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斐面色如雪,说话也是冷冷的,有些渗人。
那人抬手于虚无抓向月亮,声音里满满的无可奈何,“监督啊。”
白斐没说话了,半响,他的脸色忽然苍白起来,他忍不住屈起手指死抓着衣服,气息也越来越乱,那人发现了他的异像,从怀里拿出一只小玉瓶,玉色通透,看得见里面装了小半瓶不知名的液体。
白斐看见这瓶子便想要推开它,那人白玉一般的手捏住白斐的手,将瓶子拿过去,一股脑的倒到白斐口里,又抓着他的下巴,使他不由自主的咽下了这液体才放开他。
白斐踉跄了一下,站稳了身子,又过了好一会,才重新开口说话,只是那声音还是无力的:“你!”
咬牙切齿的说了一个字他便不知道怎么样说下去了,那人抓紧了手中空空的玉瓶,似乎是阖上了眼又慢慢睁开,满不在乎的说道:“我知道,你是真正的君子,可我常常想啊,像你这样做一个君子,能救得了谁?”
白斐本来就没有缓过来的脸色又白了几分,是的,他谁也救不了,甚至连自己都保不住,可即便如此,也不能为了活下去,做出那等草菅人命的事。
白斐咬着唇,微微吃力的站直了看着那人,“杀伤无数凡人,取精魄练药来压抑自己的痛苦,我们神裔一族怎么能……”
看不见那人被大衣遮盖的脸,但白斐感觉到她浑身震了一下,只是微微的一下,随即反舌道:“那又如何,自私?谁没有私心?我们只是想活下去了,哪里错了!”
白斐想要反驳,却被抢词,那人冷笑一声,声音带了些恶意,“你既然答应了配合,又与我们有何区别?又有什么资格说我们?这些人是死在我们手里,又何尝不是死在你手里?”
白斐无法反驳这句话,字字事实,的确,他已经在配合这个计划了,又有什么资格说他们卑鄙?算起来,笑着骗人的他不是更卑鄙无耻?
白斐咬着牙,觉得心都在颤痛,那人看他这样,似乎想上前扶一扶他,然而跺了跺脚,最后还是消失在原地。
作者有话要说:
☆、细将黑白分明见
安放好橙衣姑娘的骨灰,傅瑶回来的路上一句话都没说,进了房间更是一头砸到床上呆呆看着床顶。白斐看着傅瑶摇摇头,轻叹了口气劝道:“生死有命,何况她已去多年,此番不过轮回一趟而已。”
傅瑶不予否认,倒在床上枕着胳膊盯着床顶,良久,固执的低声喃喃道:“喝下孟婆汤,跳入轮回,便是新生,既然新生,自然就不是原来的那个人了,否则你怎么知道,你的爱人是不是前世是你的兄弟母亲!”
白斐张嘴想要说什么,可是话到喉咙里又生生咽下去了,沉默了片刻,他起身对床上装死的人表示:“时候不早了,吃饭去吧!”
傅瑶霍然起身,抿唇站了片刻,平复了自己的心情,也跟着出了房间下楼。
一下楼就看见大堂里坐着的满是刀剑武器在身的江湖人,白斐举止优雅得体的坐到一张空椅上,唤来小二要了几个小菜,不动声色的打量着这些人,同时,这些江湖人士也在打量着他。
傅瑶下来的晚了一步,在拥挤的大堂里找到了白斐,连忙跟上前去想坐到白斐对面,却晚了一步。
“不好意思,这位置我占了!”抢先一步坐到白斐对面的女子回头对傅瑶一笑,这一笑得意而妖艳,配上一身红加白的罗裙,妖冶的如同一枝牡丹。
傅瑶也跟着一笑,嫣然美丽,女子皱了皱眉,冷哼一声转过头看向白斐,媚笑着道:“这位公子,请小女子喝杯酒怎么样?”
白斐目光在女子和傅瑶身上流转,温和的笑着点头,请小二添了两个酒杯,傅瑶看着女子不明所以的目光,叫了小二添一把椅子,坐到白斐左边拿起一只酒杯对女子显摆似的晃了晃。
女子脸色一变,咬了一下唇,又马上放开,挤出一点笑对白斐道:“小女落苍派,落晗,不知公子名姓派别?”
白斐如玉的手指轻轻扣打着桌面,漫不经心的道:“白非文,无门无派。”
只六个字,没有前缀,不是什么我叫白非文,淡淡的一句话显出了他高傲的本色。
隔壁桌的几个剑客正在高谈阔论,说着一些杂七杂八的江湖事,白斐听他们越说越大声,越说越开心,忍不住转头多看了几眼。
隔壁桌坐着三个人,两个三十来岁的粗旷汉子,各自拿着大刀,一个二十多的侠士,手中只一把折扇。傅瑶也顺着白斐的目光看过去,皱了皱眉,她素来不喜太嘈杂。
正巧说到精彩处,那拿扇的少侠一把收起了扇子:“李兄,不知道那卓裴天会不会回客栈,我们可一定要拔的头筹,抓住那魔头。”
那李兄大笑一声,把手中大刀砸到桌子上,朗声道:“卓裴天那厮肯定会回来的,据说他这次到杭州带了一个很重要的东西,肯定是要回客栈拿的!”
傅瑶听他们说到卓裴天三个字,便仔细的倾耳去听。白斐只听了这一句便知道后事,皱着眉头,他端着酒杯的手微微在发抖。
落晗见这一个两个都在听人说卓裴天,可见有几分关心卓裴天,眼珠一转,开口道:“说到这卓裴天,我今儿个在擂台上看他那样子,可真是英俊潇洒啊。”
傅瑶和白斐的目光移到落晗身上,落晗见状,眉飞色舞的开始给两人讲今天在擂台上发生的事情,“今天本来离浪大侠的独女离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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