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沉入谷底,这种说不出话的情况,我们老家叫做“鬼封口”又叫“闭口痧”,说的是厉鬼来索命的时候,以免被害者尖叫引来生人,所以就把他的口封住。
我记得以前,外婆给我说过怎么破解这种情况,外婆是我们老家十里八乡有名的神婆,知道很多不为人知的事情,只可惜,我因为太过恐惧而紧张,现在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都不记得了。
背后的呼吸声似乎越来越近了,我甚至可以听到血液滴落的滴答声,一些冰凉的液体,更是从我的脖子上流了进去,顺着背脊一直往下流淌……
这个时候,也许是因为怕到了极致,绝望到了极点,我反而鼓起了勇气,愤然转身!
“别杀我!又不是我害的你,杀了我,你就能沉冤得雪吗?要是你杀了我,我也属于冤死的了,到时候老子变成鬼,一样也不会放过你……”
我一转身,发现自己居然能够说话了,而这几句本来只敢在心里嘀咕的话,也就脱口而出。
这话一说出口,我就心道要遭,我这是傻了还是怎么的,居然还当着面威胁起鬼来了,这岂不是更把她激怒,我就真的死定了。
然而,让我做梦也没有想到的是,我这话说完,那人头纸偶居然停了下来。
插在竹签上的脑袋微微一晃,像是没插稳,要掉下来似的,但看在我眼里,却是如人性化的动作,好像她在疑惑,奇怪我居然有这么大的胆子。
我这个时候也顾不了那么多了,眼看有效,就壮起了胆子,哆嗦着道:“我死了,你什么好处也没有。你就放过我吧,安心地去,如果你真的有什么冤情,大不了我答应你,以后一定会尽力配合警方,帮你伸冤。”
我说这话,完全只是情急之下的权宜之计,我不过就是一个入殓师而已,有什么资格去配合警方查案,再说了,我连这女人的名字都不知道,更不知道她到底是有什么冤情,怎么伸冤?
但是那纸偶却似乎当真了,血淋淋的人头上下晃动着,仿佛在点头一样。
随后,噗通一声,那女尸的人头就从纸偶上滚了下来,像是个皮球一样,直接滚到我脚边,失去了头颅的纸偶也随即倒了下去。
我看着滚到脚边的人头,忍不住又是吓得惨叫了一声,连忙后退,抓住门把手一扭,门开了!
我逃命似地跑了出来,花了好久才稳定了情绪,然后,我拨通了报警电话。
派出所的同志很快赶到了现场,在进行了一些必要的询问和笔录之后,这件事也终于平息了下来,女尸的头颅找到了,这样也可以给丧属一个交代。
经过了这次丢尸的事情后,丧属也不再坚持要拉回去下葬,同意就地在殡仪馆火化。为此,殡仪馆的领导还对我嘉奖了一番,说月底给我加点奖金。
若是换做以前,听到说要给我加奖金,我肯定会乐得一蹦三尺高。可现在,我满脑子都是最近遇到的那些诡异事件,心里烦躁不安,又哪里高兴得起来?
我有些无精打采地从领导办公室走出来,却是碰到了一个人,她叫李彩霞,正是死者的母亲,丧属之一。
我以为她是来找领导商谈死者火化事宜的,所以只是点头打了个招呼,就错身而过。但李彩霞却是忽然开口叫住了我,说是专门在这里等我的。
我有些奇怪,问她有什么事。
“柳月是个苦命的孩子,现在她已经死了,我不想再有人去追究什么,打扰她死后的安宁,你明白吗?”
她的声音很冷,没有半点温度一样,让我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她在说这话的时候,我明显感觉到有一股凉意,而她的眼睛,似乎也变得有些不一样,黑色的瞳孔闪烁着诡异的黄色光芒,像极了某种爬行动物的眸子。
直到这个时候,我才知道那具女尸的名字,叫柳月。做我们这行,有些忌讳,一般不愿意知道死者的名讳,免得沾染一些不必要的因果。
李彩霞的态度和话语,让我打了个寒颤,心里有些生气,也有些奇怪。
这女人莫名其妙地跟我说这些做什么,我从来没有想过去追究什么啊,好像是你女儿怨气难平,非要缠着我帮她伸冤吧?
这事儿也是蹊跷了,死者怨气难平,非要找我这么个不相干的人给她伸冤,反而她的母亲,却不想别人插手,横加阻拦,甚至还专门来警告我。
真是奇怪!
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李彩霞已经转身离开了,我摇了摇头,也没有太放在心上。
这两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我自己都觉得有些心力交瘁,也实在没有心情为这些事情去烦心,所以打算去休息室躺一会儿。
因为昨晚宿舍里发生的事情,我现在暂时还不敢回去住,所以就把东西都搬到了休息室里,打算在这里先对付一下,等到柳月的尸体彻底火化之后,再回去住。
休息室里,本来有几个在这里喝水抽烟的同事,一看到我进来,都是脸色一变,好像大白天见鬼一样,好像我成了瘟神似的,一个个落荒而逃。
我上前一步,抓住了正要溜走的老王,皱眉道:“老王叔,你们这是干嘛,躲我像是躲鬼一样,是不是我什么时候不小心得罪了你们?”
老王闻言,尴尬地笑着说:“平娃子,不是你得罪了我们。只是你现在惹上了麻烦,我们还是离你远一点比较好。听说昨晚那女尸的脑袋都跑到你床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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