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猫身上写着‘让我上你,我会给你带来快乐,宝贝’。”哇,鼓掌,记性真好,一字不差。“你也告诉我那是什么意思了。我想,我想……”
她从沙发上下来,一瞬间不知道该怎么做。没有宝贵经验,没有指导,我是新手上路请多关照……想想看,殷数丁,你应该知道的。按本能去做!你不是个女人吗?殷数丁脱下外套,小心翼翼地呼吸着贴在医生胸前,微微抬起头,看着他那双睿智沉稳又不失英气的眼睛,犹如看着龙卷风一路朝自己袭来一样。新手,接下来,应该就会得到教练的指导了吧……
医生说,“你好像不太相信我啊。不相信我你来这儿做什么。”
殷数丁迷茫地看着他,“对不起,医生,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如果你相信我能改变你的命运,就不会这么像赶飞机一样猴急地想要献身了。”医生看了眼地下厚厚的滑雪衣,没什么表情地摇摇头。他走到写字台边拿起一张纸,殷数丁站着没动。“过来呀。”医生有点不耐烦,她慢慢地走过去,看那张纸上打印的黑体字。还好,都是中文,看懂了。
“哦,对不起,我……”殷数丁必须说实话,她的脸烫到简直痛了。“我,我希望你能救我。可,我,可是我又不敢相信我真有这种好运气……我这个人……我……”
“要把这份东西拿去吗?”
她不由自主伸手去拿那张纸。其实没有必要。医生这么跟她说,“其实不拿也没关系。反正你肯定记住了。就那么几句话。没人抽查你是否把这些话一字不差背了下来,你要活命,就是理解这几句话的意思,然后照做。我得明确你的求生意志。你想活下去吗?”
“想!想!超级想的!我不要死,我想活下去!我一定要活下去,活下去!”
绝症啊,飞走吧,远离我吧,千万千万不要来纠缠我。殷数丁声嘶力竭地喊道。医生又对她说了一句话,“在这儿我可以干你,只要我愿意。但我对你不感兴趣。我对女同一点都没有兴趣。”
殷数丁,你真是太差劲了,听到这种话起码应该有一点反应!但殷数丁说,“我应该有什么反应呢?我得了绝症,我快死了,假设这种情况出现在你身上,你快死了,有人救了你,我他m再来对你说这种话你要不要试试看?!”
曹阅(一)
曹阅
没人动手,爸爸,妈妈,和曹阅,三个人只是你一言我一语地在吵架。过日子嘛,哪有不吵架的。虽然三个人屡次说出“我真想打你一巴掌”“我恨不得敲破你的头”这种话,但谁都遵守君子动口不动手的古训。这点上,曹阅还是挺高兴的。她知道自己容易激动,还知道这一点肯定是爸妈遗传给自己的。怪谁?怪谁?我又不是在娘胎里看到两只电铃,一只写着“好脾气”,一只写着“坏脾气”,然后神告诉我我自己选择按哪只电铃,就决定自己出生后的性情。有这种馅饼般的好事吗?没有!
“你再烦,你再烦,我喉咙都痛死了你还要叽哩咕噜叽哩咕噜烦来烦去烦来烦去,再烦信不信我劈你一巴掌啊!”
曹阅满脸懊恼不情愿坐在床边,抓着那件会将她的身体包得紧绷绷的很难看的白色衬衣,像挤牙膏般挤出一串话来,“我不想穿这件衣服不想穿!”我都几岁了我妈还管我穿什么衣服!“你别再烦了别再烦了!”
曹阅的爸爸也在旁边嘀嘀咕咕,不甘寂寞地参与到这场吵架中来。这家庭意识也太强了。曹阅听她爸说什么衣服都要他折,水费要他去缴,女儿跟老婆又像两只狗一样叫来叫去。x的,我成狗了吗?
曹阅不知道为什么今天这架吵得极其阻滞,完全没有她往日穷凶极恶的风采。大概,八成,就是因为家里新住进来了个人,觉得不对劲吧。尤其是这人怪七怪八,冒冒失失,极不上道。这个讨厌的寄人篱下还不懂得扮扮乖巧的家伙是曹阅的表姐,最近她家被台风带来的大水给淹掉了一半,就光荣进驻曹阅的地盘了。
“有些歌第一次听不好听,第二次听还是不好听,第三次听仍旧不好听。但说不定第十八次听突然就好听了呢。”
“不好听的歌谁会听第十八遍啊神经。”
“我就是那个会把任何歌听第十八遍的人。”
“哦,你就是神经。”
“我用哪块毛巾洗澡?”
“你自己不带毛巾啊?”
“我觉得你们会给我准备啊。”
曹阅给了她一块绿色的毛巾。父母的吵架声像惊雷一样响起,表姐手一抖毛巾掉在了地上。“妈呀。”她连连拍胸,“叔叔阿姨怎么了?”
“交流感情。”
基本上,曹阅妈妈看不上曹阅爸爸,觉得他像个进微波炉叮了三分钟的清明团子般黏软,曹阅爸爸看不上曹阅妈妈,觉得讨这么个母老虎还不如一辈子打光棍儿。曹阅看不上爸爸妈妈,觉得他俩把下作的市井风格言传身教给她是欠了她一笔债。至于曹阅的爸爸妈妈……“你爸妈是不是不喜欢你啊?”
表姐边吃桔子边看报纸,汁水溅在了新闻头条上。“不知道。至少他们不喜欢你,表姐。”
曹阅发誓如果她敢说“我从来不以讨人喜欢为目的生活”这种话就把桔子拍扁在她头上再塞进她嘴巴里。但表姐有个优点,她总能在让你觉得在忍无可忍即将对她动用某些惨无人道的手段之前发挥这种特质。莫非是故意的吗?表姐说,“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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