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螃蟹下肚,我感觉原本并不太饿的肚子反倒更饿了,心里嘀咕:我靠,早知道这样,就不吃这只了!得,再找只倒霉的螃蟹来解决饥饿问题吧。
d中光线很弱,那光仿佛从远处的水里发出,而并不是从头顶的什么山d漏下来,我想再捉一只螃蟹充饥,却因为光线太暗,根本看不见水里到底有没有那玩意儿,只好淌着水朝光源找去。水并不深,仅仅没过膝盖光源在上游二十步远处的水里。
我看清楚了,是一枚仔j蛋大小的石头。会发光的石头?我心里产生了一阵抑制不住的冲动:乃乃!能发光的石头?这难说就不是传说中的夜明珠!
我兴奋地捡起了那枚石头,双手捧着,认定它就是宝贝。
石头光光的,呈卵形,晶莹润泽,它发出的荧光柔和、细腻,但又特别明亮,足以照亮一丈方圆的每一个角落。
宝贝!绝对是宝贝!我双手捧着,在嘴边亲了又亲,高兴得眼泪都快溢出了眼角。我心中比谁都明白,不管它是不是宝石,只要它能发光,能照亮我脚下的路,我就有机会从这地x里出去!
一时太过兴奋,我竟然不再感到饥饿,反倒因为双手凑在唇边,有了另一种异样的感觉!
扎手!
胡子都这样长了!我心里吃惊。我摸了摸下巴,记得从看守所出发的时候,我是刮了胡子的。在我的印象里,这才过去一天,怎么胡子都快半寸长了?难道这一昏迷,自己的胡子就长得快了?又或者,自己这一昏迷,竟然很多天过去了?
我四下看了看,脚下的y河很浅,不像能让从极高处掉下来的人不死的深度,那么,我掉下来的地方一定不是这里!从刚才苏醒的情形来看,我一定是从上游漂下来的,刚好遇到身体打横,头和脚被两块石头拦住了,才停了下来。那么我掉下来的地方,一定是很深的y河,才能幸得不死。从胡子的长度和水的流速来看,我已经晕了至少三天,被河水带着往下冲了应该有不止百里!这样说,我应该已经出了a县地界了!
管他!先找吃的,乃乃!填饱肚子再说!
我捧着发光的石头,小心地去水里寻找食物。这水里有螃蟹这么大的家伙,那就一定会有很多能吃的东西,螃蟹、鱼虾,应该都会有的。
果然,我在一块石头下面轻松抓到了一螃蟹。这只比上一只小,而且似乎才换了壳,全身都是软的。我又感觉到了饥饿,肚子也跟着咕咕地叫。
我是实在饿了,兴奋过去,饥饿重新抬头,这是很正常的感觉。
我捧着那会发光的石头,顺流水一路往下游找去,好歹把肚子弄了个软饱。我摸着肚子,打了个嗝,呵出一阵腥膻,感觉特别得意。
吃饱了,我开始想事情,自己和自己对话:“我这是在哪里?”
“不用说,肯定是在a山的腹地!”
“这山d可能通向哪里?”
“也许通向丘陵,也许就通向平原。”
“这山d能通向地面吗?”
“也许能,也许不能。如果能,你还有机会重见天日;如果不能,你就此消失吧!但不管能不能,你都应该寻找出路,寻找生存的机会,不能坐着等死!”
我长出了一口气,尽管难免有些懊丧,但求生的yù_wàng却异常强烈,这让我一点也不灰心。我捧着石头在身边仔细照看,发现这个山d竟然很高,绝不低于三层楼。也很宽,怕有二十来米。一条小溪,水流湍急,明显能感觉出河床的落差。河床并不宽,也就十来米,河水也不深,深的地方可以没过膝盖,浅的地方,连脚背都淹不过。
沿着水流下行,一定能找到出口!我抱定了这样的信念,再不迟疑,跳到岸上,跟着水流,小心地前行。
从此,我就沿着水流前行。饿了,就抓螃蟹和鱼虾充饥;累了,就胡乱眯会儿,也不知道都走了多少天,走了多少里路,我只有一个感觉,天数一定不少了,路程也一定不近了,别说出a县,只怕连b县都出了!
但山d依然没有尽头,水流依然湍急,好像落差依然很大,山势依然特陡峭。我越走心里越没底:乃乃!这山d不会真个从山区通到高原,又由高原通到千里之外的平原吧?一想到漫长的路程,我心里就发毛。但另一个声音马上就给我铆劲:那又怎样?你不是还没死吗?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你都没死,你还能死得了?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就等着享后福吧,哈哈——我靠!老子也不享什么狗p后福,先让我出去吧,再在这该死的山d里漫无天日地走,老子会疯掉的!我心里骂着那个声音,忿忿然,满怀斗j腔!
你靠个球!在这无人的山d里走路有什么不好?你他娘的到了地面,别人都知道你是逃犯,你能有好日子过?就算别人不知道你是逃犯,你身无分文,破衣烂衫,连一样证明你身份的东西都没有,能不能生存都成问题,有什么好?另一个声音也很不客气,专要找我掐架。
我心里打架,脚下却不肯停。
这样又过了不知道多少天,我突然发现脚下的水流平缓了,流速变得很慢,河床也开始变深,一直以来都是只见卵石的河床里,赫然出现了沙子!
快到地头了!
我忍不住内心的惊喜,这些天来,在暗无天日的山d里前行,我的胡须都长到了一寸多长,把自己一向引为骄傲的脸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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