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住进知县府她成了闲人,除了清晨帮她家小姐梳妆,厨房、端茶这些杂事全不需要她,她只好自己找事做。
还没日落黄昏,她高兴的拿着自己一向最不拿手的女红,正想去问莫宛容怎配色好看,一到仍贴着大大红色囍字的门前,手才抬起欲敲门,即听见里面传出司徒牧与莫宛容愉悦的调情声,她猛然放下手,心情顿时像沉重铅块往下沉,闷闷不乐的拖着脚步离开。
坐在离他们远远的花园凉亭,听不见也看不见他们的嬉笑,手上那只绣不到半叶翅膀的蝴蝶还真讽刺。看着凉亭下悠游自在的鲤鱼,她怎麽都高兴不起来。
闷坐须臾。
「绣儿、绣儿……」李技气喘吁吁跑过去,手上拿着一个纸盒子。「原来你在这,害我差点将知县府给找翻了。」心情不好的何绣瞪他一眼,噘着嘴问:「找我啥事?」李技兴高采烈的坐到她旁边,没注意她心事重重,将盒子放到她眼前,喜孜孜道:「忙了一天,好不容易捉到这几只,你看看……」「什麽啊?」何绣纳闷地探头往李技打开的盒子隙缝看,眼睛突然一亮,豁然欣喜,「蝴蝶!你……你哪捉的?」虽然已经春天,可是这花园里没见过这麽漂亮的五彩蝴蝶,说不高兴是骗人的。
「呵呵呵……」李技摸着头傻笑,指指何绣手上刺绣,「看绣儿每天都在苦恼不知怎绣出蝴蝶,今日没事,偷偷出城,还真幸运让我捕捉几只好大好漂亮的,你瞧瞧……」难怪成天不见他,原来去做这无聊事?何绣用眼角瞄着脸上充满无邪笑容的李技,她很想生气,然後跟他说:你还真无聊,可是不只说不出这种违心之论,眼角也跟着湿润起来,心里咕哝着:『臭小技我不是爱哭鬼,可是你为何老要让我感动的想哭,这样逗我开心,我心情不好一样会扁你,找你出气。』望何绣拿着盒子低头不语,不知是不是不高兴,李技猛然收起笑脸,皱起眉头,一脸做错事般问:「原来绣儿不喜欢蝴蝶,那就不要了,我将它们都丢了。」他想让她看看蝴蝶长哪样,有那些颜色,好绣出来,可是,忙了一天,好似做了白工。
李技从何绣手中抢过盒子,正在将它们仍掉,何绣惊觉急忙抢过去,「我又没说不喜欢,你在做啥?」李技见何绣双颊布满泪水霎时愣住,以为自己又做错了。支吾道:「那、那、又怎了?」他全然不知状况。
何绣低泣起来,「绣儿从小到大,爹不疼娘不爱,被卖去镖局年纪小老被欺负,直到跟了小姐,小姐性情温和,待我情同手足,好不容易……好不容易……」她哽咽的说不出话来。好不容有个人对她好。
「我比你好多了,我家老爷为人宽厚,夫人更是好脾气,少爷从不把我当奴才,也跟着念过几天书,所以我才会这麽乐天知命……」她在哭什麽这事?不会吧?李技懊恼。
「小技……」何绣突然往他胸膛抱着哭起来。
「你……你……」被何绣当柱子抱着哭,李技动也不敢动,诧异的撑着眼,支吾,「别……哭了……」怎这麽伤心?是谁欺负她了?李技纳闷。被抱着,霎时间他手也不知摆放哪里。
「小技,爱上一个人怎这麽苦啊!」何绣在他胸前噙着泪喃喃。
「我……我……」要他怎回答?他不觉得啊!每天可以见到绣儿,他有多高兴就有多高兴,怎会苦?
李技,脸色突然暗淡。他懂了!懂她为何会觉得苦了。她爱上少爷啊!
「绣儿,别去想了,想了只是挖苦自己。」要他怎说呢?说白了又怕她哭得更凄惨。他家少爷眼里根本没她。
哭了好一阵,李技也胡说八道的安慰了很多话,何绣终於不哭了,从李技胸膛抬起脸,擦乾眼泪,望着盒子,打开一条细缝往里看,何绣也终於笑了出来,「谢谢你,小技,除了小姐,你最会逗我开心,这些蝴蝶我好喜欢。」听何绣这麽说,李技高兴的咯咯笑,「以後绣儿不开心,就来找我,我逗绣儿开心,绣儿就不会……不会……难过了。」他不知不觉羞红了脸,心也噗通噗通跳快。
真奇怪两人都这麽熟了……好奇怪的感觉!
「绣儿,绣儿……」莫宛容在何绣房外敲门喊着。
太阳已经高高升起,何绣却没去她房里帮她梳头,她自己梳好头,等到她相公从衙门忙一阵回去,何绣仍没出现,她只好自己过去仆人房找她。
听见敲门,何绣一睁开眼,愕然发现自己睡过头,天都亮得快正午了。她焦急的差点滚下床,昨晚做一晚噩梦,吓得没睡好,听见鸡鸣才睡下,竟然……竟然……她慌慌张张开门,见满脸笑容的莫宛容站在房外,愧疚道:「小姐,我……我睡过头了!」莫宛容气色红润,神采飞扬,根本不管她睡到多晚之事,见到她,牵起她手,高兴道:「我跟我相公要上街去,绣儿也一起去吧,你不是要买绣线,正好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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