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子不语的话里不难看出,他之所以一直隐匿在瀚星楼里做一个无名先生,是因为他在等一个人,等这个人就是为了那份竹书残卷,而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源自一个不为人知的使命。
东来紫气不愧是世间闻名的名香,虽然并没有让人感觉到特别显著的效果,但是萧尧自己能感受到,元气在提升,不过非常的缓慢和稀少,速度就好比铁杵磨针。再少的提升都是提升,再粗的铁杵只要肯磨迟早都会变成细细的绣花针。
那本古书的流失的确很令人心痛,东来紫气的遗留真的很幸运。竹书残卷只是残卷,现在的东来紫气并不是完整的,如果是按那本古书上的全本来做成东来紫气,那么……
萧尧不知道,就算持有东来紫气残卷的子不语也不知道,那本古书里蕴含的力量,能知道的就只有一点,那本古书是一本医书。他们不知道的却是这本古书里的每一种医术都是杀招,同时也是神术。
向死而生的杀招!活死人肉白骨的神术!
静夜中,萧尧刚刚才看完一卷书躺下,耳边就响起了司徒青舟的呼噜声。从怀中取出一块药煤,用绢帕包好放在了枕边,东来紫气确实可以使元气得到补充,但是也的确是太少了,所以就算安睡中也要一刻不歇,不能让睡觉的时间浪费。
未经熏烧的药煤味道并不如此浓烈,非常的淡,不仔细闻是闻不到的,但细细一闻就能嗅到空气中从药煤里散发出来的微薄香气。
清晨的空气总是那么的新鲜,弥漫着的微薄雾气把阳光稀释成了云团里的一抹暖红。司徒青舟还在熟睡中,萧尧早早起了床,去了膳堂,吃过早膳后顺便给司徒青舟带了一份,早膳边上还放着一张纸条,上面是萧尧留给司徒青舟的口信:午时归来,莫等。
一片油纸伞遮住了片刻天空,萧尧身披一件薄衫,手持着这把油纸伞,在秋天一般的知秋山上慢行。
知秋山上的黄叶树的确众多,其中也难免有点点幽绿,给这片秋山添加了一点不同的味道。每片树叶上还沾着初晨的露水,期间还有山虫蛙鸣隐现,这些动物叫了一个夜晚,此时却有些疲惫,叫声却依然嘹亮。
油纸伞被雾气打湿,就如同初春的细雨似的,润物细无声。
行的越高,山雾越重,显得有些朦朦胧胧,雾里淡淡的散发着香气,看来是有人比自己早来了。回廊隐于山间,山间隐于雾中,雾似云,云中有人影安坐,云深不知处。
萧尧不由得加快了脚步,透过雾气,萧尧终于来到了那条回廊里,子不语早已等候多时,因为那尊熏炉下已有小小的一撮熏灰。
“学生来迟,望老师责罚!”萧尧自责道,同时不忘行师生之礼。“无妨,我也刚到不久。”子不语看了一眼萧尧,微微一点头,又把眼睛闭了上去。
萧尧所住的居所离知秋山还是有些远的,山道回廊又依山而造,即使他走的再慢也不由得有些气喘吁吁。淡淡的熏香进入他的鼻翼,令他明显流转过快的血液恢复了正常的速度,萧尧感到很惊奇,这东来紫气真的很神奇。
瀚星楼里某个房间内,堆积起来的竹简前是一张不大的书案,书案后是一个老人,书案前是一个老僧。
“师弟向来温文儒雅,再急的事也不会让你错乱半分,怎么此次叫贫僧来的这么急忙?”老僧持着念珠说道,“师兄说笑了。”老人笑了笑。“自出仕后,师兄就按照本心去了南海,归了禅宗六刹,不问世事,若不是此次真的是大事,师弟我又怎会如此急忙叫师兄前来。”,“究竟是何事?”老僧问道,“那里,有多久没有人去了?”老人问道,老僧不由一滞。
念珠在老僧的手里慢慢盘转着,沉默了半晌,老僧说道:“已久了。”老人也点了点头,“不知有生之年还可否见到有人去那里否……”老僧感慨道,“有!”老人回答道。
“谁?”老僧眼里闪过光亮,“本次国序令里的一个学子,他去了那里!”,老僧又沉默了,片刻后,他笑了,他嘴里没有一颗牙齿,笑的有些恐怖。“若不是师兄你当年执意入佛,又怎会等上这许久?”老人感叹道,这却是老僧最不愿提起的,老僧叹了口气道:“哎!我不行……”老人看着他摇了摇头。
“禅宗六刹乃佛门至圣,师兄可踏出那一步了?”老人问道,老僧闻言念了句佛碣,摇了摇头。老人感到很奇怪,又问道:“当初你说欲出那一步,必入菩提门,现在你还是没踏出那一步,你错了?”,老僧的身躯有些佝偻,他默默念了一句听不懂的禅语,骤然间佛音如柱,在极高的天上,这道佛音切开了阳光和云彩,某片空间内空无一物,却弥漫着无限的圣光,或者说佛光,这些佛光时而如同清凉的江水,时而又如同锋利的刀刃,充斥着这整片空间!其实这片空间里有气象万千,只是人们看不到,只有极少数人看到了,比如创造出它的老僧看到了,又比如此时感到惊愕的老人也看到了,这便是禅宗大极乐!
“师兄!你踏出那一步了!”老人和老僧从小师出一门,他更是把老僧当做榜样以及信任的对象,可自从老僧说了那句话,他就改变了看法,而现在仿佛那份信任又回来了!
老僧摇了摇头:“我本我错,你也无错,气象万千,本无对错,我踏出了那一步,其实也没有踏出那一步。”,念珠叩动了二十三声后,老僧继续说道:“你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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