,微笑着看着我。我永远忘不了那一刻,明媚阳光下,她那比阳光更温暖的笑脸。她微微弯腰,看着我的眼睛,问我愿不愿意跟她走,我点点头。她又了解了一下我的家庭情况,就牵着我的手去买火车票,乘上开往广州的火车。这时我才知道,大姐姐的名字叫做李小桃。”
“到了广州,她收留我,并且告诉我,她其实是一个在圈子里小有名气的小偷,问我愿不愿意加入。如果我不愿意加入,她也可以照顾我。等我长大一些再找一份正当的工作。我年龄小,没有身份证,找不到工作。但是我不想拖累她,我就同意了。她说:‘我现在的门派叫做时迁门,是广州的第二大盗窃帮派,擅长高来高去,撬窗和掏包。我建议你加入华阳门。华阳门是这里偷盗的第一大帮,擅长溜门撬锁和躲避侦查,技术含量更高一些。同时背景比较硬,相对来说更安全。你一定要好好学,等你学成,我会来找你。咱们一起合作,取长补短,一定会有一番作为。’我点点头,牢牢记住她的话。然后她就引介我进入了华阳门。”
“据说华阳门的开派祖师是神偷赵华阳。不知道为什么,我似乎在偷盗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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