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睁开眼睛的时候,正有一张清秀的脸凑近我细细端详着,眉目细致而柔和。
我迷糊地想,这不是混蛋伯爵的脸,可一时间脑袋短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于是我翻个身,打算再睡个回笼觉,却仿佛被雷劈了一般从地上暴跳起来,然后用超高分贝的声音大叫一声:“小生,是你?!”
对方裹着安格斯盖尔学院特有的秋季披风人畜无害地笑着,我连忙四下里寻找该隐的身影,但始终找不到他。反而发现自己正处在一个巨大的石穴里,到处是动物的森森白骨,诡异非常。
“你先别紧张,当心伤口又裂开,我和伯爵大人的治愈术都不太出色,不过总算是帮你去了毒了。”他缓缓说着,神态平常。
我顿觉自己太过激动,于是平复了一下心情道:“你怎么会在这里,该隐呢?”
他伸手指了指我脚下的黑伞,说:“你可以拿好你的武器,我知道你对除了我姐姐之外的妖怪都很戒备。”
我沉默一会儿,道:“我想,你最好先回答我的问题。”
确实如他所说,右臂的伤口被结结实实绑好了,神智也清醒多了,甚至我的伞就在我的身边,可我又怎么能够对一个曾经试图袭击我的妖怪放下戒心呢。
小生就地坐下,就在离我不远的地方,黑暗的洞穴里,他捧着的水晶球散发着微弱的光。
“你好,我想我应该自我介绍一下。”他这么说道,“我叫做泠铃,傀儡族族长二子,也就是泠灵的弟弟。属安格斯盖尔学院精神系预言科,我擅长易容术,很少以真面目示人,现在这幅模样也是假的。”
我皱了皱眉,又听得他继续说:“你放心,我请伯爵大人外出散散心了,以你解完毒身体虚弱为理由,他现在正很热心地替你找补药所以不会这么快回来的。而我现在的工作是照顾你。”
“我已经没事了。”我说。
他笑了:“我当然知道你没事,黑熊一族的毒并不强烈,之多引起中毒者甚至混乱罢了,不消半天就可自动解毒。”
“我的目的只是想和你谈谈,殷先生。”
泠铃的视线有意无意划过我的胸前,我伸手扯过该隐的坎肩挡住,道:“你知道?”
他眨眨眼故作可爱,手中的水晶球忽明忽暗:“我预言系法师是最稀有珍贵的法师之一,只要我想知道的,上至未来变数,下至历史洪流,没有我不能看到的。”
我冷冷勾嘴角,心头泛上一股杀意:“所以呢?”
“诶,你先别冲动,听我说完嘛,不要用那种眼神看我,”他摸摸脑袋,“我这行最重要的可是信用,泄露天机会遭报应的!”
我看着他,不语。
泠铃又道:“我不敢做伤天害理之事,也不敢违背预言。就算我这么做了,预言的结果也不会改变,所以你不用担心我会泄露你的秘密,我什么也不会说的。”
我顿时感到可笑:“撇开你虚伪的承诺不说,你是妖怪我是人,我怎么会与你的预言有关?我也不要与妖怪有关!”
他摇摇头:“你呀,遇到关切自身的事情总是这么不理智,明明平时那么清明的一个人。”他晃了晃水晶球:“我都说了,你的秘密我都知道,所以相对的,我也知道你的真实身份,你没必要再对我隐瞒。”
“妖界将会有一场惊天动地的灾难,而时间,就在伯爵大人登基成为妖界之王的前后两天。”他说,“估计也就是,四个月后。”
我:“那又和我有什么关系,四个月后,我早就已经离开妖界。”
“所谓命运最不可思议的地方就在这里,无论你怎么逃脱,还是挣不出去,”泠铃眯着眼睛,似在苦恼,“两个结果,成功,和失败。你和伯爵大人则是两个决定性的关键点。”
“等你经历这一切,你会知道,你和伯爵大人的关系远非你想象的那么简单。”他措辞微妙,“你看,姑且不论时空之门的进展,你是否真心想离开妖界呢?”
我嘲讽般看着他:“我巴不得现在离开这里,更何况我和该隐没有除了合作人之外的关系了,难道我们上辈子还是对苦命鸳鸯么?”
话一出口我就有些发愣,什么关系都可以用来举例,可我为什么偏偏用了苦命鸳鸯。。。。。。这么狗血的比喻?
“你原来知道啊?”泠铃则是惊讶地看着我,好像我说出了什么惊天大秘密,我不耐烦地摆摆手:“我没空和你贫嘴,也不想讨论未来,我只想你给出一个可以让我满意的解释,而如果你拿不出理由来,就算你是泠灵的弟弟我也不介意和你翻脸。”
“殷先生人际处理圆滑,可有些时候又有些倔脾气啊,”泠铃说着,“实际上,我也是有任务的。我的责任是在不被伯爵大人发现的情况下预言他登基前后所要发生的危险和变数,然后辅佐他顺利成为我妖界之王。而你,殷陶,是伯爵大人最大的变数。”
“我的身份促使我必须来试验你,你每一个决定和动作都和伯爵大人息息相关,运气好了,劫难过去,盛世再现。若出了些许差池,那便是全军覆没!”他说着,神情陡然严肃起来。
“首先是能力上的,我秘密测试了你。就是上次在学院里发生的事,为你造成了困扰,我感到很抱歉,包括人界古家大宅的事情。当然,为了不让伯爵大人察觉,我尽量让他疏远我,不对我产生好感。你的实力我并不是很了解,然而水晶球上显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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