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逼到如此地步。
小心翼翼地保持安全的距离,战战兢兢地接受零星的关怀,命人把自己打出天香楼,昏迷前避开欲扶的手臂。为了不被别人伤到,先把事情作绝。
高傲的人,高傲的做法。
……突然明白了唐秋是怎样拼命却又徒劳地保护着自己的心的。
刚刚试着打开一条缝,就被用力插了一刀。
如果时光能重回那个雨水滂沱的日子该有多好,可是雨已经停了,不该说的已经说了。不该做的已经做了。
左回风真正懂得了什么叫悔不当初,什么叫心痛如绞,还有,什么叫当局者迷。
从那天起,主动权就交给了唐秋。左回风只是凭着几分小聪明和小伎俩才得以死缠活赖地把他暂时留在身边,当然,还有一点点“血的代价”。
唐秋的心很软,同时也很硬,勉勉强强留下来只是却不过左大庄主的“以死相留”,心里眼里印着的事实上都是一个“走”字,已经没有了左回风的位置。
可是还不能放他走,现在让他离开,以后就再也别想见到了。他已经站在边缘上,随便再被谁逼一下就会撑不下去。 因此既使一直被他背对着看也不看一眼,左回风也已经心满意足了。至少唐秋就在身边,一伸手就可以触到,每天晚上还可以不动声色地吃吃豆腐,引他说几个字甚至几句话。
嗯,依然是吃软不吃硬啊。
日复一日,那双迷离的秋水里渐渐有了几分神采,偶尔也会看看他了。
舞柳到了,除了来当大夫外,她还细细查探了唐秋的身世。两相印证下,结论已经呼之欲出。舞柳脸上浮起了忧色:“你还是该提防他一点。”
知道无论自己作什么决定,她是一定会鼎力相助的。
于是不假思索地说:“这件事别让爹知道。”
提防?不,上一次的伤害已经够了,唐秋不可能是为了对左家不利而来的。只是左回风从来不曾如此迫切地想知道唐秋心里都在想些什么,有没有他,恨不恨他。
他还没来得及鼓足勇气问出口,舞柳就先问了,不知该算是大力推了他一把还是用力给了他一拳。
还是应该感谢舞柳的“旁观者清”,他终于得以确认唐秋还是有些在乎他的。
在一片漆黑中抱着那个温软的身子,听怀里的人一点一点把过去说给他听。两个人的身体裹在一床被子里,暖融融的,只听见外面雨点正淅淅沥沥落在屋顶上。然后,唐秋的泪水无声无息地湿透了他的衣服。
这一夜是他与唐秋的一个秘密,既甜蜜又酸楚。幸福是不是就是这种滋味?
平凡普通却令人心醉的幸福。
左回风突然觉得之前的自己原来如此固步自封、自命不凡。
几天后,唐秋留给他一个淡淡的笑容,策马而去。
唐秋应该是知道他的心思的,只是装作不知道而已。就像雁云宫的事情,两个人都装作茫然不知,不去深谈。
逃也没有用,你注定是我的。
唐秋离去两周后,左回风被妹妹笑盈盈地丢出左家庄:“哥啊,你以为一个沉迷男色不理庄务的人有资格主持天下第一庄吗?你自己数数身上三魂六魄还在不在,至少一半已经飞啦!难得小妹肯为你分忧解劳,你还是出庄清醒清醒吧。”想了想又补上一句:“想通以后就快点回来,浪子回头金不换也是有时限的哟。”
舞柳真是个贴心的妹妹,就是看准了这点才非要叫她过来而不是自己带着唐秋过去。能者多劳,你就多担待些吧。
左大庄主,就此卸任。
番外之《芳草斜阳》
夜半了,屋里的一点灯火还在寂寂地摇曳着,悬着雪青色幔帐的大床一半映在光晕中,一半隐在阴影里。
剧烈的动作已经停止,随着yù_wàng渐渐沉寂,睡意迅速漫上来,左回风拢拢被子,抱着怀里温软的身体,几乎想去梦周公了。然而低头看了一眼,他的睡意立时以更快的速度退了下去。
唐秋睡着了,或者说半睡半昏过去了,雪白的脸上汗泪交织,长长的睫毛无力地垂着,左脸上还残留着隐隐的红痕。
他心里狠狠地紧了一下,几乎忍不住要伸出手去探探鼻息。
早上离开时,他还在被子里睡得好好的,短短一天居然憔悴了这么多。
他还在生病,而且病得不轻,却坚持要回唐门去。
天气很冷,左回风仔细地把被角掖好,才披衣下床,命人送温水过来。
先细细净一遍脸,再沿着柔韧修长的线条一点点擦拭,全身上下到处是星星点点的红痕,衬得皮肤愈发苍白得几近透明。
为唐秋擦拭身体对他来说算是驾轻就熟,趁某人昏迷时光明正大地做过好几次了。左回风有时觉得以自己过目不忘的本事而言,他对这具身体的了解远超过身体的主人,毕竟唐秋很少会真正对自己的状况投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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