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如同一只巨网将宋姓男子与那律师的身影笼罩,挡风玻璃外就是他们变的逐渐惊恐的脸。两辆车的车距本来就不大,两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布加迪便已经以不可阻挡之势朝他们狠狠撞过来。
彭!
布加迪的车头撞上宋姓男子的车尾,惯力让原本开着的车门将两人甩到在地上,宋姓男子尤其狼狈。他刚从地上爬起来,就看到撞自己的车子在缓缓后退,以为要肇事逃逸,不由气急败坏地骂:“你眼瞎是不是?到底会不会开车——”
手臂上的绷带断了,眼镜歪歪扭扭地挂在鼻梁上,他骂骂咧咧地还没站稳,只扶了下眼镜,就听到轰隆隆的引擎声再次逼近,仿佛车子刚刚后退只是为了找更有利的位置。男人不敢置信地抬眼,便见布加迪真的再次直直冲自己撞过来,不由大惊失色。
“啊!救命——”男人惊恐地喊着撒腿就跑。
不管任何情况下,人的两条腿都不可能比过车子的四个轮胎,但人的求生本能促使他拼命地奔跑,以寻求逃过被碾压的命运。然而车灯却一直追逐着他,伴随着渐渐逼近的引擎声,听在他耳里就如同索命的阎王,他甚至几次感觉到车头碰上自己的衣角。
骆少腾将车速控制的很好,如同猫逗老鼠般看着他一次一次跌在地上,又狼狈地爬起来。从街的这头滚到街的那头,直到男人终于再也跑不动,此时他就是再傻,也知道这车是冲自己而来,噗咚一声跪在地上磕了个头。
布加迪却并没有减速,还是冲他直直撞过来,直到车头碰上他衣服的那个瞬间——吱地一声,才刹住。男人的心脏早就停止了跳动,腿也不受控制地哆嗦着,胯间一片湿濡,竟吓的他大小便shī_jìn。
无疑,今晚的经历会成为他一辈子的恶梦。
车内,骆少腾握着方向盘看着地上浑身痉挛似的男人,并不觉得解气。眸色愈发地沉着,然后再次将车子往后倒去,直到车头再次对准男人,仿佛准备要给他最后的了结。
“骆少腾,足够了。”余小西在车子没有冲出去前,伸手握住他的方向盘。
那男人罪不致死,她觉得这个程度的教训已经足够了。
骆少腾却没有说话,他唇色抿的很紧,目光直直地望着地上的宋姓男子。
余小西见他没有动,以为他不会再追究,才慢慢松开自己握着方向血的手。哪知下一秒车子还是冲了出去——
“啊——”
布加迪的右轮毫不犹豫地碾过男子的一条手臂,尽管引擎的咆哮吞噬了男人的嚎叫,还是给这个夜晚增添了一抹血色。男人倒在了血泊里,布加迪却没有多停留一秒,直接离开事故现场,朝骆骆家开去。
三十分钟后,骆宅的铁闸慢慢开启后,车子停在喷泉池旁。刚刚那血腥的一幕仿佛还留在最震撼余小西的灵魂深处,所以封闭的空间里一时也没有人说话,气氛有些沉闷。
“吓着了?”他握着方般,目光投向园里的景致,话却是问她的。
余小西的脸色的确不怎么好,半天才出声,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的平稳一些,说:“你一向如此,有什么好意外的。”说着便要推开车门下车,手却一下子被骆少腾勾住。
疼痛令余小西的手缩了下,嘴里发出“丝”地一声。接着车内的灯啪地一声打开,光线虽不太明亮,却足够让人看到她手背上的伤,大概是出手打人打的,关节处都破了皮。
骆少腾看了她一眼,余小西抽回自己的手,右手覆上左手上盖住自己的伤口。
骆少腾倾了下身子,将仪表台下的储物柜打开,找出医药包,将她的手扯过来。
余小西却并不领情地要抽回自己的手,排斥意味依旧明显,无奈被他握的牢牢的。
“你想让糖糖看到?”他问。那口吻和表情就像在说,他这么做让她别误会了,他只是为女儿着想。
余小西只有略感尴尬地任他握着自己的手,骆少腾用棉签蘸了酒精帮她消毒。酒精压在伤口上自然很痛,她蹙着眉,咬着唇,嘴里还是会有细微的呻吟声。
“你不是一向都很相信和依赖法律的吗?这次怎么也学会用武力了?”骆少腾借由说话来转移彼此的注意力。
“是有人教会了我,法律有时候也不是那么平等。”余小西嘴里辨驳着,却因为他将棉签再次压到伤口上,痛呼着再次咬住唇。
骆少腾目光落在她脸上,大概真的很痛,牙齿都嵌进丰润饱满的唇肉里去了。须臾,才若无其事地低下头,说:“这是教训你,挥拳头是男人的事。下次不要直接动手,容易吃亏,等他出来拿车撞他多好。”最起码自己不会受伤。
笨女人!
“你以为谁都是你堂堂骆少。”余小西讽刺。
他以为撞人不犯法的吗?不一样会被带去警局?
这话里多少还是有些怨怼,骆少腾听出来了。他将绷带帮她缠好后,才说:“余小西,我没让人不给你工作。”这点他真觉得自己挺冤的。
“就凭你骆少腾在市的影响力,这还用亲口说吗?”余小西反问。
骆少腾闻言有点意外地抬头看着她,她眼里是满满的不屑,气氛似乎一下子变的有点剑拔弩张。
偏偏这时车外传来一些拍门的动静,将两人的注意力分散了过去,人是没有看到,只看到一点黑色的头发晃来晃去,这个高度应该是糖糖。
骆少腾将车窗降下来,果然看到女儿趴在车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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