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已经不再是新人了。
他的资历算是与田心同等,为何还要在接近零度的天气里出来做这样低三下四的事情。
最早出来混的时候,到了年关,田心为之奔波,要帮忙疏通各方,令得可以站到镜头前的那个人,是他。
三年前,他心灰意冷地说要完全退出模特圈子,不再露脸接任何,现在再出现,竟然是委曲求全地在凯沃跟新人混拍广告。
而且他g本没有知会过田心他要回来,就这么突兀地出现了。
田心一直以为他这辈子绝对不会进作风势利的凯沃,也绝对不会在模特圈子里低三下四地赚人气。
如今,这样与他重遇,田心不知道是该哭还是笑。
整整三年时间过去,他的志气是终于用光了吗?他以这种方式再度出现,实在是令田心心里五味杂陈得厉害。
“蜜糖,怎么了?不然你别走,我再去催催摄影棚那边,马上就好的。”加文不明白为什么田心在窗边僵住了。
田心伫立在窗边,倨傲眼睛一直盯住楼下游泳池里那个男人看,不自觉地眼角就流出了水来。
男人的身体还是跟以前一样惹火x感。曾经,还一名不值的田心讨厌与恐惧冬天,男人就是用那漂亮的身体拥抱田心,为田心取暖。
他身体的每一寸,包括最私密的那些敏感部位,田心都爱抚过。
而田心的身体每一寸,细小如眼睛睫毛,禁忌如后庭花蕾,都被他占有过。
经过那些缠绵的爱抚与占有,田心不知道自己如今跟他怎么变成了再也不联络的陌路人。
“蜜糖!蜜糖!”被加文接连在耳边唤了好几声,田心才回了神,激动的脸上有了些许泪痕,将先前的脂粉冲出两道竖线。加文被他的样子给吓倒:“你怎么哭了啊?”
许久许久之后,“你鬼叫个什么。我隐形眼镜掉了,快帮我找。”田心这样掩饰自己心中波动的汹涌情绪,离开时跟加文咒骂了一句:“以后我来公司,我不希望再看见一帮内裤里塞满卫生棉条的牛郎在我面前玩水球。看得我好晦气!”
当浓雾积攒到打再多的灯光也制造不出如阳光沙滩般明亮感觉的时候,唐思得到导演的许可可以出水收工,爬上泳池岸边,快速在一堆杂乱衣物中找出厚羽绒服裹上,整个人都冷得浑身打颤,卖笑卖得发酸的腮帮连讲出一句话都很困难。为了那一点点广告费,唐思把自己当成机器人使,可是自己是个大活人,会痛会累的大活人。
“唐思,卫经纪让你过去一下。”场记小工上来叫他。
“什么事?”唐思蹙眉问,其他几个模特都裹着厚羽绒服离开了,唯独他一个被留下,他觉得一定是不好的事情。
“eric,怎么了?”唐思头上搭着干毛巾,在人来人往的收工片场上找到了自己的临时经纪人问:“什么事?”
“刚才跟一群新人搭一起,不太习惯?”在西装外套外面加长风衣,外形光鲜的卫敬手里挟住一只正在燃烧的香烟问他。
“还好。”
“出镜的时候裤子里怎么不跟他们一样,塞棉条?”那是模特们在拍内衣广告时的惯例。用以强调男x的阳刚美。卫敬以为不是新人的唐思早就知道这个规矩。“导演问我为什么你要特立独行?”
沉默良久,唐思看着卫敬的眼睛回答:“不好意思,我不习惯。”两道黛色眉峰之间的神色是难以启齿的为难。英俊的脸因为长时间不平坦的际遇而深显黯淡。卫敬很心疼这样的他。只是不管教他无数次,他依旧学不会圆滑转换。
“你进行几年了,还不习惯?知不知道凯沃是干嘛的?”
“知道。”与其说是一个大型模特经纪公司,不如说是一个人口贩卖市场,不断地向娱乐公司、电视台、时装秀场推荐自己的模特儿。只要双方一谈妥,定好价钱,那就算是顺利将人脱手了,甚至还培养陪富商政要上床的模特,跟夜店比,其实没什么差。
只是有时天时地利人和,隔三差五地也能卖出田心那样的超级模特儿贵公子神话。
今日,这个小成本的内衣广告,就是凯沃推了公司里几个新人来拍的。
需要长时间泡在冷水里,价钱很不公道不说,导演脾气还很坏。
但是新人模特能拿到上镜机会已经很不赖。
唐思就是混在中间,旧人冒充新人的那一个。做这行五年了。出道五年,最初走台时是跟田心一起走的,那时并不输给田心,一样地光芒四s,挡不住的年轻与美好。现在虽未容颜老去,可是错过十七、八岁那几年的樱桃般红艳青春,要想在这个圈子做出点成绩已经g本不太可能。
“刚才导演跟我说,下次不要用你了。”卫敬手里的烟无声燃烧着,脸上神情颇为无奈。卫敬是专门负责带新人的经纪人,在介绍唐思这份工作时,一开始本来是不情愿,但是基于个人与唐思的私交,又不好拒绝。他最近好像很缺钱的样子。
三年之前本来是说过不在这虚荣的圈子里待了的话,但是现在又自己先说话不算话地再出来抛头露面,可见是的确被逼到了一定程度,妥协自己的原则到了一定地步才这么做的。
见他像个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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