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嚼肉,景怜过去十三年锦衣玉食,可今天见了这粗糙得很的干粮,却是难得的愣住了,要知道这干粮团团,两个半,可以做一锅子稠粥,若是平日,那女人是死也舍不得做来吃的,三个干粮团子,一人一个,两个碗,红玉和瑞珠共用一个,景怜独用那个玉的,红玉喝完粥,看了看自己还没吃的团子,掰了一半,自己咬了一小口,那一半递给瑞珠,自己咬了的,把嘴里的咽下去,剩下的揣进怀里收起来,瑞珠就着粥,把红玉给的那半全吃了下去,自己的那个,左右望望,又想想,目光在景怜身上转了几转,居然把自己的那个,给了景怜。
景怜不敢相信的瞪着自己手里的团子,半天没有动作,他自己那个,吃了半个,那半个已经收了,原本是想在下顿吃饭那个女人光喝粥时,拿出来美滋滋的吃了,气瑞珠的,后来看红玉把自己的给了瑞珠一半,心里还挺不高兴,后来暗自狠狠心,决定下顿吃饭时先不把它拿出来吃,等到再下顿时,再拿出来,气瑞珠,可谁知道,那个女淫贼,居然给了他一整个。
“……”景怜狐疑的瞪着自己手里的团子,又抬起头来望望瑞珠,狐疑,满脸的狐疑,瑞珠清了清喉咙,拿起空了的粮食袋,甩了甩,道:
“这是最后一点粮食了……以后……虽然还有肉……不过……”
景怜听瑞珠说得犹豫迟疑,狐疑更盛。
最后一点粮食?
嗯,这他信,可,为什么给了他?这女淫贼,分明是讨厌他的,为什么还把这最后一点粮食给了他?
“这山壁上面,看样子好像是商道,如果算算路程,咱们如果走到上面去,应该再走个两三日就能到交界边境了……到时找到咱们的人,就可以松心了……这车是不能带了……要爬山……东西也不可能全带着爬上去……所以……得先留人在下面……等上面的人上去了……再把绳子扔下来……然后……再把东西送上去……最后……再把下面留的那人拉上去……”
瑞珠说得断断续续,景怜狐疑的听,开始是狐疑,慢慢的,狐疑消了,望望神色有些闪烁的女人,再望望一旁一语不发的男人,景怜心里,冷笑了。
原来,他就是被留下的那个。
那女人和那男人上去了,他在下面,把东西帮她们弄上去,然后,还有然后吗?
难怪。
难怪要把最后那点粮食给他。
既然要把留在下面冻死饿死,何必还要浪费这最后一点粮食?
是了……想必是她们,怕他不肯留下来,怕他不肯帮她们把东西弄上去……那点粮食,是为了安抚他的。
她们把他当傻子吗?
冷笑冷笑冷笑,别开眼睛,不去看那对狗男女,那对奸妇淫夫,她们,她把他当傻子,他又岂是易与之辈?讨厌讨厌讨厌,他早就知道那女淫贼心里绝没好心眼儿,可却还是,可却还是,讨厌讨厌讨厌,若是当着她哭出来,岂不是要被她白看了笑话去?反正、反正他早就抱了必死的决心……反正……反正他死了……若狭和凤栖的和亲,就算是完了……反正……
“既然这样,你就先在这儿好好坐着,等我们的信号啊。”瑞珠望了望男孩板得没有表情的脸,又看了看红玉,红玉那边已把锅子也捆到了那个极大的行李中,被子褥子兽皮锅子,甚至连剩下的柴禾都被他俩收拾里,捆成了行李。
景怜冷冷的望着那两个人把东西连推带拽的都弄到了山壁下,只留他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空落落的雪橇上,火堆里的火倒没给他熄,大概怕他觉察出什么,不过那火,就算烧得再暖,也总有灭了的时候。
那女人用一条粗粗的绳子系在她和那男人腰上,原本照那女人的意思,似乎是怕那男人气力不足,爬不上去,可那男人说什么也不让那女人背,那女人倒是第一次也似乎对自己的力气产生些怀疑,于是他就坐在那凉凉的木板上,抬着头冷冷的看着那两人,一前一后慢慢缓缓的往上爬。
那女人在前,爬得稳,不曾往下看,可腰间那根绳子,却早已扎得很牢,每一个东西,手上和脚上都用了十分的力气,只等下面若是打个滑,或是腰间的绳子往下沉沉,她在上面就可帮忙,就可救命。
景怜在下面,头仰得角度越来越高,大约爬了小半个时辰,只见那山壁上晃动的两个影子,一晃两晃三晃,忽然闪了闪,没了,过了将近一盏茶的功夫,一条用七八段绳子和着扭起来的结实布条结起来的绳索从山壁上晃晃荡荡的伸了下来,景怜望着伸到自己眼前的绳索,那绳索他认得,他若狭女卫,每人外出身上都带两丈三分这绳索,为的是若在行队中途,若是碰到猎物,就抓,若是遇见敌人,可绑,若是碰上沟沟壑壑,几个人身上的绳索结起来,便是上山下坡的工具,不光是他若狭的女卫们有,一般外出的男女老幼都备着这种绳索,因为若狭地少,山多,行路难,要存活,更是不易。
这些绳索,都是那女人取自他死去的若狭大好女勇的,那么多的人,因他,丧了命,可,若是想要若狭能在未来三十年间昌盛起来,他的大姐没有那份能耐,他的三姐四姐五姐全都没那份能耐,只有他那……二姐……
他的……二姐,为了若狭,必须要留下,若狭和龙延的和亲,不可以,所以,他这一步,没走错,只是,他原本没想到,他原本恨到欲置于死地的女人,是凤栖堂堂皇家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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