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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方由“吃”开吵,现在已吵到了“做主”上了。夫妻吵架,导火索总是一些皮毛小事,真正的问题的根源是争吵中“吵”出来“争”出来的。
看吧!问题出来了。
“少给我乱扣帽子,谁不做主,说!这些年来谁敢欺侮我张鸿远?谁敢欺侮我的妻儿老小?我张鸿远没本事,也没有到了让人欺侮的份上,你给我少胡说。”
刘瑞芬听到这里,怒火上冲,站了起来:“p胡煽,充什么英雄,,摆什么好汉,你就能冲你的老婆摆威风,怎么地,对你兄弟媳妇你就酸不溜溜的?一付熊样,见了别的女人你就熊了!”
“胡扯个什么?”
“g什么?一回一回的气受不够了?我的娃子们看看猛子,看那个毒虫那付恶煞神样,恨不能把我的娃子们都吃了。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连我这亲生妈看看娃子也不让。娃子是我的,我生的。她生不下,连一块土坷垃也n不出来,断子绝孙的毒虫。娃子们是我生的,告诉你,你去给我说,告诉你那个毒虫弟媳妇,不但我刘瑞芬有权看自己的娃子,就是要回我的猛子我也敢,我能养活起我的娃子,我讨吃要饭也心甘。”
刘瑞芬说到这里大哭起来。
张鸿远这时多少明白了点什么了,但听说刘瑞芬要往回要孩子,便吼道:“猛子是给了志小,你敢要?我打断你的腿,劈了你的手,他妈的,不让看就不看,给人就是给了,世上没卖后悔药的。”张鸿远的吼声很大。刘瑞芬收住了哭声。由“吃”吵到“做主”,又吵到“娃子”。问题一个一个吵出来了,但又吵不下去啦,吵到娃子身上张鸿远的态度是那样坚不可摧,但誓不甘心的刘瑞芬不能罢休。
“打吧、劈吧,我扎眼的你不行,不如大队那个狐狸精好,她年轻,水气,她迷人,会讨你喜欢……”
刘瑞芬不知为什么会扯到这个问题,不由地暗暗有点后悔,从她内心里不愿提这个话题,她有些心虚。
“你少来这一套。你有什么证据可说我?还是多说说你自己,整r里走东家窜西家,疯疯癫癫的,快盛不下你了!”
刘瑞芬听到这里,心中“咯噔”一声不由一阵虚惊,但张鸿远嚷了一顿似乎没有嚷出一点实实在在让她心服口服的事来。但他的神态,怒目圆睁、势不可当。他是那种洁身自好,爱名誉胜过一切的人,是绝对不能容忍头上戴一顶——哪怕是一丁点的绿帽子。
“我怎么了,我怎盛不下了!”
刘瑞芬反问道。
这是女人特有的一种争吵艺术:通过反问诱使对方说出真情,于是抓住对方的弱点予以反击。
女人在争吵中没有男人那种高度的概括能力和强硬的逻辑说服力。
女人争吵起来抓住什么用什么,想到哪条说哪条。
女人吵架的时候是最精明最伟大的实用主义者。
张鸿远语塞了,举不出刘瑞芬违规违律、有伤风化的事情和证据。
就在张鸿远一时语塞的时候,刘瑞芬心中有了实底,张鸿远并不清楚,也没有耳闻她在麦收中犯下的不可饶恕的错误,但做贼心虚,刘瑞芬依然有些不踏实感,或者是羞涩感和负罪感。这种感觉在已经铸成的铁的事实面前怎么也摆不脱,难受极了,然而,张鸿远的语塞给她提供了机遇,助长了发起反攻的勇气。她要大肆攻击张鸿远、以奋力抨击张鸿远,掩饰心中的惶恐。
“你在外面寻花问柳,别人在家里给你们做吃做喝。只许你们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你跟那个狐狸精眉来眼去,就差手拉手、腰搂腰在红土崖村游街了,娃子们大啦,你也不忌讳点,我一个无能无知的女人家无所谓,可是让我的娃儿们怎做人……”
刘瑞芬连骂带哭,涕泪j横。吵骂和啼哭这两把女人的运用自如的锋利武器,充分发挥了效用,再加上无中生有和诽谤这两门重炮,刘瑞芬边自卫边进攻,在自卫中摸清了张鸿远的底数,又在进攻中彻底战胜了张鸿远。
男人们往往在这种状态下痛苦万分,女人们则窃窃自喜。
能在不理智中让男人丧失理智,男人则会失去知识、逻辑、尊严和威风,则会一败涂地。
孩子们被父母吵醒了。张鸿远咽了口气,重新躺下。
刘瑞芬嘴里不g不净唠叨着去洗碗了。听她在厨房里唠叨仿佛不是在生气,而是在有滋有味咀嚼胜利的果实,又是在吟颂喜庆的战歌。
张鸿远则陷入莫名的苦恼之中。
夜,秋天宁静的夜,像慈爱安详的母亲,用宽厚温柔的手掌抚弄着她的孩子们,用那安详神秘的眼睛注视着进入梦乡的孩子们,将她的孩子们紧紧拥在怀中,不论是淘气的、苦恼的、快活的、欢欣的、失望的……不论富贵贫贱,不论地位高下,在她悄悄展开的床垫上,所有的孩子们都会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梦乡。
妈妈呀。张鸿远叫到,您能再给我一个属于自己安详的梦乡吗?
第十一章:“粉条”打败吴培云。“纸条”击败张鸿远。
第十一章:“粉条”打败吴培云。“纸条”击败张鸿远。绵柔似水的毛桃大娘厮守平静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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