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朕本来就是在装病?
她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大巫祭倒像渐息怒火,他嘲弄地勾起嘴角,对林晚道:“如此医术,可见教你的人也极平庸,如何配行医,遑论是替陛下看病?”
林晚本一直低着头,闻言抬起脸来,恼怒地看着他。
“怎么,你不服?”大巫祭淡道。
“不服!”林晚怒道,“我学艺不精,却与我师父无关!请大巫祭莫要冒犯他!”
“哦。”大巫祭冷淡地一撇嘴角,“看不出来,你倒是如此维护莫寻。”
林晚懒得看他,更不屑与他争辩,她师父才不是姬连城。
“那便去吧。”大巫祭道,“念你年幼,某且饶你性命,暂不追究你之过失。现在就出宫去,让莫寻再好好教教你。”
“慢!”
响亮的女声,让殿中人俱一愣。
不知由何生出的勇气,女帝挺起后背,直视着大巫祭,说道:“莫姑娘虽医术欠佳,但……朕与她极是投缘。还请大巫祭允准她留在宫中,陪伴朕数日。”
林晚惊讶地看向姐姐。
在她的印象中,梦华还从未有胆量,如此违拗过大巫祭。
鸦雀无声。
只余大巫祭不紧不慢、气定神闲的脚步声。
这样的声音,让人的呼吸也变得不顺畅起来。
他走近梦华,居高临下俯视她,忽而嘲弄地一勾唇角,唇畔溢出残忍的笑意:“陛下与她,极是投缘?”
“是……”
“巧了。”大巫祭道,“臣与莫姑娘也极投缘,还望陛下将她赐予臣。”
林晚不可置信地看向他。
这人,莫不是个疯子?
如此指鹿为马,睁着眼睛说瞎话……还是说,自己又要被他变着花样弄死了?
女帝颤抖着嘴唇:“大巫祭……欲她如何?”
大巫祭看向林晚,再次勾了下唇:“也无他用,便为女侍吧。”
再多的“请”、“愿”、“赐”,哪怕更多的谦辞,也改变不了一样事实——他说出的话,这个国家没有任何人可以违背,哪怕是女帝。
林晚并不指望他看在姬连城的份上,就能宽待自己数分。
被拽出女帝寝宫大门的时候,她甚至怀了鱼死网破的念头,止不住地对他拳打脚踢。
天际星月很明亮,灯火辉映下的皇城,也很明亮,但林晚却看不见他面具遮掩下的表情,只能看见那冷硬的下颔弧度与削薄的嘴唇。
他一把撅住她的双臂,她重重一脚踹在他的膝盖上,痛得他都龇了下嘴——她从来都非是外表看上去的那般柔弱。
大巫祭也恼怒了,直接将人抓进怀里,打横抱着往前走。
路过的宫人、侍卫们,不小心撞见这一幕,都慌乱地垂头,却未能忍住惊讶,再谨慎地悄悄看第二眼。
林晚此时满心的“大仇未报身先死”,终于忍不住哭了鼻子,她也没力气挣扎了,任人宰割地靠在那讨厌的怀抱里,鼻涕眼泪糊了他一身。
察觉胸口的湿热,大巫祭体态微僵,他又走了几步,终于是把人放了下来。
就着月色,那人正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满脸谴责地瞪着他。
大巫祭:“……”
他抿了下嘴唇,道:“走吧。”便先往前走去。
林晚哭够了,边抹眼泪边抽噎着跟在他身后。
我一定会杀了你的。
她恶狠狠地想。
·
要杀大巫祭,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这并不仅是各地刺客们统一得出的结论,更是林晚亲眼见证过的真理。
因为此,她上辈子的竹马叶残阳同学,还被她划作了史上最坑爹的卡牌,没有之一。
叶残阳的特殊能力,是很玄乎的一个叫作“梦想成真”的东西。
林晚想了很久也没明白,他的特殊技能为什么会是这个,莫不是自己过去对他许了太多愿的缘故?
后来她才醒悟,但凡是她的心愿,他总会尽力去实现,小时候是如此,长大了也是,甚至当她十六岁生日时,指着叶飘涯对他说,“我要他”。
最后一次例外。
那是夕华临死前,那个时候她的眼睛还能看得见,只是被大巫祭关了禁闭。
她唤出叶残阳来,对他许愿:“我要大巫祭去死。”
叶残阳双手抱臂,单足点地立于半空:“我办不到。”
夕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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